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贩子么?”

    “我……!”

    我顿时语塞。

    我当真以为自己被人贩子拐了一天……

    太丢脸了,绝不能让她知道!

    “看来你没了记忆,也晓得要信我。”将我的窘态捕捉在眼里,伏梦无托着两颊,趴在我枕旁,勾着嘴角,“这样也好,梦无姐姐现在也很开心。”

    我听得晕了:“什么记忆?”

    她却笑起来:“不告诉你,等你再长大些,自然就知道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开始唤我“阿夙”,而我也从旁人口中打听到,她是屏仙阁的右使,是yin幽遗民,与我的母亲一样,是魔修。

    至于她所说的记忆,我六岁时不懂,后来记忆稍有恢复,才对这话慢慢恍然,却又因此而烦恼了好一阵。

    她来寻我,因为我是她挚友的转世,所以她来寻我,而非因为我是西沧郡的少主人夙雪。

    第一次弄清这事时,我九岁,已与她相处甚熟。这个事实让我着实难受了许久,心情沉郁的日子里,正好赶上她来,我从近卫那里听得这一消息,却只是独自习剑去了。

    我晓得我是在赌气,却不知究竟在气什么。她将我看作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过是第一次认识她。

    可终究是很生气。

    她因屏仙阁任务繁重的缘故,那年极少来西沧郡,一来便是寻我的。

    她寻了好几个山头,才在一片雪松林寻到了累趴的我。

    我的身体长得很快,九岁的年纪,就已开始发育了。我那时在雪地里累得睡过去,等转醒时,发现自己正伏在她身上,被她背着往内城走。

    这三年,她的容貌未变,身形也未变。我已比她高了些,她那日背我,也比之前吃力了许多。

    认出是她时,我赌气没有叫她,只是借着练剑时未发泄完的怨气,断断续续地质问她:“你这样待我好……是因为我是夙绥的转世……是也不是?”

    她却沉默。

    “我不要做她的替身……”

    “你是你,她是她,你们……不一样的。”

    她忽答了,低而缓的声音里,竟含着血。

    “你受伤了?”我立刻停止质问,“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要看你的伤!快点!”

    她时常亲自去做任务,仗着境界在,我几乎没见过她受伤的模样。也许,也只是她不想让我见,每回来见我前都处理得很好。

    “阿夙,你只是有她记忆的人而已。”她淡淡而笑,“她早已死了,我自然不会将你当她看,如今也只是让一切从头开始罢了……”

    她忽地瘫软下去。我滚落在一旁,挣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她身旁,但见她眉头紧皱,嘴角淌着一缕血,右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怎么叫也不应我了。

    我很快将她带回内城,寻医者为她看伤。所幸,她在我的寝殿躺了几个时辰便转醒,身上的伤也只有不碍事的内伤,不用吃yào,便可自己调息治疗。

    我记得她昏过去前按着胸口,便问负责诊疗的医者:“那她胸口的伤呢?要吃yào么?”

    医者却是一愣:“回少主,她胸口并无伤,现下也没有生病。”

    我狐疑地送了医者出去,回来时,见伏梦无坐在床上,手里晃着一个杯盏。

    我不看都知道里面装了酒,她最喜欢的灵酒,问寒宵。晓得她是长不大的千年修者后,我便没有再做过夺酒杯的事情。

    “阿夙,往后还是莫要提那个名字了。”她抬起头来看我,第一句话竟是这样,“她让我忘尽她,我想我也该忘。”

    回想从他人口中听得的、她与夙绥的磨镜之好二三事,我喃喃:“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忘得一干二净?”

    “因为她不在了呀。”没料到我会问出这话,她一怔,摇了摇头,“我如果想再喜欢上一个人,定要忘了她,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那不是很无情?”

    “要是不忘,我大约会把那人当她的替身吧。”她抿了口酒,看着我幽幽道,话里有话。

    我摸了摸脸,感到它在莫名烫起来。那时我尚小,并不知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心跳得厉害,像是刚练完剑那样。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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