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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这个情况,运城吃了亏,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没法子真的跟自己开战。

    比起面对举国上下的愤怒还洋洋得意的苟团长来说,他身边儿站着的副官可就有些怂了。远了不说,就说郓城,他们自己的地盘儿,今早出门时都被来往的路人侧目而视了。

    郓城的报童不敢明目张胆的骂苟团长,满大街的汪汪汪叫唤。不少人家牵着狗上街,又是打又是骂的,说的难听极了。

    副官小心翼翼地上前,弯下腰后屏住了呼吸,希望能够少吸入一些团长因嚼了大葱而在口腔中蔓延的臭气。

    “团长,东洋人总归是洋人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祖宗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要不然东洋人为什么会又是给钱,又是给钱,还花了大价钱,送了团长一架飞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

    “咱们华夏,自己人打成什么样子都可以,总不能叫洋人坐江山吧?”

    要团长一意孤行,以后就是要被写进书里头的大汉jiān,大叛徒,遗臭万年的。

    “别跟老子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苟团长起身推开了站在他旁边儿叨咕半天的副官,骂骂咧咧的。

    “洋人坐江山怎么了?三十年前被拉下台的皇帝还是满人呢!再往前,蒙人还当过皇帝呢!”

    苟团长说到一半,皱起眉头,想着还有什么异族坐过华夏的江山来着?

    都怪他当时在茶馆儿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时候,只顾着听热闹,没仔细往心里记。这会儿跟副官争论,都拿不出第三个论据来。

    “那不一样啊团长!”

    东洋人能跟满人和蒙人比吗?

    再说了,就算是能比,降了满蒙的朝臣,哪一个不被人指着脊梁骨来骂啊?

    “老子看来都一样!”

    苟团长抬脚就朝着副官踹了过去,大清早的就给老子添堵,真他娘的对得起给你发的军饷。

    “指着建康政府,老子这辈子出不了头,也就是皇军老爷,能给我名利权情。”

    副官挨了团长的打,把后头劝阻的话咽了回去,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自己算是上了贼船,要跟着遗臭万年了。

    “去把皇军老爷吩咐的事情做了,别跟我这儿闲扯淡。”

    苟团长瞪了副官一眼,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从屋里走了出去。

    出了门的狗团长得意洋洋,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头别提多美了。入了土烂成灰的陆司令也好,什么留洋归来的封西云也罢,老子是打不过你们。

    可有了东洋人在暗地里施以援手,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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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运城陆宅。

    陆沅君把小公馆让给了母亲住,自己为了让运城的百姓们安心住在主城,不和南春坊界碑处的洋人们起冲突,自己搬回了父亲留下来的陆宅。

    学校里已经停了课,中医西医的郎中都被从家里挖了出来,给在轰zhà中受伤的人医治,还算是井井有条。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古诗里写的字句,自己真的经历了,才真的明白个中的含义。

    许下要给自己来信儿的封西云,让陆沅君等了半个月,也没有打一个电话过来。

    就在陆沅君以为封西云糊弄自己的时候,她在傍晚时分,从李副官派来的人那里,收到了一封来自封西云的书信。

    难不成是封西云误会了?

    自己让他来个信儿,可不是来封信的意思。

    不过不管怎样,总归是有了他的消息。双手捧着信封,陆沅君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傍晚时分屋内昏暗起来,坐在里屋的床榻上看不清信封上的字。

    于是只好起身,走到了床边,借着尚未落山的日光,小心翼翼的撕开了信封一角。食指和中指伸进了信封里头,捏出了薄薄的一张纸来。

    “吾妻沅君,展信佳。”

    字如其人,封西云容貌是挑着灯难寻的好佳郎,字也是颇有一番风骨在。

    轻轻用指腹摩挲着‘吾妻沅君’几个字,陆沅君继续看了下去。

    “先说时候,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半,我住在临时搭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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