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蛇:“……”不对呀,它存在感这么强,怎么老半天都没见人醒过来,不可能这么没警惕心的,所以难道是晕了吗?

    大黑蛇是条智商不太行的黑蛇,它甚至不是妖兽,只是有一年司马焦醒过来,抓到它这条误入三圣山快要死了的普通小蛇,无聊至极就给它喝了点自己的血,才让它得以在这里存活下来。

    最开始黑蛇其实是条花蛇,也就手指那么粗,手臂那么长,后来有几次司马焦发疯起来自残,黑蛇又吃了点他的血肉,慢慢就异变了,身躯变得越来越大,身上漂亮的花纹也没了,黑成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色。

    它在这里没什么吃的,虽然不会死,但一直都觉得很饿,今天下午嗅到廖停雁喝的竹yè,就惦记上了,晚上悄咪咪过来想讨点吃的。

    它的脑子就那么点大,半晌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吐出蛇信,在廖停雁手上tiǎn了tiǎn——它以往实在饿得狠了,就会压下心里的害怕,犹犹豫豫爬到司马焦手边,像这样tiǎntiǎn他的手,司马焦就会漫不经心用手指划一划它尖锐的蛇牙,刺破手指,给它几滴血充饥。

    现在,它又把这方法用在了廖停雁身上。

    廖停雁在睡梦中感觉到了手上的湿润,模模糊糊往旁边一推:“大宝贝,臭狗子,别tiǎn,走开!”

    她曾经的室友养过一只狗叫大宝贝,特别爱半夜发疯,跳到床上来一个泰山压顶和旋风洗脸。只是这次,她手推出去,推到的不是毛绒绒,而是冰凉滑溜的东西。

    廖停雁睁开眼,看到自己脑袋顶上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黑蛇的一双红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考虑要不要从头开始吞。

    廖停雁一下子被吓清醒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尖叫出声。心跳得像擂鼓,头皮都zhà起来,总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蛇则开心极了,它一开心,嘴就张得更大,而廖停雁更害怕了。牙!你的牙!别再靠近了!我不能呼吸了!

    廖停雁躺在床上差点淌出眼泪来,心想,这蛇兄弟是半夜过来吃夜宵的吗?就不能省着点吃吗,一共一百个人,一天一个的话能吃三个月,像这样一天吃三个,也就能吃一个月哪!

    然而她误会大黑蛇了,大黑蛇其实不爱吃人,和司马焦这奉山一族的最后血脉比起来,其他人的血肉都像是石头木头一样,它压根不爱吃,只是司马焦讨厌尸体随便丢在那里,要它收拾干净,它没办法,只能自己充当垃圾桶处理尸体。

    廖停雁还在那进行生命最后的走马灯环节,走了半天,这一辈子二十几年都回忆完了,大蛇还没开吃。

    所以,蛇兄弟,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大蛇也想问,朋友,能不能给点吃的?

    可它又不会人话,也没有聪明到能准确表达出自己想蹭点吃喝的意思,于是一人一蛇僵持住了,灯笼眼对灯泡眼,各自炯炯有神看了大半天,双方都感到很憔悴很无助。

    最后,大蛇嗅到一点点味道,把廖停雁打翻在睡榻底下的一个竹筒衔了出来,放在她面前,又朝她晃了晃尾巴。

    这竹筒是放竹yè的,廖停雁突然间机智了一回,试探着拿出了另一筒竹yè。这东西是清谷天最普通的饮料,只要有一截清灵竹,就会源源不断生出竹yè,因为她还挺喜欢喝,所以备了不少清灵竹,竹yè当然也有不少存货。

    她刚把竹yè拿出来,就看到蛇摇摆尾巴的频率加快,甚至摇出了呼呼风声。

    可是,蛇类表达开心兴奋,似乎不是靠摇摆尾巴的吧?祖宗养的这条大蛇,怎么有点像……狗?

    能把一条巨蛇养成狗,祖宗真不愧是祖宗。

    蛇喝水是不用蛇信的,它的脑袋都扎水里,所以廖停雁贴心地给它换了个大盆,坐回床上听着黑蛇吨吨吨狂喝竹yè。

    妈耶,好像捡回了一条命。她擦擦汗,躺回了床上。

    从这天开始,连续好几天,大黑蛇都半夜摸过来讨竹yè喝,廖停雁给它一个盆,每天睡前倒几筒竹yè进去。

    “蛇兄,咱们打个商量,你晚上来了就自己喝,别叫醒我了行不行?”

    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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