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两幅书画的半成品。

    孙宜书连忙上前,收起书画,笑道:“涂鸦之作,污了老师的慧眼。”

    “慧眼个屁呀!”杨根硕笑着,说了一句粗话,当发现孙宜书嗔怪的眼神,马上抱拳:“抱歉抱歉,我就是个粗人,接下来,我会注意。”

    孙宜书柔柔一笑:“爷爷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算准了你会过来。”

    “哦?”杨根硕眼睛一亮,“老孙也有这能耐。”

    孙宜书摇头苦笑:“所以,爷爷将目前收集到的东西简单做了整理,说是你来了,就顺道带走。”

    “你爷爷有心了。”杨根硕欣慰地说。

    “哪里,师傅有事弟子服勤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是正儿八经拜师,他们一把年纪,思想可传统着呢!”

    杨根硕笑笑道:“我运气不错。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稍等。”孙宜书将书画卷起,放好了,双手端着一只青花瓷茶盏过来,明净的俏脸上堆满了恬淡的笑意,“老师请坐,请用茶。”

    “不用客气,不是外人。”说着,他还是在一张黄花梨扶手椅子上坐下,接过了茶盏——不这么做,只怕孙宜书不答应。

    “老师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急不急。”

    孙宜书离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依然有淡淡的脂粉气息萦绕鼻端。

    在如此清雅的地方,面对如此温婉的女子,他发现,自己想粗鲁,都有些粗鲁不起来。

    柜台前面有个看堂的老中医,柜台后面是个年轻的旗袍女子。

    老中医在打盹,年轻女子在观察他。

    杨根硕笑着点点头,算是跟她打招呼。

    女子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

    杨根硕哭笑不得,目光转到了别处,一边漫不经心喝着茶,一边观察着。

    他不得不承认,如此清新雅致的中yào房,他是第一次见到,只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到第二家。

    约莫过了三分钟,孙宜书就出来了,手里抱着一个木头箱子,看上去不轻,因为,她光洁的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香汗。

    杨根硕一下子窜过去,接在手里,这么一掂量,有多少分量,已经了然于胸。

    差不多有个七八十斤的样子,对于一个体重不过百的女子而言,的确有些重了。

    “干嘛不叫我?”杨根硕放下yào箱。

    “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可以打开看看吗?”

    “当然。”

    杨根硕打开一看,当场就想骂娘。

    里面只有区区几个yào包,箱壁的厚度足有两公分,也就是说,七八十斤,基本上就是箱子的重量。

    干嘛呀!

    老孙在想什么?

    见到杨根硕脸上的表情,孙宜书掩口一笑。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

    “那你说说。”

    “你看这是什么木头?”

    橡木,桃木,银杏,檀木,黄花梨……

    杨根硕一连说了七八种木材,孙宜书一直摇头。

    他伸出手再次在箱子内壁扣了扣,又敲了敲,惊呼道:“金丝楠木。”

    孙宜书笑了:“老师果然学识渊博。”

    杨根硕直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拿这个做成箱子盛放yào材的。人家帝王将相不都是拿它做……”

    “做棺椁盛放尸体嘛!”孙宜书无所谓地说道。

    这样一来,杨根硕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师无需如此!”孙宜书摆摆手,“这箱子是祖传之物,一来表示存放之物的珍贵,二来,也可以较好的保存yàoxing。”

    “原来如此。”杨根硕顺口说道。

    孙宜书却是轻掩红唇:“哎呀,在老师面前,真是班门弄斧了。你赶紧看看,这些yào材是否中意。”

    “我都买了更次一等的,说明我要求不高。不过,看看也好。”

    不过是十几包yào,杨根硕逐一看了、闻了、尝了,微微点头:“那一箱子yào材给你,但拉杆箱给我。”

    孙宜书“噗嗤”笑开了,顿如春花绽放,整个中yào铺都明亮了几分。

    当看到杨根硕失神的模样,孙宜书有些脸红的撇过头去。

    杨根硕挠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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