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妃心寒,瞧瞧,广平王妃这还没死呢,就有人盯着她的位置了。

    虞清嘉实在听不过去,她虽然笑着,可是眼中却透露出阵阵冷意:“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大伯母推崇女德,向来以长房嫡妻自居,我以为大伯母至少会前后一致,要看不起庶出就一直看不起庶出。没想到大伯母一辈子看不起妾,等换成自己的女儿,态度竟然完全变了。”

    李氏之前无论说的多好听,虞清雅给人当妾都是不争的事实,她嚷嚷的越响亮,其实就越心虚。现在被虞清嘉毫不留情地戳穿,李氏恼羞成怒,脸涨的通红,尖利道:“你现在指点江山,说的倒是痛快,可是等日后四娘显赫起来,你恐怕连跪着看她的资格都没有。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今日说的话。”

    虞清嘉笑了出来,她放下茶盏,端端正正给李氏行了一礼:“可千万别,妾的亲戚算不得正经亲戚,我以后可不想去广平王府探望四姐。大伯母和四姐务必要让我后悔啊。”

    “你……”李氏气得牙yǎngyǎng,以前虞老君还在的时候,她仗着老君偏袒,时常对虞清嘉指手画脚。没想到现在老君不在了,李氏这只狐狸没有可借势的“虎”,竟然被怼的回不了嘴。李氏气不择言,脱口而出:“果然是小fu养的,就是上不了台面,只会逞口舌之能。巧言令色,不依不挠,你这样哪有世家女的样子。”

    先前无论说什么虞清嘉都能笑眯眯地怼回去,可是一提到俞氏,她脸上的神色立刻冷下来。虞清嘉彻底收起笑,眼中寒光乍现,锐利得几乎如有实质:“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母亲?先前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一直忍你,可是长辈不仁,晚辈如何孝?你一直诋侮我母亲是妾,我多次反驳,你都装作听不到,那现在趁着所有人都在,我最后一次和你说清楚,论情谊,我阿娘和父亲自小青梅竹马,论时间,外祖母在十岁时就给父亲母亲定下婚约,论名分,我阿娘是二房正妻,夫婿是虞家四郎虞文竣,而大伯母嫁的是虞家大郎虞文治,你和二房究竟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诋毁我阿娘是妾?”

    虞清嘉站起身,她广袖长裙,层层叠叠的裙袂堆积在地上,旖旎又飘然。虞清嘉脸上一丝笑都没有,姿容清冷,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说这件事,如果大伯母还是记不住,下一次再说错,那不管当场有什么人,两边有多少丫鬟,我是必然要请祖母出面,让祖母好好教导伯母了。哦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伯母,你半辈子看不起妾,暗暗挤兑我是庶女,我阿娘是妾室,可是现在,你的女儿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妾呢。以后就算四姐一举得男,母凭子贵,那也是人家广平王妃的儿子,并不是大伯母的外孙了。”

    李氏先是气得脸红,后面转青,最后便是死气沉沉的白。她站起来想要反驳,刚张开口,就看到虞清嘉视若无物地穿过她,对着她的背后行礼:“父亲。”

    李氏脸色最后一丝血色也彻底腿尽,虞文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方才的话也不知听去多少。李氏哆哆嗦嗦转过身,喃喃道:“大郎,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虞文竣脸色黑的吓人,他看着李氏,一字一顿说道:“妾室?阿俞因你受了那么多罪,你竟然用妾室来折辱她?你当着嘉嘉的面就敢这么说,那么当年,你是不是也对阿俞说过?”

    “我没有,大郎你听我解释……”

    李氏慌慌张张追上来,试图拉住虞文竣的袖子说话,虞文竣先前在屋里就被虞清雅气的不轻,现在又乍然听到李氏说出这种话,急火攻心,险些站都站不稳。他愤怒地一甩袖子,将李氏狠狠甩在地上:“滚。”

    虞文竣身体晃了晃,丫鬟们惊慌喊“郎主”,虞清嘉也吓了一跳,连忙叫了声“父亲”,伸手想上前扶住他。虞文竣抚额,摆手示意众人不要过来,等眼前勉强能视物后,虞文竣看也不看,立刻快步朝外走去。

    虞清嘉冷冷地朝倒在地上的李氏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地带着丫鬟,飘然离去。等虞文竣和虞清嘉两人走后,大房的丫鬟才敢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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