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冬天,天空中下起了细碎的雪花,开始是一片两片,不稍片刻便越来越多,整个大地都变成雪白的茫茫一片。

    那是温柔而又覆盖一切的白。

    夜空清澈澄明,空气中的清寒径直垂泻到大地上。雪山浩荡,高耸入云,隐隐地有几声悲惨又惊悚的野兽悲嚎传出。

    附近的村子没有兽人敢靠近,他们当中只有一人循着声音进入层层深山,只见雪山之中悬崖高耸,一只全身沾了鲜血的白毛野兽躺在雪地上,旁边还有一只死了的成年老虎精。

    若不是白毛野兽身上还有血液的颜色,他定是发现不了它的,那时野兽已经奄奄一息,发不出叫喊来。

    勇敢的兽人仔细观察着这只野兽,它只是一只幼年狐狸,浑身没有几两肉,瘦骨嶙峋的,应该是在与老虎精搏斗的时候受的伤。

    若只是普通野兽的争斗,他大可不必理会。可这是一只幼年形态的狐狸,和一只成年老虎打斗,这狐狸竟然以微妙的局势而赢了?

    想必是一只灵力高强的小狐妖。

    他看到了小狐狸睁开的眼,那是一抹艳丽的玫瑰色,眸中还带着可怜的祈求。飘飘而落的雪掉进它不被血染红的皮毛里,越来越密。

    他起了善念,救了小狐狸,带回屋中清洗伤口之后,意外地发现狐狸尾巴尖上的一抹红,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赤灵雪狐!

    养了些时日,小狐狸竟然就变成人形了。模样虽幼态,却初有狐媚的形了。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扬,无意识地勾人。

    他问小狐狸的家人在哪里,小狐狸说他只记得自己出来找东西吃时,被老虎精发现,就斗打了起来,其他的事情都变得很模糊了。

    它既然自己出来觅食,想必父母也都不在了。

    他原来经营了一家青楼,膝下无子,狐狸便成了他的儿子,取名非钰。

    有了爹这个靠山,非钰小小年纪在青楼里混的风生水起,与姑娘们打成一片。平日什么都不会,学姑娘的诱人路数倒是很快。

    有一日,人贩子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几个水灵女人过来,说是要高价卖出。青楼黑白两道的事都会做,平时也会买姑娘进来。

    而这一次的姑娘,非钰的爹却不满意,因为这里面拿来充数的姑娘,最小的也才五六岁,八成是从哪家拐来的孩子。

    他的意思是其他的女人都留下,这个小的就退回去。可被退回去的结果就是一顿毒打,那小女孩一听就嚎啕大哭,好在非钰路过,听那哭声心烦,便说了一句,“爹,你就留下她。”

    自此以后,小女孩就一直跟着非钰了。非钰心情好,从书中摘了一个名字给她:落岑。

    落岑问他,“可不可以偷偷地放我走?”

    非钰正眼都不瞧她,“给我银子就让你走。”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又过几年。非钰长大了,就不喜欢在人前抛头露面。女孩出落的愈发美丽了,容貌在在一众姑娘中鹤立鸡群。

    她很快就成为青楼炙手可热的女子,只是年纪太小,还不能出来接客。即便如此,也有许多好色的官大爷慕名而来,个个都拿着金子要预定她的初夜。

    同一年,非钰的爹死了,生命到了尽头。于是青楼的当家人换成了非钰,他将青楼改名莳花馆。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莳花馆易主,且是个十分妖艳美貌的男人。现在每日来的客人,不仅有男人也有女人了。男人为了姑娘,女人便是为了见上非钰一面。

    万籁俱静,潇潇暮雪笼罩着妖狐城古朴的屋舍, 不稍片刻便积攒了一层如烟似雾般的白。

    落岑的目光追随着窗边赏雪的那男人,他似乎很喜欢穿红衣,他说这能让他时刻记起自己倒在雪地中奄奄一息的场景,以此警示自己要变得强大。

    她眼中倒映着冬日依旧辉煌的街道,一排排亮黄的灯笼,倒映着深青色的天空和墨绿瓦楞,也倒映着非钰的眼神。深邃的眸子浸润在碎雪中,颇有几分清冷。

    她问他,可不可以不要将她的初次卖出去,她想要好好留着。

    明明知道这个想法在青楼里说痴心妄想,她还是固执地提出来。

    意外的,非钰转眸对她笑,那笑不含杂质,“好啊。”

    落岑有些呆愣,陌生的悸动,心跳如鼓,满眼都是非钰的笑容。茫茫雪雾之中,明明是凛冽的隆冬时节,她的心中却有什么坚持的东西化为柔情万点。

    缘,就此结下了。

    他们年纪相仿,又认识了这么多年,非钰待她是极好的,当成妹妹一样照顾。而落岑却误会了,以为他也心怀爱意。

    这就有了后来的故事。

    …… …… …… …… …… …… ……

    非钰说到这就停下来了,悠悠地望着远方墨色的天空,“你说,我是不是耽误了她。”

    苏小云从非钰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心想自己身边的几个男人,幼年生活都不怎么好啊。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了看非钰光洁的侧脸,鼻子离男人的脖子很近,闻到了对方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

    她对于非钰的问题,只好回答道:“我不知道。”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她没办法感同身受。

    视线中闯入了非钰细白瘦削的手,手上还拿着一小碗桂花酒,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喝吗?”

    苏小云摇摇头,贴着男人硬邦邦又温热的胸膛,她的心脏砰砰快速跳起来。估计是喝了点小酒的原因,脸颊热热的。

    见她拒绝,非钰便把桂花酒往自己嘴里送去,迷迷糊糊间还听到非钰说:“也是,你胃不好,少喝一点。”

    非钰怎么会知道她的胃不太好?估计是瞎猜的。

    她往非钰的怀里凑了凑,双臂更加用力地揽住他的窄腰,真实体温的感觉透过衣服传了过来,她觉得这拥抱的感觉舒服极了。

    苏小云的手背似乎还碰到了他身后软软的尾巴,玩心大起,顺着毛撸了一遍,又逆着毛撸。非钰也没什么不愿的反应,尾巴还在左右轻轻摆动着,苏小云就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柔柔地捏着它。

    夜风凉凉,时间过去很久,苏小云才感觉心跳慢了下来,脸上的热度也被夏夜的风渐渐吹散。

    酒劲一上来,脑袋都有些发昏了,眼睛惺忪着。眼皮也仿若坠铅,又沉又困。苏小云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就被非钰腾出手来轻拍他一下。“还不能睡。”

    “唔……”苏小云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在非钰腰上捏了一把。

    哼真讨厌,连睡觉都不让,她都好困了……

    非钰无奈地笑着,修长的指节顺着衣襟下移托着她细细地腰肢,抬起她的下巴,俯首吻住她的唇。

    很柔软,带着桂花的香甜。原本只打算是浅尝辄止,这下子却控制不住了。两片唇该是火热的, 强势的, 不顾一切地亲吻着她。吞噬一切理智舌头长驱直入翻搅,发出黏腻的、令人羞耻的水声。

    “唔……嗯……”苏小云低喘着,承受着他的攫取, 呼吸困难,只能徒劳地攀附着他宽阔结实的肩,从唇缝中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怎么突然就亲起来了?

    非钰的视线变得有些炙热,在亲吻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熟悉灵活的解着苏小云的衣服,扯开她的衣领,露出洁白如玉的脖颈和前胸。

    吻顺势延续下去,暂停了对她嘴唇的侵袭,改为压向她的脖颈,辗转反复的品尝。

    非钰的手掌覆上苏小云的丰满胸部就开始捏。尽情的捏了会,觉得隔着衣服的手感不爽,他便伸进她的衣服里,推开她的肚兜慢慢地揉弹。

    他的手拿着凉凉的桂花酒久了,手上也冰冰凉凉的。这触感让她哆嗦了一下,而他难得的轻柔让她更加颤动得厉害。

    非钰磨蹭着她的脸,微微地用下身硬起来的东西顶她,缓着声音用哄小孩的语气问苏小云,“我们现在回房睡觉去好不好?”

    苏小云试图抬下眼皮,可抬不起来,太重了,“这里睡……就挺好。”

    非钰挑眉,在屋顶交合不踏实啊。

    “要不,换一个地方?”

    苏小云被吻地整个人软软的,现在非钰没有继续亲,她倒有些着急了,“你平常不都睡树上的吗?”

    睡哪都好,只要能够早点让她睡觉就成。

    “树上啊?”非钰眯了眯眼,淫乱的想法一股劲地全都从脑中冒出来。

    好像也可以。

    Эνν.ΓóǔяóǔWǔ.〇Γ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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