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吃了……这样喂什么吃什么的样子太乖巧了,桓凌没忍住满桌拣菜,又挑鱼刺又剥虾壳,将他爱吃的都喂了一遍。

    宋时也吃顺口了,只顾拿筷尖儿在桌上乱画,研究房型、位置,人喂什么就吃什么。桓凌又端起酒杯递到他嘴边,他仍是一口咬下去,险些将瓷杯也嚼了,才觉出不对来。

    他刚才怎么吃的饭?

    桓凌不是坐在桌对面么,什么时候改打横了?刚才搁他嘴里的不是吃的,是酒杯?

    他tiǎn了tiǎn唇上溅的酒,疑惑地回眸望向桓凌。桓凌刚喝了那杯酒,见他这样瞧着自己,口中冰一样的甜酒就像沾了火,腾地烧起来,忍不住凑上去吻住他,把含着的酒哺了过去。

    原本冰凉沁心的甜酒就从宋时口中一路烧进胃里,他闭着眼咽下酒才敢透一口气,却不敢再睁开眼。

    桓凌的脸都要贴到他脸上了,只要睁开眼,定然就会对上那张给他脆、不、坚强的直男心添过太多冲击的脸庞。两人坐得并不近,所以桓凌大约是站在他身边、弓着腰亲他的,因为这样弯腰的姿势不舒服,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腿,半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还真重啊。

    一个不举铁的人,一个比他高不出两三公分的人,怎么这么重?

    宋时被压得腰都颤了起来,脑中胡思乱想,最终归拢到一件事上——

    万一后院那些家人吃完饭出来了怎么办?万一有人过来送菜怎么办?

    难不成他们要当场出柜?!还是把毛病都推到福建风气上,说他们只是借鉴了福建式兄弟情的表达方式?

    他的脑子越转越慢,手指诚实地抓住了桓凌的衣袖,往上扬了扬脖子。桓凌摸着他滚烫的、不知是因酒意还是害羞渐渐透出艳色的脸颊,唇间逸出一声低叹:“咱们时官儿可真实诚。”

    不!不是他意志力差,是敌人实在太强大!

    宋时坚定地维持着直男最后的尊严,桓凌把他抱回屋里的路上硬是一声没吭,不肯惊动后院里的家人。桓凌将他往窗边罗汉床上一扔,拉下竹帘,左手按在他肩头上方的凉席上,低头欣赏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为了直与弯之间最后的界线而挣扎!

    桓凌嘴角含笑,轻轻安抚着他,发出了低沉沙哑的、恶魔般的诱惑。

    “时官儿,让我帮你吧。”

    ………………

    管什么京师兄弟情,福建兄弟情,男生之间互帮互助本来也是挺常见的事。

    宋时在凉床上品味了一阵人生,半闭着眼数落桓凌:“你也忒不矜持了!你一个给事中,朝廷的脸面……你青天白日的就做这种事!我明天还要到翰林院报道,还不知掌院学士派我什么事做,今天本该养精蓄锐……”

    叫他这么一折腾,还有精可养么!

    桓凌眉梢眼角都是温情,坐在床头听着他慷慨议论,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低低地说:“时官儿这话可不讲道理,你看看外面,早不是青天白日了。”

    虽然天色未晚,却也落了满地夕阳余晖,寻常百姓人家这时候都该准备睡觉了。

    他拽起宋时如同烫着般轻颤的手,在指尖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着说:“明日是你初次入值馆局,我不打扰你养精蓄锐了。等宋世伯和伯母、兄嫂们入京,我上了你宋家的族谱再说。”

    第93章

    宋时赶在二十九到吏部销假,四月底最后一天就进了翰林院报道。

    掌院学士正是吕首辅, 此时在礼部忙着周王到部院观政之事;侍读学士、桓凌他祖父也不怎么想见他, 同样在礼部没有过来;宋时到馆里, 见的地位最高的便是他这一科的副考官,也是他的副座师曾棨曾大人。

    曾老师一见他的面便精神振奋, 喜道:“子期总算回来了!你一去便没消息,我这里想了你许多日哩。”

    宋时受宠若惊地答道:“多谢大人惦念……”

    不用谢、不用谢,眼下馆局的藏书楼有的是活儿等着人干呢, 他回来的正是时候!

    都是该jiāo给新翰林和庶常的活计, 可惜北方庶常少, 如宋时这样近在北直隶的更没第二个。家住得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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