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宠重复重”, 好什么也不耽误做大司马;如今却是讲究道学风气的,他们要断袖私底下断断也就算了,怎么能闹到朝堂上来?

    少年人办事不牢靠也罢, 桓首辅明知道孙子是个断袖,不好好替他们遮护住,还要将这个孙子拿去联姻,又弄得不谨慎,以至让人参奏到天子面前,实在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首辅次辅为了四辅“几事不密”而满心惆怅,四辅桓阁老却比他们还惆怅。

    那两位老大人还只是学生出事,他却是被亲家背后chā刀,又加上亲孙儿当廷自陈是断袖,他们家的前程一下子塌了一半儿,他这把年纪却还要承受重重打击……他前半生步步筹谋,好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却是做了什么孽,竟忽而落到了这一步?

    罢了,先将那封替马家辩白的折子烧了吧,只当他一片好心错付流水!

    他愤愤地要来火盆,亲手将那奏折拆开,一页页焚烧那些耗费他一夜心血的文字。

    才烧了两三张纸,外头忽然通传周王来见,他来不及收拾,周王已推门而入,恰好看见他在焚奏章。火苗已将纸页tiǎn出大片黑黄焦炭,残纸间“千头万绪,皆经尚书之手,或有一时未能周全者”之言却尚能辩认出。

    周王年少,目力极佳,一眼便看出那是给他外祖辩罪的奏章,再看桓阁老神色颓然、心灰意懒的模样,连忙上去扶住他,叫了声“老先生”。

    桓阁老连忙起身行礼,因深知火盆里烧的东西已给周王看去了,掩饰也来不及,便索xing照实说道:“今日朝上,实非老臣不愿替马大人辩白,只是被人弹劾在先,有心无力。”

    周王叹道:“老先生不必说这话,小王来此也非为了外家之事,而是今日早朝上所见……”

    他踟蹰了一下,不知该怎么说好。桓阁老倒是比他受打击受得早多了,金殿上这一场官司还不如马家背叛来得锥心,尚能忍着痛说:“殿下亲眼所见,复有何言?那不肖的孽障早与宋编修有情,他又没了亲生父母,老臣从来也管不住他,索xing随他去吧!”

    事已至此,他就算倾尽江海水,还能洗得清孙儿当廷承认自己断袖之事么?

    周王扶住他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说道:“老先生莫恼,此事……也没什么要紧。父皇圣明,又岂会为他二人一点私情而舍了得力的臣子不用?先生且看今日殿上父皇并无申饬之之语,便知圣心如何了。”

    他倒不是为马家的事来寻桓阁老,而是为了宫里的元娘。

    早朝时他听宋时当众说出桓凌对他有“求凰之思”,便想到桓宋两家订婚多年,桓元娘却在出孝时忽然退婚入宫之举。再联系元娘这些年对宋时的态度,心下不免猜测,正是因这两人有私情在先,两家婚事不能成就,故而桓家才送女入宫参选王妃……

    若果然如此,便难怪元娘对亲兄长也有些怨怼了。

    如今这两人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私情,此事若叫元娘知晓,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他早上便叫内侍传旨重华宫上下不得传入半丝外朝消息,又特地来见桓阁老,就是想请他帮着隐瞒下今日之事,不要叫元娘知道。

    桓阁老自然也想压住家丑——虽然满天下人都要知道了,他亦是不会亲自写信告诉孙女的。

    两人都是一般心思,自然说得相投。周王劝慰了桓阁老几句,又往母妃宫里求见,说了桓阁老本来有意回护马家,却被御史弹劾伤心之事。

    他虽然不爱争权夺利,可毕竟生在宫中,一眼便看得出是那些御史背后的推手。而他都能看清的东西父皇自然也能看清,外祖父今日只顾泄一时之恨,既得罪姻亲,也难免惹父皇嫌恶,于己又能有什么好处!

    外祖父当初也是个能以文臣之身领兵出战、在关外修筑卫城、边堡护卫大郑的英雄,怎么如今就变成了这个汲汲权势的样子?

    就因为他是皇长子,因为他长大成亲了,能解到权势了……那他还宁可自己只是个依偎在父皇膝下的小儿,纵然无权无势,至少能安享天lun之乐。

    他将自己的意思告诉母妃,叫母妃劝外祖放下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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