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琨郡的底细而已。

    廖都尉对此完全没有意见, 对着兵士们一通鼓动之后, 便令他们听从沈侯爷的指挥。

    沈汀自然也带着沈府的家丁参与进来。他还带着些孩子气的爽朗, 也不嫌农活脏累,很快就和士兵们百姓们打成一片。

    有了一群身强力壮的劳力加入,这一年的秋收变得异常轻松。百姓们学着他们的样子,不再各自为战,而是将人手组织在一起,一家一家的收割过去,竟是比往年的速度快出了一倍有余。而有了沈汀时不时的冒头,无论收粮的商户还是收税的小吏, 都不敢在其中动什么手脚, 倒是顺势让百姓们小赚了一笔,能够过个肥年。

    琨郡百姓对此自然是欢欣鼓舞, 赵家上下却是越发的不爽了。盖因他们家隐田隐户不少,自然不敢让沈安侯派人进来“帮忙”。这么一来苦了的就是赵家的佃户,虽然大伙儿必须依靠赵家生存,但心底的抱怨总是会流露出一二,让赵家主烦不胜烦。

    偏这时候天公不作美, 突然连续下了几日暴雨。周边百姓的农田早就收拾妥当,该晒的该收的都进了仓库。如沈员外这般的富户虽然也没让府兵“帮忙”,但他们田产和赵家比起来实在不多,紧赶慢赶的也没什么损失。唯有赵家的佃户看着被水浸泡的稻子在雨中流下泪来,心里不免越发愤恨,若不是家主多次拒绝太守大人的好意,他们也该过个丰收年的。

    看着李郡丞一日比一日发苦的脸色和yu言又止的神情,沈安侯和武长安等人亦是故作不知,反而拉着他看起了水车的图纸。其实早在六月刚来时,林菁就安排着熟手在太守府里建了水车自凉亭,让李郡丞叹为观止。如今听说沈大老爷有意发动百姓和府兵一块儿在沿河一路建造放大版的水车,改善琨郡的浇灌困局,要说他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只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儿:“为何这水车的建造路线,偏生绕开了赵家的农田?”

    沈大老爷深深看他一眼,沈汀则是直接嗤笑出声来:“我们倒是想建啊,可也得赵家放我们进去吧。我们连他们农田如何分布都不清楚呢,就这么瞎建不成?这一座水车下来,花费可是不低的。”

    李郡丞老脸一红,武长安还在继续chā刀:“赵家多是良田,离水源也不远,便是没有水车也无妨。太守大人是一郡之长,考虑的自然是郡中百姓的生活,而不是便宜了某家某户。”

    便是温文谦逊的沈淞也闲闲来了一句:“我看账目上登记,赵家的良田并不多,反而周边多是荒地,既如此又何必耗费恁多人力物力呢?”

    登记成荒地自然是为了逃税啊,否则隐田隐户从何而来?可这时候李郡丞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再不敢说出为赵家建水车的事情。偏沈安侯还不放过他,直言道:“郡丞大人虽然出身赵家,可身为一郡长官,还望能够以身作则为百姓谋福利才好。”

    当着同僚的面被打脸,李郡丞便是城府再深也变了颜色。咬着牙躬身认了错,秦江却毫不留情的补了最后一刀:“说起来安平县每年修建水渠花费不少,咱们看着也确实是整整齐齐的,百姓都说县令大人干的极好——那是不是他们这段就可以不用建水车了?”

    “我看可以。”沈汀首先跳起来举手赞同:“按照账册上看,他们在源头上可没少修建堤坝,还带着我看了几处呢,确实做的极好。咱们若是修建水车,反而是浪费了这些花费布置,还不如节约些钱财用在其他县里。”

    “这可万万使不得。”李郡丞顾不得其他,赶忙阻拦,立刻收到五双疑惑的眼神:“为何使不得?当初便是你说赵县令做的好,还带我们看过,难道那些都是假的不成?”

    李郡丞咽了咽口水,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总算找出了个理由:“百姓愚昧,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其他三县都修建水车,唯独落下安平县,只怕县中百姓心中不服啊。”

    “可郡中年年给安平拨款修水渠,也没见其他三县不服啊,难道赵县令的手段还不如周县令郑县令不成?”沈汀“天真”的问道:“再说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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