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消瘦而显得硬朗的五官毕露。

    他靠着浴池的大理石壁,热汽蒸得他脸颊发红。他在困倦中眯起眼睛。

    意识恍惚中,翻滚的白汽与那天山顶的白雾很象。

    尼禄半梦半醒,隔着雾一般的水汽,看到一个轮廓,柔亮的黑色长发,深邃如磐石的黑眼睛,明艳的红唇,水面恰好没到突出的锁骨下方。

    “罗德……”尼禄惊喜地睁大眼睛,“你回来了。”

    罗德在雾气后面冲他微笑。

    尼禄游过去,将脸埋进他湿滑的颈窝,吻着他的喉结说:“我想你想得要疯了。”

    罗德环住他的脖颈,侧脸相贴,双唇贴着他红透的耳垂说:“我也好想你,尼禄。”

    “我知道你没有死……”尼禄的手掌顺着曲线分明的脊背上移,“你躲到哪里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他把罗德揽入怀中,亲吻他黑亮的湿发,胸膛紧紧贴着,有水珠顺着罗德下颌的形状,流到白皙的胸膛,再挤进两人皮肤的缝隙之间。

    “我……”罗德轻轻抬头,推开了他。

    尼禄被推开,感到很惊讶,用力眨几下眼睛,渴望看清楚他的黑发红唇。

    “卢修斯。”罗德微笑着叫他的小名,慢慢往后退去。

    “罗德,”尼禄惊慌起来,“你要去哪里……”

    “卢修斯……”罗德一边念他的小名,一边象在那天的山顶一样,最终消失在翻滚的白雾里……

    尼禄是在浴池里哭醒的。

    天花板凝结的水珠滴落,砸中红热的眼睑。尼禄一个激灵。

    他伸手,试图拨开翻滚的水汽,水汽后面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

    这一刻的尼禄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虚假的。

    他喉咙干渴,一低头,几瓣鲜红的玫瑰花瓣漂移过,就看见腿间的竖起……

    草草用毛巾擦掉水珠,尼禄裹好睡衣,一边系紧绣着生殖图腾的腰带,一边走出浴室。

    他清了清干哑的嗓子,面朝卧室,对因等候多时而瞌睡的奴隶命令道:“把罗德的手套取出来,放到我床上。”

    他品味着梦里罗德的脸庞,一股热血上头,声音低沉地说:“我要用。”

    ……

    自从接到要jiāo传令节的命令,尤利乌斯就开始变卖在罗马的资产,以换钱在外省购置家产。

    他将原有的阉奴或释放或送人,除了家务必需的奴隶,身边就只留门希一人。

    尤利乌斯从外面回来。他刚刚置办好合同,把名下的郊区里的葡萄园转让出去。

    一踏进家门,一股寒冷的风吹动粗硬的胡须,没有奴隶端着洗手的热水迎接他。他望着空旷的庭院,有种异样的感觉。

    厅殿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尤利乌斯提着袍摆,小跑到屋里,一进来就看见正在发疯的门希。

    门希被两个奴隶拦腰抱着,一边嘶吼一边拼命挣脱,脸皮红得象熟透的蟹壳。屋里一片狼藉,书籍散落,窗子的彩色玻璃碎一地。

    “这是怎么了?!”尤利乌斯抓住他乱摇的胳膊,大声问他。

    歇斯底里的门希一口咬住他的手,尤利乌斯差点疼得喊出声。

    “你疯了?!门迪!”尤利乌斯从他口中挣脱出来,看着鲜红的牙印说。

    门希咬完他,象脱力一样,停止了挣扎。他双眼发红,瘫坐在散落一地的书本上。

    “我的弟弟死了。”门希捂着脸,指缝间流出泪水,“是被尼禄用铁水灌死的……”

    尤利乌斯愣一下,逐渐正色起来。他其实有能力将老情人的弟弟救出地牢,但并没有这么做。

    他的女儿麦瑟琳娜的死与安东尼不无关系。当时,她偷走父亲的传令节,意图造反,实属自作自受。但安东尼的临时背叛无疑让她的死来得更快了些。

    尤利乌斯因此憎恨安东尼,希望老情人的弟弟不得善终。

    他咳嗽两声,走上前,和门希一起坐在书本上,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出不去家门,让你的奴隶代替我去探监。结果奴隶回来后告诉我……”门希哽住,青绿色的大血管在通红的前额bào起,“他死得太惨了……我无法接受奥托家族的后人以这种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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