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秦皇还是汉武,对云琅来说都是历史书的两个伟大的君王,如果遇见供奉这两个帝王的神庙,云琅绝对会进去磕头香,当是在祭拜祖宗。

    死掉的秦皇还好说,云琅已经封闭了他的地宫,他现在只能永永远远的活在史书里。

    而活着的汉武较尴尬了,云琅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位叫做刘彻的皇帝到底是不是历史的那个汉武帝。

    轻易地对活着的汉武帝屈膝,云琅觉得很别扭。

    长平用武力胁迫他对刘彻效忠,在**的疼痛下,云琅可以暂时抛弃自己的节cāo,当**不再疼痛的时候,主观思想又开始占领思想的高峰。

    这是后世大部分人的实际状态,在没有受到极端的压迫,遭受过极端的痛苦之后,很难用生命去维护自己的尊严,去保证自己的发言权。

    和平年代,生命最大!

    主父偃正在仔细的研究云氏的鼠尾账本,这种账本原本是官府每年八月编练下民户差役时候用的一种账。

    很适合用来记录云氏杂乱无章的入息跟出息。

    云琅从来没有想过用货清簿,银清簿之类的账簿来记录云氏的生产生活状况。

    如今的云氏还处在发展的最初期,家里的仆fu们没本事弄清楚这些账册,刘婆,梁翁都不识字,有了账簿等于没有,还不如梁翁用豆子来计数可靠。

    也是说,主父偃想要弄清楚云氏的资财,除非花大力气去数梁翁屋子里的那几坛子颜色各异的豆子。

    别说主父偃了,即便是云琅自己也隐约记得扁豆好像代表着铜钱……

    云氏自然是户,爵位小于彻侯的人家都是要jiāo税的,其人头税,刍藁税,这两种税务,只要你的爵位小于左庶长级别,那是要全额缴纳的。

    云琅的少造恰恰左庶长小一些,因此,云氏承担的税务是全额税务,仅仅被免除的是劳役!

    一顷地的收成的一成要缴纳刍税,这东西是战马吃的豆料,还要缴纳藁税,也是草料,也是供战马食用的。

    人头税更是少不了,云氏的成年男丁现在加工匠也只有十九个人,fu人的人头税减半,今年夏收之后,云氏要开始缴纳平生第一次税务了。

    这些东西对大汉国来说乃是国之命脉,对于云琅来说非常的无聊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俸禄在缴纳完毕税务之后,能剩下一百个钱……

    主父偃在研究了云氏的糊涂账之后,不得不放弃这种最方便的探查云氏税务问题的方式,开始用最笨的方式,数云氏的人头以及牲口的数目,以及田亩的数量,桑蚕的产量。

    陪着主父偃一起来云氏的人是张汤。

    他们两人都属于皇帝内朝的肱骨之臣,私jiāo算不得好,却必须相互配合。

    主父偃在张汤的强烈要求下穿古怪的麻衣走进了云氏的桑蚕房。

    云氏的春蚕已经长到半寸长了,还没有彻底的变成白色,依旧有些发灰,巨大的笸箩里全是碧绿的桑叶,春蚕啮咬桑叶的声音如同春雨落地,沙沙声不绝于耳。

    主父偃发誓,他虽然是农家出身,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桑蚕……站在蚕房入口,放眼望去,全是密密匝匝的笸箩,笸箩被架子堆积起来,每一个架子至少放了八个笸箩,一些穿着跟他身一样衣衫的fu人,嘴脸蒙着一块麻布,正在蚕房里忙碌个不停,仅仅是装蚕沙的竹筐,不下十个。

    “这到底有多少桑蚕?”主父偃不由自主的惊叹出声。

    张汤笑道:“大夫意yu清算云氏资财,为云氏重新订户,数这里的笸箩也是了。”

    “一季桑蚕怕不是要出产一万束丝?”

    “这是去年的秋蚕的出产,今年听说云氏对桑蚕投入的更多,只会去年多,不会去年少。”

    主父偃从震惊清醒过来,看着张汤道:“张公对云氏很熟悉吗?”

    张汤笑道:“云氏在林苑开始修筑第一座木屋的时候,某家与云氏相识。”

    主父偃笑道:“既然有张公照看,云氏料来无不妥之处。”

    张汤轻笑一声,来到蚕笸箩跟前,瞅着肥胖的蚕在桑叶游走淡淡的道:“大夫若能查出云氏不妥之处,记得告诉某家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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