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做到放心给人诊病,而不用担忧医死了贵人,被人家拉去砍头。

    苏子良站在云氏的原野上,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即将收获的庄稼感慨万千。

    云氏的富足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

    任何一个集体,都离不开钱来支撑,璇玑城也是如此,尤其是yào材更是重中之重,一个医者没有yào,如何能称之为一个好的医者呢。

    靠医者自己采yào,制yào,那就是一个笑话,凭借一人之力,根本就搜集不齐救人所需的上千种yào材。

    “这就是云氏的根本吗?”苏子良指着眼前的沃野问。

    梁翁笑道:“这些粮食都是供家里人吃用的,一般不售卖,云氏之所以富足,是因为家里的作坊多。”

    “作坊?”

    “是啊,家里有桑蚕作坊,缫丝作坊,织绸作坊,还有染坊,至于车船,铁器,金器,铸钱作坊家里也有,这两年呢,最赚钱的却是造纸作坊跟印书坊,牛羊猪鸡鸭鹅家里也养了一些,因此我家就显得比别人富庶一些。”

    “唉……”苏子良长叹一声,在身边的桑树上拍击了两下,就背着手回到了云氏大宅。

    云琅去了后宅,苏子良居住的前院只剩下苏稚母女,苏稚见父亲回来了,就殷勤的倒茶,宽衣。

    苏子良穿着轻薄的单衣靠在云氏的椅子上仰天长叹一声。

    苏稚抱着父亲的胳膊腻声道:“到了孩儿家中,阿爷因何叹气?”

    苏子良瞅着闺女的脸道:“璇玑城如今再也难以维系下去了,阿爷这次来云氏,其实算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来投靠女婿。”

    苏稚拍着手道:“好啊,好啊,阿爷阿娘正好住在家里,由女儿孝敬,好好地松快几年。”

    苏子良道:“阿爷自然可以松快,可是,璇玑城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这简单,富贵县的医馆正求才若渴,师兄,师姐们正好进医馆帮我。”

    “如此一来璇玑城的道统可就断了,阿爷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呢?”

    “您已经尽力了……”

    苏子良遗憾的看着闺女对老妻道:“女生向外诚不我欺!”

    老妻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道:“要不然jiāo给小稚算了。”

    苏子良指指一脸窃喜模样的闺女道:“哪能这么便宜他们。”

    苏稚站起身道:“娘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说了,荒山野地我们璇玑城是待不下去了。

    即便是能待住,人心也散了,阿爷阿娘不如趁机休息了,剩下的事情都jiāo给孩儿去办。”

    苏子良苦笑道:“好一个破鼓万人捶!”

    苏稚站起身道:“阿爷难道就眼看着这些弟子被官府抓了去充任医工?

    如果是我上一次一般担任的那种医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一次,他们的运气不好,遇不到我夫君那样的将官,所以只能充任医工,吃不好,睡不好,打仗的时候要冲在前面,侥幸活下来才能帮人治病。

    战场是什么样子阿爷您没有见过,女儿却是亲身经历过的,在战场上,人命如草芥,你指望我的那些师兄,师姐们可以从战场上平安归来,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如同我夫君说的一般,上了战场,死了是必然,活着才是偶然。

    医者的本分是治病救人,怎么个治法,在什么地方治病,本来就是末节。

    孩儿之所以说璇玑城要消失,不是因为云氏要吞并璇玑城,而是璇玑城已经全面落寞了,他的存在已经没有必要了。“

    “胡说!”苏子良勃然大怒。

    苏稚轻笑道:“阿爷莫急,您会治疗肠痈之症吗?您知晓该如何防止疫病发生吗?

    您知道人体内部构造是什么样子的吗?您知道如何用刀圭之术给人开肠破肚去除病灶,然后再用妙术愈合他们的伤口吗?

    您都不懂吧?”

    苏子良瞅着闺女道:“听yào婆婆说起过你们治好过肠痈,偶尔一两个并不为奇。”

    苏稚笑道:“阿爷您别不服气,既然您还不想让璇玑城并入云氏,那么,我们就用璇玑城的法子来决定。”

    苏子良笑道:“你要挑战?”

    苏稚傲然道:“当初你们都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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