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更是闻风而动,不辞劳苦地直奔北京而来。

    所谓恩科,是有别于一般科举年,因为天子加恩读书人而特意增开的一场会试。一般来说,作为科举考试里最后两步的会试和殿试都是每三年才会举办一次,因为景泰五年才刚有过一次,所以怎么也得等到七年才会有下一场的科举。但是因为景泰六年重立太子的缘故,天子为加恩天下,不但大赦天下,而且还定下了恩科取士的决定,这对那些苦等着出头机会的举子们来说,自然是最好没有了。

    出了正月后,京畿附近州县的考生就已匆忙赶来,等到进入二月后,考生更是从四面八方齐聚北京,顿时就让刚从过年的热闹环境走出来的北京城重新变得闹腾起来。

    要知道这些举子前来赴考在到了北京后可不会只留在会馆或客栈里死读书的。他们会互相jiāo往,开出一场场的文章会来,由在科举作文一道上出类拔萃者,或是科场前辈向人教授八股文的种种要义,从而在提高自身名望的同时,也能让大家更好地了解科举文章,以做好充足的准备。

    与此同时,一些头脑灵活的商人也会趁机把往年考中进士前几名,或是今科考官的范文都集结成册拿出来卖,倒也能获取相当丰厚的利润。可以说,在这个新春二月的北京城里,到处都散发着书文的清香,就连寻常不怎么识字的百姓也受到了这等环境的影响,说话都变得文绉绉了。

    说一句科举乃是国之大典,那是半点都不过分的。

    当然,也有人对此颇有不满,比如锦衣卫的人,就因为京城里突然多了许多人口,使他们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一些而多有怨言。即便如今白莲教已经朝不保夕,再难造成什么威胁,可京城之中的安全工作还是相当要紧的,他们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另外,贡院那边也得派出不少锦衣卫在那儿守着,以防早已入考场的那些监考官员们闹出什么岔子来。

    科举可是国家的抡才大事,那是半点差错都不能犯的。尤其是当此事还与几千举子的前程挂上钩后,更得防着有人徇私舞弊。为了做到这一点,无论多么严格的防御措施那都是不为过的。

    为此,陆缜一早就把姚干等几个精明能干的下属都派去了贡院驻守。同时,锦衣卫的密探系统也早已全力运转起来,一直都盯着京城内外的情况,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锦衣卫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并迅速作出应对。

    这是他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后第一次遇到这等国之大事,无论是陆缜还是手下那些人,都是要打叠起一百八十分的小心来加以应对了。

    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是去提防他,就越容易出现问题。到了会试前夕的二月十七这天,果真就有变故出来了。

    这日午后,陆缜正在自己的公房里翻看刚从别处陈报上来的关于地方官府清剿白莲教逆贼的详情时,清格勒便领了一名酒楼伙计打扮的年轻人神色紧张地赶了过来:“大人。”

    “可是有什么事情么?”陆缜听到动静,随口问道。

    “大人请看这个。”清格勒不敢怠慢,就把一张写着几句话的纸张呈到了陆缜面前。

    陆缜随眼一看,便稍稍皱了下眉头:“‘’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自今以始,岁其有。’……这些都是四书五经里的内容了。你们拿这些来做什么?”因为知道自己身份是科举出身,陆缜闲暇时也曾读过那些典籍,对其中的内容倒还有些印象。

    “大人,这是我们刚查到的,有人正在向考生售卖的今年恩科加试的几道试题了。”清格勒神色凝重地回答道。

    “什么?你是说有人已拿到了尚未科考的试题,并将之公然出售了?”陆缜闻得此言,猛打了个激灵,手一松,那张写满了字的纸也落到了书案上头。

    “正是如此。你来说吧。”清格勒看了那名有些紧张的青年一眼道:“这是你查到的消息,你说得更详尽些。”

    “是!”那人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这才恭敬地跟陆缜禀报道:“都督,属下是京城南城的一名探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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