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那就是大汉的皇帝刘彻。

    曹襄做事从来就不给别人解释,包括他在长安城里胡作非为的时候。

    哪怕是廷尉府,想要进入平阳侯家的宅院,也需要获得皇帝的许可。

    假如皇帝置之不理,那么,不论曹襄干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再有任何人前来问责。

    勋贵们拼死拼活的向上爬,要的就是这样的特权。一旦拥有了,在品尝到特权的好处之后,就没有人愿意放手。

    在大汉的关内侯中,只有公孙弘一个人是盖着破毯子睡觉的,因此,他就是勋贵们中的怪物。

    中大夫汲黯向皇帝告状了,说公孙弘丢了勋贵们的脸,并且有欺世盗名之嫌,而公孙弘却对皇帝说,他就是在沽名钓誉,不过不是为自己沽名钓誉,而是为了大汉朝沽名钓誉,还说,上所好下必效焉,一个位列三公的人都盖破烂的毯子,一餐饭只吃一个菜一碗糙米饭,哪怕只有一个人效仿,对大汉朝也是好事。

    刘彻听了很是感动,赞叹公孙弘有古贤人之风。

    从这以后,公孙弘就被大汉所有的勋贵们拍挤在人群之外。

    认为他是第一个准备动手破坏所有勋贵利益的恶徒,不可亲近,且需杀之而后快。

    云琅觉得勋贵们的做法很有道理,一群人抛头颅洒热血的终于获得了一些便利,现在却要主动去除,公孙弘这样的做法明显是对所有勋贵们有意见。

    公孙弘的揭者离去之后,辕固生的脸色就极为难看,长久才吐一口气道:“公孙弘善于机变,却无立场,此人不可入太学,更不可效法。”

    云琅笑道:“大汉宰相死起来容易,他这也是一心求活不必苛责吧。”

    辕固生看着云琅道:“二十岁大好年华怕死,老夫以为理所当人,三十岁羁绊无数怕死,老夫以为可佩可敬,四十岁母死子壮怕死,老夫以为乃为天xing,五十岁知天命还怕死,老夫以为不知所以,六十岁该死之年还怕死,老夫以为他已经死了,七十岁必死之年还怕死,可谓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云琅大笑道:“看来某家怕死,先生不会鄙薄了吧。”

    辕固生笑道:“该生则生,该死则死,这才是生死大道。”

    云琅举杯笑道:“军中常言向死而生,今日我们就为自己该是一个怎样的死法,饮甚!”

    司马谈笑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今天我们就喝一遭生死酒……”

    楚昭的琵琶一响,酒宴就开了。

    今夜与昨夜不同。

    昨夜忧郁,今夜狂欢。

    同一片天底下的同一群人,仅仅因为心境不同,愁云惨雾的地狱一瞬间就变成了天堂。

    云琅端着酒杯看着这群纵酒狂欢的文士,心中暗暗叹息,只要是人就有不让自己才华埋没的想法。

    这些博士平日里只负责保管文献档案,编撰著述,掌通

    古今,传授学问,培养人才,随时等候接受皇帝的问询。

    这些职责里面,最重要的培养人才一条,却很少做,即便是有也只是培育皇家子弟,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皇家子弟听起来高贵,实则,当他们的老师实在是一件危险xing很高的事情,因为,一旦皇族子弟不学好,第一个受到惩罚的就是他们这些老师。

    教授勋贵平民子弟就没有这些忧虑,进可以培育自己的势力,退也能收到几条子冷猪肉,如果能培育出一个出彩的弟子,那么,自己一生的抱负也将附着在弟子身上得到完美的施展。

    云琅的酒宴一连开了三天,在这三天中,云琅与诸位博士已经亲如一家人。

    虽然不知道人家内心是怎么想的,至少,在表面上,已经可以称兄道弟,调笑无虞。

    云琅对目前的状态很满意,短短三天,能融合到这个程度已经不容易了。

    如果想要进一步的收心,那就要等到这群人去了富贵城之后,再用西北理工的学问来让这些人,实实在在的相信,他云琅确实是一个可以jiāo往的好朋友。

    在鸿胪寺的最后一个晚上,云琅被辕固生领取了一个宽阔的澡堂。

    在四面透风的环境里,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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