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他的手段而已,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公房那里每日人来人往,有的是机会把这似是而非的一封所谓的通敌信件放在其中;至于那些金银,在家中无人的情况下,就更容易随意藏进去了。”

    “哈,于侍郎你拿此言为那陆缜开脱是不是太想当然了?这些可都是当了许多人的面找出来的,乃是实打实的物证,岂能因你这一句话就不作数了?要真是如此,这天下间多少案子都难有个定论了!”马顺当即出言反驳,而且居然还说得挺有道理。

    于谦的脸色也是一变,心知这回对方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是一定要置陆缜于死地了。而自己,居然找不出任何的破绽与问题来,这让他的心再次发紧。

    朱祁钰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黯然,看来今日自己出马也难把人救出来了。自己毕竟只是个王爷,总不能强行让锦衣卫放人吧?

    好在,这儿还有胡濙。当他二人被马顺这一番话堵得难以应对时,老人终于开了口:“马都督此言确实在理,这陆缜到底是不是被人栽赃冤枉的,现在确实很难有个定论。不过……”

    一见这位四朝元老开了口,马顺的神色顿时就变得凝重起来。他可是很清楚这位老人有多厉害的,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才能应付过去。如此,当胡濙说话一顿的当口,他便立刻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以陆缜朝廷命官的身份,即便他可能有罪,但只要有一丝疑点,出于对朝廷体面着想,你们锦衣卫也不能随意把人拿去讯问,不然这势必会影响天子的圣明,寒了天下士人之心。”胡濙缓声说到这儿,又是一笑:“马都督,你以为老夫这话可还有些道理么?”

    马顺一听这位居然就搬出了天子来压自己,顿时心下一紧,但口中还是道:“我锦衣卫既然负有监察百官之职,在发现他的罪行后,自然有权将其捉拿!”

    “不错,锦衣卫确实有这个权力。但是,你们在捉了人后,却得要有陛下的旨意才能对某位官员加以讯问,却不知这一回你马都督可曾得了天子旨意么?”胡濙进bi地问出了这么句话。

    而这,却让马顺的面容一僵,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常人看来,厂卫捉拿朝廷官员,酷刑审问什么的都是他们的权力。但其实,内里却还是有些门道的。事实上,他们的这一权力也不是来自自身的特殊地位,而是来自用他们的皇帝。只是因为多数时候皇帝都要靠厂卫来震慑群臣,才会尽量给予他们以更多的法外之权,哪怕他们借此为自己谋取好处,残杀大臣,天子有时候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了事。

    但这次的事情,显然就有所不同了。如今天子在外,锦衣卫是肯定拿不到旨意的,那他们这么做自然就成了违法了,甚至往重了说还是矫诏呢。

    见马顺面露迟疑之色,于谦立刻继续给他增加压力:“若是马都督说一句你们今日拿我兵部郎中是奉了陛下旨意,那本官自然无话可说。不过,为谨慎起见,我回去后便会叫人派快马赶去北边,请示天子可真有此事!”

    这话虽然没有挑明,但其威胁之意却已昭然若揭,让马顺在震怒之余,又是一阵慌乱。他看得出来,于谦此话可不只是虚言恫吓,只要自己真敢点这个头,以他兵部侍郎的身份,是一定能轻易做到派人去见到天子的。

    换句话来说,就是只要自己坚持要把陆缜留在镇抚司,就要付出被定矫诏之罪的代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后,马顺才用有些难看的笑容说道:“此事确实是本督疏忽了,此番捉拿陆缜前来,并未得到天子的旨意。不过,这也是事关重大,我们锦衣卫不得不先拿人。”

    “马都督这一片拳拳为国之心我们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不成规矩无以方圆,朝廷里办事总是要讲个道理的。既然如此,陆缜就不能留在你们镇抚司了。”于谦当即看着对方说道。

    “哼,难道于大人只凭这一说法就想免了陆缜之罪,将他带回去么?”马顺顿时脸色一沉,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让他承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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