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还带着琅琊王,他比谁都怕遇到歹徒劫匪。即便车队里安chā了重重侍卫,虞文竣也万事稳妥至上,宁愿走的慢些,也从不赶夜路急路。

    又到了停车休整的时候,车队的人都松了口气,在路边的树林下抻腿伸胳膊,再或者去林子里解决个人问题。虞清嘉从大清早上车,到现在脸都白了,白芷看着心疼不已,说:“小姐,要不我将闲杂人等屏退,你到车下活动活动?”

    虞清嘉摇头:“不必了,好容易马车安稳了,我躺一会吧。”

    白芷应下,她替虞清嘉将累赘的丝绦解下,刚准备给虞清嘉倒水,却发现水壶已经空了。她端起茶壶,弯腰掀开车帘:“小姐,我去换一壶水回来,你暂且自己歇着。”

    “嗯。”虞清嘉点头应下。

    等白芷出去后,马车里只剩虞清嘉和慕容檐两个人,两人从来都是对面不说话,在课堂上都是如此,在劳累的赶路途中就更不必说了。虞清嘉对这种寂静非常适应,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她正小幅度地活动着腿,对面的慕容檐忽然猛地睁开眼睛,抓住虞清嘉的肩膀就往低伏。

    虞清嘉被吓了一跳,手肘砰地一声撞到车座上,磕得她生疼。随即,几乎就在他们俩趴倒的那一刻,两只箭矢擦着风声从侧帘里飞进来,牢牢钉入车厢中。都过了好久,都能听到尾翎嗡嗡的震动声。

    虞清嘉伏倒在马车里,已经完全懵怔了。那两只箭似乎是什么暗号,随即蝗蜂一样的箭矢从天而降,山林里喊杀声响起。马车外的脚步声也又慌又杂,护卫匆忙集合御敌,但是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仓促之间连队形都摆不好。

    虞清嘉耳边全是箭矢砰砰shè入车厢的声音,不必出去也知,现在车厢外面肯定被shè成马蜂窝了。虞清嘉从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她牢牢捂着耳朵,眼睛涌上泪水,仓惶无措地看着慕容檐:“外面怎么了?”

    慕容檐的脸色非常冰冷,虞清嘉被他甩了那么多次冷脸,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可怕的神色。他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隐隐有蓝色幽光,现在那双眼睛深沉沉如旋涡一般,越发惊心动魄,危险又蛊惑。

    马车里地方有限,现在漫天都是箭矢,虽然大部分被车厢挡住,可是不乏有几只准头好的以各种刁钻的角度穿入车厢。慕容檐抓住虞清嘉一只胳膊,近乎是拎一般地将她拽起,带着她飞快躲到箭矢死角。地方本来就不大,虞清嘉怕极了,双手抱膝紧紧挨着慕容檐,一手还死死拽住慕容檐的衣角。

    这种危急时刻慕容檐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些。虞清嘉在车厢里感觉时间漫长仿佛已过了半生,可是事实上变故发生不过片刻。虞文竣发现敌袭的时候就大感不妙,他立刻让人去马车上接女儿和公子下来,但是车夫早已被shè死,马匹见到箭矢后受惊地长嘶一声,没人控制之下遵循本能,竟然失控跑了。

    虞文竣看见马车跌跌撞撞地跑走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本想立刻叫人去追,但是他那一瞬突然想到,这次敌袭多半是冲着公子,来人必然不清楚琅琊王究竟在不在队伍中,这才会在他们行路途上刺探。若不然,以当今那位九五之尊,真确定了慕容檐的行踪,直接下斩首令就好了,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在路上埋伏?

    虞文竣感受到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直跳,琅琊王和嘉嘉在一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是女眷,如果虞文竣派大量人手去追马车,才是害了他们。

    密探必然觉得,虞文竣将琅琊王乔装成侍卫混在随行队伍中了。他们现在的目标也集中在这些人上,这一点,从对方并没有派许多人去追马车就能看出来。

    虞文竣咬了咬牙,没有派人去追马车,而是将人手都召集起来撤退。对方见虞文竣的表现,越发肯定慕容檐就藏在这里。

    马车里,车厢大幅度地左右摇摆,好几次险些要翻车,虞清嘉吓得眼睛都不敢睁,死死抓着慕容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

    慕容檐就比虞清嘉镇定的多了,尤其是他发现后面并无追兵。他心中大定,正想去车窗外查看地形,却发现胳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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