总给人一种难以采信的感觉。且不提那数千人的斩杀,光是我大明军队几乎可忽略不计的伤亡,就实在与我们的常识不符哪。”

    “是啊大人,我们虽未真正上过战场,但也是看过诸多军报的。我大明与鞑子jiāo锋,哪一次不是伤亡相当,就算是几十年前太宗皇帝北伐草原,在歼敌同时也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可这次大同之战,实在太过古怪了些。”

    “还有这战报里所写的居功第一之人,居然还是个知州,一介文官,怎么可能在沙场之上立下如此功劳呢?这其中必然有些问题,我们该好好查查现在大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这些人因为当着本部上司之面,所以说话还是有些分寸的,不敢太过断言。但其言谈间的意思却已经表露无疑,他们对此战报是很怀疑其真伪的。

    邝埜也有些犹豫地皱着眉头:“是啊,此事看着确实挺像是有人作假。于侍郎,不知你对此是个什么看法?”在发现于谦一直未曾开口后,他终于转头点名问了这么一句。

    其他官员闻言也都把注意力投到了于谦身上。于谦因为在入兵部之前就已名声在外,再加上是天子特旨夺情才入的兵部,所以其身份在部里极高,甚至都不下于自己的上司邝埜。在许多事上,即便是邝尚书都要先征询他的意见再做决断,而且其人刚正,深得同僚们敬重,他的态度确实能在兵部左右众人之心。

    于谦的手里依然拿着那份捷报,此刻被人问道,便把那文书往桌上一按,用手指一点其中的内容道:“各位大人,那你们如何解释这上面所写的关于首级以及俘虏一事?将近五千的战果可不是小数目,他们若没有东西在手敢说如此大话么?还有,那些战俘就更不好办了……”

    “这会不会是杀良冒功?”一名兵部郎中突然心中一动,开口说道。

    这话也引得众人的眉头一跳,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往确实没少发生。边关将士为了能立下功劳,总会想出一些法子来获取功劳,这其中有挑衅边事,也有杀良冒功。这其中,尤以后者最是严重。

    因为他们有时为了取信朝廷不光会去草原上残杀无辜的平民,许多时候甚至连边地汉人百姓也会被他们当成残杀的目标。在把人杀了后,将汉人的头发一剃,就算是蒙人了。而这一手段,以往也没少在朝廷里领取功劳。

    邝埜的眉头皱得更深,要真是这么回事儿,恐怕这事儿可就大了。说不定连之前大同遭遇蒙人攻击的战报都是假的,为的就是今日的这场捷报。甚至再往深里想一层,这其中说不定还有朝中某股势力在背后推波助澜呢。因为他们想唆使朝廷对北面用兵,这才造出了这么场危机与大捷来,为的就是拿出个合理的借口,同时给陛下,给天下人以一个能取胜的信心。

    越往深了想,邝埜就越觉着此事可疑,心头更是阵阵发紧,都快要认定其中有诈了。可于谦却再度开口:“倘若真是有人杀良冒功,那为何要将最大的一份功劳分到一个文官的身上?”

    “这……”众人一下子有些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了。确实,若真是奔着功劳去才干出的如此大胆之事,这些边关将领确实没有必要出让功劳给一个文官,除非这个叫陆缜的蔚州知州是知情者,并与他们勾结在了一起。

    于谦就顺着他们的思路继续道:“你们也可说这是双方勾结的结果。可他一个六品州官,有必要为了本与自己不怎么相干的军功而去冒如此风险么?这实在与常理不合哪。”他心里还有一个看法,此刻却不能说出来,那就是他相信陆缜不是这样的人,但在这些同僚面前自己与陆缜的jiāo情还是不提为好。

    邝埜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那依于侍郎之见,此番捷报并没有什么问题了?”

    “是否有问题下官此刻可不敢断言。不过,我们却可以先仔细查上一查。反正如今离着朝廷正式开朝尚有半月工夫,只要我们派人去查,真相总能查明的。何况,这份捷报只是罗列了些敌我伤亡的数字,远未将具体战况给道分明呢。咱们大可以再等等,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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