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榕回到了家,感慨万分,尽管郑大妈这几日受尽责难,却仍不改初心。她只能将感激放在心里,并更加敬佩这群老人。

    到了师父家,李榕便一五一十告诉了师父师母。李文海也不得不感概,“人间自有真情在!”

    然而,当周晓丹回家后,仍然不依不饶颐指气使,一直妇唱夫随的郑重却突然来了脾气。

    “周晓丹我告诉你,这事不许再提哈,再整天指着我妈骂,别怪我不客气!”

    郑重声音不大,可语气却十分坚定,周晓丹听了不由心中一颤。

    “郑重你个浑蛋!你横什么横!有本事你去外面凶,把钱要回来!你冲我凶算什么本事!”

    “我妈挣的钱爱借给谁你管不了!”

    “我管不了!”周晓丹冷笑,“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说我管不了!那你让她去找愿意管她的,把她接走我就不管!”

    郑重脸色一黑如若暴风骤雨即将来临,“怎么!想赶我妈走!我告诉你,我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用她的二十年!少拿这说事!我妈这两年摔了落残疾了,就想把她往外赶?你做梦!这日子你爱过就过,不过滚蛋!”

    周晓丹何曾见过郑重如此严厉愤怒,一下子哭了出来,冲上去挥着拳头在他身上一阵乱打。

    “你欺负我!你们娘俩合着欺负我!”

    郑重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周晓丹不由地被甩到了一边。

    郑重厉声喝道:“你知道我们是娘俩就好!”

    周晓丹放声大哭起来。郑大妈见了,走过去握着拳头锤了郑重几下,“还不去道个歉!”

    见郑重不动,郑大妈急得跺脚,“兔崽子!你是要气死我啊!”

    郑重方才走到周晓丹身边拉着她,柔声道:“别哭了,你拿我出气就好,别拿我妈出气。”

    周晓丹闻言果真一顿抓挠掐咬,疼地他咧着嘴直吸冷气。周晓丹打得累了,才一边揩眼泪一边小声埋怨:“哪有这样的妈啊!”

    郑重叹了口气,“又不止我妈一个人,所有采茶的老头老太太都借钱给她了。”

    周晓丹顿时来了精神,“全部都借了?!”

    第二天,采茶的老人全都把钱借给了李榕的消息满天飞。几乎这些老人的家里都闹翻了天。

    到了晚上纳凉时,几乎都聚在了一起。

    “真气死我了!我家那老不死的竟然把钱借给李榕,我们还一点都不知道!”

    “可不就是!我家也一样!”

    “那李榕咋就像把魂给他们勾走了一样,咋就对她那么言听计从?”

    周晓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你们可别小瞧那狐狸精,可会使手段啦,用些小恩小惠就把老头老太太哄得团团转。”

    “咦,周巧嘴,你咋像个没事人一样?你家老太太不是也借钱给他了。”

    周晓丹冷笑,“我啊,就当是肉包子打了狗!谁叫人家娘俩穿一条裤子!”

    “哟,周巧嘴,你可得看好了你家郑重!别叫狐狸精把魂给勾走了!”

    众人听了一阵大笑。

    一时间流言四起,大多都是说李榕骗钱老人的钱,骗老人去采茶。甚至有人找上门去要李榕还钱。

    张大山专门找了有关的家庭,把老人和家属集中到家开会。

    老人们坐在一边,子女们站在另一边。张大山坐在桌后面,李文海夫妇也坐他身边。

    “说吧,把你们想说的都说出来,都别藏着揶着!”

    张大山最先开口,他望着一众子女。却没有人说话。

    张大山脸一沉,“不是都挺能说的?都挺能闹腾的?怎么都哑巴了?一个个都什么玩意儿!”

    “大山,你是疮没长你身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都穷的叮噹响,修小区都四处借钱,可他们倒好把钱都借给别人了!”

    “就是就是!哪有这样当父母的?”

    “也不知道那李榕给他们灌了啥迷魂汤!”

    张大山喝着茶,听他们抱怨,而后缓缓道:“都说完了?就一条:你们父母把钱借给了李榕,对吧?”

    众人均点头称是。

    张大山站了起来,“嘭”的一声将茶杯砸在桌上,水花四溅。众人皆惊了一下。

    “你们穷你们有理!你们穷你们是大爷!你们穷你们就该用老父老母的钱!我告诉你们,大爷大妈的钱你们可管不着!”

    张大山怒极,“你们都种了茶吧?都开始投产了吧?大爷大妈咋没回去采?回去摘几个茶,脸就黑的能拧出水来,给谁脸色看啊!有个病痛找你们就两个字:没钱!现在见老人有两个钱了就眼红了,就想变着法地榨出来,也只有两个字:没门!”

    “

    大山,我们也不是说非要用他们的钱,只是我们都有难处他们非但不帮,还把钱借给了别人,你说让人寒心不!”

    张大山点头道:“寒心!确实寒心!所以你们父母才愿意把钱借给李榕。想想你们干的事,不是成天给脸色就是不理不管,谁能不寒心啊!俗话说养儿防老。这老了老了整天吃着受气饭,还不如孤寡老人呢。你们也有子女,到你们老了无人问津,成天受气,你们又作何感想!”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张大山跟李榕关系可不简单!不用你处处坦护她!”

    张大山又欲发作,李文海拉住了他。李文海站了起来,向王香云点了下头。只见她从包里拿出了一沓沓钱,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

    李文海朗声道:“修小区的钱呢,李榕不差!为什么要接各位大爷大妈的钱呢?是因为盛情难却!李榕愿意承各位老人的情,是因为她视各位老人为长辈亲人,不想拂了老人的情意不想伤了他们的心。”

    他拿起一沓钱扔在桌上,“说了半天不就为了一个钱字吗?李榕年轻积蓄少,我这当师父的还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借一还二!谁要钱就上来拿。”

    下面的人看见那么多钱,最少二三十万,看得眼红,都不说话了,可也没人上前。

    李文海冷笑,“怎么了?有心没胆?我李文海说一不二,凡是想要钱的就来拿。”

    终于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却听得李文海话音一沉,“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凡是拿了钱的,以后再无瓜葛,从今两清!”

    想上前的人生生收住脚步,以后老人不在李榕那儿干了,可多了不少开销!这可划不来!于是又倒退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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