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

    他心中怪异的感觉更浓,先允诺:“明天带你下地。”

    杜云停心满意足了,紧紧攥着他的领口,连刚刚还抱在怀里的孩子也不要了,专心靠在他胸前睡觉。他的呼吸绵长轻柔,一下下喷在顾黎颈侧,还带着沐浴ru的甜香,犹蒙着湿润的水汽。

    顾黎却没有睡。他把抱枕重新塞回到少年怀里,独自坐起身。

    天仍旧是黑沉沉的,这是新年的第一日。远处隐隐可见亮着的灯火,他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把,下意识要抽一根烟,反应过来后,不由得一蹙眉。

    他从不是抽烟的人,家中自然也没烟。

    顾黎将手收回来,靠着床头,忽的用手指在被面上轻轻敲了两下,若有所思。

    少年在床上翻了个身,低声嘟囔了句什么。顾黎听见这动静,低下头来定定地望着他,慢慢摩挲着他光洁的脸。

    “别嘉言。”

    他缓缓把这个称呼在嘴里咀嚼了一遍,骤然阖了阖眼。

    “如果说,我像是和你认识了很多辈子——”

    “是不是很荒唐?”

    尾音轻轻的,却没有人回答。少年皱着眉摸索半天,重新拽到他衣领,便立马迫不及待将手探下去,直到触着他结实的小腹,这才满意地咂咂嘴。

    顾黎忽的笑了笑。他把人往怀里带了一把,低声道:“很多辈子也好。”

    他还想再陪这个人很多年。

    顾黎从来不信命,也不信什么前世。可毋庸置疑的是,在半年之前,他对别嘉言这个人从未有过半分兴趣——所有的关注都是在一天里奇怪地投注过去的,别嘉言的呼吸,别嘉言的话,别嘉言的小心思,这些突然有了意义,都在他心里一一挂上了号。

    顾黎学理,知道感情也和化学实验一样需要催化剂。

    但他并没有催化这一步,汹涌的感情是自动泛上来的,从头到脚将他打湿了个透彻。顾黎再想起半年前的那一天,能记起许多有违和感的细节。

    他心里有了猜想,却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杜云停第二天起来时,头疼的不行。他一眼瞅见床上放着的抱枕,很嫌弃地扔了,“这上头画的是什么?”

    顾黎正在穿衣服,头也不抬地回答:“你儿子。”

    杜云停的手就是一顿,惊悚地把抱枕抱回来看,一连串地喊系统。

    【二十八!二十八!】

    7777:【你叫魂呢?】

    杜云停说:【我打蛇精了吗?——我是说,我救爷爷了吗?刚刚顾先生怎么说这上头有我儿子??】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没看见什么湿的地方啊……

    7777:【……】

    7777:【你就只有那两亿个儿子吗?】

    杜怂怂想了想,很是怀疑地说:【你在这上头?】

    系统不乐意了,再次强调,【我不可能给你当儿子!】

    杜云停就不懂了。

    他在这个世界,哪儿还有别的儿子?

    7777凉飕飕道:【是你上个世界的儿子。】

    【……?】

    7777幸灾乐祸,把昨天的录像都播给他看。

    【串戏了,这位同志。】

    看完了的杜怂怂:【!!!】

    卧槽,这串的还不是一点两点——这串的远了去了!

    他登时有点心虚,抬起头来小心翼翼打量顾黎。顾黎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捡起地上的皮带重新束上,淡淡道:“起床洗漱,我去熬汤。”

    杜云停松了一口气,想想又觉得荒唐。

    也是,正常人只会觉得他是耍酒疯,哪儿能想到几辈子这样荒唐的事上呢。这到底是个唯物世界。

    在那之后,顾黎表现的没有半点异常,仍然一如既往盯着他学习。节后,几所大学的自主招生也陆续开始,学校推荐了几个学生,去参加国内数一数二的两所学校的招生考试。

    顾黎自然是其中之一,林华翰却第一次没被选上。自从被bào出家境之后,他在学校里头也没了拥护者——倒不是因为他家庭条件不好,学生们的眼睛都透亮,看不惯的是他居然假惺惺地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有钱人,让人恶心。

    学校里的孤立很简单,一旦有了这种对立情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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