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难不成连几级石阶都走不了?值得你巴巴地地来扶?”

    “昨夜下了一场雨,地上滑,大人还是小心些。”贺绍廷不在乎他的态度,关切地叮嘱。

    话音刚落,便有看直了眼的朝臣足下一滑,若不是一旁的内侍眼明手快地扶着他,险些便要摔倒在地。尽管如此,可还是吓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真要摔上这么一跤,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唐松年也瞧见了这一幕,没有再说干什么,只是迈步却更小心谨慎了。

    贺绍廷见状便愈发上前几步,紧紧地护在他的身侧。

    两人的一举一动落到周遭的朝臣眼有,有不少朝臣更是有意无意地往杜诚忠身上瞄。

    亲生儿子视他如无物,却对别人那般体贴关怀……

    与唐松年相熟的韦良则上前打趣道:“你这老胳膊老腿,若没有贺大将军在旁,只怕要在我跟前摔个大马趴。”

    唐松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这若是叫老胳膊老腿,那比我年长的你的又叫什么?”

    韦良哈哈一笑,又听唐松年仿若漫不经心地吩咐道:“绍廷,去扶一把你韦伯伯,他上了年纪,可经不得摔。”

    “是。”贺绍廷含笑应下,果真上前来yu扶他。

    韦良笑骂道:“果真是吃不得半点亏,罢了罢了,算是我服了你了!”

    这两人本就相jiāo多年,如今又成了未来的儿女亲家,关系自然又亲近了几分,贺绍廷常与唐府来往,自然也知道韦良之女韦映竹已经和唐淮周订下了亲事,若不是遇到国孝期,韦映竹本应在这个月便嫁入唐府的。

    见贺绍廷居然在唐松年跟前执行起了晚辈礼,言语间对唐松年更是尊敬有加。而唐松年待他也如同子侄一般随意,众人望向杜诚忠的眼神便愈发充满了同情。

    杜诚忠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难堪至极。

    他的亲生骨肉视他如同陌路,却对一个外人言听计从,处处体贴入微。

    可是他甚至连上前责问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那个外人深得陛下信任,更是位高权重,根本不是他可以得罪得起的。

    如今的镇远将军府早就处于风雨飘摇的地步,他没有那个胆子再为自己招来唐松年这个劲敌。

    众人看了一会儿热闹便陆陆续续地离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唐松年的感觉向来敏锐,自然察觉得到杜诚忠望向自己时的愤怒与不甘,他自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却见杜诚忠除了私底下用眼神凌迟自己外,并无半点其他举动,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又为身边的年轻人感到不平。

    有个这样的生父,这孩子也真是命苦得很!

    贺绍廷就这般一直掌握着距离跟在唐松年与韦良身边,出了宫门后又亲自把唐松年扶上了轿子,对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的杜诚忠视若无堵。

    倒是杜诚忠忍不住快步上前,状似关心地问:“下个月初便要出征了,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多谢杜将军关怀,一切都都准备妥当了。”贺绍廷客气而疏离地回答。

    杜诚忠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说着话,贺绍廷隐隐有些不耐,但还是强自按捺着应付。

    行至前方路口便要分道扬镳,贺绍廷正准备告辞,杜诚忠却恍若不经意地道:“你如今已经到了弱冠之龄,威远将军之女年方十七,与你……”

    “我的事便不劳杜将军费心了,告辞!”贺绍廷打断他的话,拱拱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杜诚忠被他堵得脸色都沉了下来,憋了满肚子火气回到了镇远将军府,才进了府门,云氏便扑了过来,一把拉着他哭求:“夫君,求求你放了维亮吧!他已经受到了教训,看在多年的情份上,好歹饶他一命。”

    “受到了教训?胆敢算计我,这点教训又算得了什么!滚开!”杜诚忠在贺绍廷处吃了憋,心情正是烦躁时,又听她提到害得自己成为京城笑话的冯维亮,怒火一下子便升腾了起来,用力一把推开她,在她的哭喊之下头也不回地到了软禁冯维亮之处,拎过软鞭狠狠地往伤痕累累的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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