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钱币,就如用多少小麦可以抵粟米的税赋一样,均输嘛。

    该定多少兑换比例?这当然是贵人你们该考虑的问题啊,反正他们的钱少了,物价就下来了,庶民们当然也就不闹了。

    没那么多齐钱去换怎么办?

    好办啊,你们可以打欠条啊,或者说给点“xx可以在xx开荒政策、xx可以在哪煮盐”的条子来抵押啊,然后把收上的铜钱融化重铸为大量齐刀,规定六国之钱不可在齐流通,发现一律没收,这便不是明抢了!

    这样,在他们来官府兑换时,就可以把他们的人口、数目,以后干什么弄清楚,这样登记在册,方便管理了,以后秦王要问起罪来,便可以将籍册予秦王一观,说他们已经成为齐国顺民,闹不出事来,如此一来,岂非天下安宁?

    众齐国权贵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但听得好有道理啊!

    齐国重商,有“冠带衣履天下”之名,在齐地的人,或多或少都懂一点经商之道,当然能看出其中的可执行xing。

    更重要的是,兑换比例这个事,完全是他们说了算,该怎么用,再者说,齐国刀币素来是七国含铜量最高,兑换数量定得高一点,多一点,完全合情合理啊。再把他们登记编册,这些就是可以用的人口丁户了啊,到时大家一起分分就完事了!

    到时收了五国钱币,再融了重新铸钱……嘶,这能赚多少?

    连田巿都悄悄拿手指算了算其中赚头,一时间眼睛几乎要跳成刀币的模样,这计策du辣又简单,光是一个规定时间内不jiāo,没收他国之钱,就能bi出他们的底,只要弄清楚了他们的家底,想收拾还不容易吗?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是窃窃私语。

    这办法真的太合理了,连王孙田安都怔住了,有需求就有地位,田安脸上的不屑嘲讽飞快切换成了礼贤下士的亲切,邀请这位商人“江”上坐。

    严江看了一眼田巿,田巿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无意中撞上一条大鱼,坚决不能放跑了,于是死死拖住了严江手臂,仿佛一个护食的小狗崽儿,对着田安笑道:“此为我家门客,上不得台面,王孙若有疑惑,让他答便是了。”

    田安微微皱眉,但到底没有心势压人,而是一脸亲切有礼地问起严江于商之事,在他眼中,这等善于经商的大才,又通晓诸国消息,说不定便是吕不韦那等奇人。

    严江当然也就随口编着自己当年也是吕不韦门下,后秦王将吕氏门客迁入蜀中,他随吕不韦的副手司空马出逃赵国,这些年一直在六国经商,秦灭五国后,打压商人,他准备把产业搬到齐国来。

    是司空马一起的贤人啊!于是在座很多人希望他去自己的封邑扎根,被田巿怼回去了。

    一番jiāo流后,大家都显得很兴奋,尤其是严江提出全部流民在临淄兑换太麻烦,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流民,不如在五都皆开放兑换之地,如此能有效减轻齐国临淄的压力。

    五都就是齐国的五个郡,严江这个提议,等于说有钱大家赚,得到众人一致肯定。

    大家都支持王孙将此策献于王上,而且以丞相后胜对金钱的向往,也肯定会同意的。

    王孙被说得超心动,当下决定快马加鞭回到临淄,向齐王献计。

    而严江也被安排了上房,留宿太史府,连田巿都忘记他说的要搞事这事,在他看来,能收到一个超级有能力的门客,那可比搞事刺激多了。

    终于,到了晚上,严江委婉地表示累了。

    田巿有些不舍地与他约了明天相见,并且吩咐左右侍女一定要伺候好这位先生。

    严江则是洗漱之后,便遣散了想要侍寝的侍女,轻笑着把芦花鸡抱到床上。

    陛下大眼睛看着他,就很高深莫测。

    “怎么,王上不觉得我助齐吗?”严江埋头就吸了一口。

    陛下懒懒地表示那些六国权贵若能在此地分化裂解,未必不是好事,再者说,待他拿下齐国,这些都是他的。

    “书同文车同轨,皆不可一蹴而就,”严江轻笑道,“这统一天下钱币之事,便让齐地,先试试点,待你我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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