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露出了郑重之色:“此物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这鞋子得自地字三号房,据查,是一个叫孔涟的生员所有。”汤廉当即给出了答案,而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被点名之人的脸上,使其脸色大变,跟着身子就下意识地一晃之后朝后退去。

    “你叫孔涟?和曲阜孔家又是什么关系?”陆缜立刻眯起了眼睛,踏前一步,目光如炬般朝着对方看去,直看到孔涟一阵心惊胆战,又再次朝后退了两步。而后,才勉强笑道:“学生……正是孔涟,因得家主赏识,才得以进入府学……”他的身份这里的师生都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隐瞒的可能,而他面上的笑容其实看着却比哭还难看些。

    得到这个答案后,陆缜便已确认其就是凶手无疑了,也知道了他这么做的另一层动机。显然,身为孔家之人的孔涟就是为了把罪名嫁祸在自己头上,好bi迫着地方官府上告朝廷,才干出的这次之事!

    这一认识让他的脸色也变得yin沉下来,沉声道:“事到如今,孔涟你还有何话说?还不速速将你谋害苏穆的真相从实招来!”

    此言一出,纵然那些生员已有所猜测,还是被吓了一跳,齐齐惊呼出声的同时,也下意识地往边上避让了一下,与孔涟拉开了距离。而后者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可他却还是作着最后的坚持:“大人……这话,学生怎么就听不明白么?怎么一双鞋子就能定我之罪了?”

    “本官刚才就曾提过,能断案缉凶的,不是猜想臆断,而是确凿的证据,这鞋子,就是其中一件极其要紧的物证了。”陆缜此时已是心下大定,既然对方不肯招认,便索xing让这些书生见识一下当官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耐下xing子解释了起来。

    “你为了把罪名栽到本官头上,可真是处心积虑了。不但找了个杀人的好时机,而且还刻意在通往府学之外的围墙处留下了攀爬后的痕迹。只可惜,你做得越多,就会露出越多的破绽!”陆缜说着,就把墙头上的疑点,以及虫子是怎么能成为关键物证的问题给解释了一遍。

    这些都是常识,即便是这些秀才书生,也在听了之后明白过来。而这么一来,众人再看向孔涟的眼神就变得更加猜疑了,更有几名书生忍不住在边上窃窃私语起来,显然是相信了陆缜的这一推断。

    “孔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证据确凿,你还不肯认罪么?”陆缜再度低喝一声,威严非凡。

    孔涟的心已掉到了谷底,身子更抖得如风中的一片落叶。他是真没想到,自以为精妙的嫁祸之局居然是如此的漏洞百出,对方只用了半日时间,就把一切真相给勘破了,而且还找到了如此实证。

    这让他不觉想起了大公子以往劝诫自己的一段话:“你为人确实聪慧,但却过于自负,总不把对手当回事儿。如此,若是对上寻常敌人或许不是问题,可要是碰上真正的对手,就可能变得眼高手低,反落了下乘。此xing不改,你将来终会反受其累!”

    当时,他还不理解这番评断,现在才知道这果然是自己的弱点所在。只可惜,现在才明白却已经太迟了。

    但他依然不肯就这么就范,哪怕已被bi入了死角,却还要再做最后的挣扎:“抚台大人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只拿这么一只死去的虫子就硬要诬我为凶手就实在太儿戏了些。这府学之中到处都可能有虫子,我的鞋上不小心踩到了也有可能,却未必就是你们在墙边找到的那一只!”

    这倒确实是个尚可一驳的说法。要是换在后世,这事就不再是问题了,因为只要两相对照,拿dna一对,就能查证这两个半只的虫子是不是同一只。可如今这大明朝,可是没法得出这样的验证的。

    看到陆缜闻言脸色微变,孔涟又接着挤兑道:“大人刚才便口口声声说要拿物证断案而非要臆断,总不能出尔反尔吧?光一只虫子,怎能就当了证据?”

    众人一听,都不觉为陆缜感到为难起来。虽然这堂上的多半之人都已确信孔涟就是凶手,可除了这些之外,似乎是真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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