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有些尷尬,但這事兩人確實都沒說話權。

    在谷逍遙心裡,杜丹明顯和申屠冺處得更好;而對申屠冺來說,既然杜丹和谷逍遙有過肌膚之親,還願意同他一路,各方面亦相當遷就照顧,或許便說明了她心裡是喜歡這傢伙的。

    心裡都沒底,亦都擔心自己是會被剔除的一方。

    於是在這股詭異沉默中,兩人似乎取得了共識,有志一同放緩殺氣,心照不宣略去舊事,專心在杜丹現在的「病況」上。

    「……這事有點難辦。」谷逍遙顯得相當煩躁。

    *

    眼睛緩緩睜開。

    迷迷糊糊醒來的杜丹,保持著姿勢動彈不得,感覺身體像是跑了好幾趟馬拉松,脫力得徹底,渾身劇痛痠軟。

    「醒了?」

    聽見聲音,她慢半拍地一驚。

    轉動眼珠,果然看見了已出門幾日的谷逍遙,站在床邊。

    她瞬間有種昨晚是不是找錯門兼認錯人的錯覺……不過除非她夢遊了一晚,要不不可能搞烏龍。

    唯一解釋就是谷逍遙在她睡著時回來了。

    想打聲招呼,卻提不起半點力氣。她乾脆放棄,用一種可憐兮兮彷彿我是病人的表情盯著他,表示自己的無能為力。

    雖然谷逍遙清楚她剛醒,還使不上力,可看到她那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挺行的嘛。」他冷哼。

    聽這四字,就知道這傢伙又什麼都知道了。

    這種做完愛被人抓著檢討的感覺實在尷尬,饒是杜丹再累再脫力,也不住試圖乾笑幾聲。

    聽她發出微弱氣音,知道她嗓子太啞。谷逍遙轉身倒了碗溫水,回到床邊,扶起她喝水。

    在起身的過程,杜丹忍不住頻頻抽氣。

    痠啊~~痛啊~~

    自己骨頭是被人拆了吧?

    好在坐起身後,緊繃的身體逐漸暖開,她一口氣將整碗水喝個精光,試著動一動,雖然肌肉還是痠痛,但總算能自行活動了。

    她發現自己已經回到自己房間。

    「什麼時候回的?」她先問。

    「巳時。」

    「現在是……」

    「未時。」

    「啊……」那麼晚了!

    谷逍遙瞟了她一眼。「先喝碗豆漿墊肚子,我讓那傢伙在外頭燒藥水,待泡過藥水後再吃其他。」

    杜丹不知道怎麼反應,只能抓了把頭髮,說了句謝謝。

    谷逍遙出去端了溫著的豆漿,暖暖的液體進入胃部,讓杜丹精神不少。谷逍遙趁此時準備藥水浴,將熱水弄進被杜丹當作浴室使用的耳房。

    「進桶子後喊一聲,我再進來。」

    不等她詢問,谷逍遙已經轉身出去。

    看了下略透明的灰黑藥水,杜丹可以肯定這點藥水遮不住自己身體。

    雖然是個觀念開放的新女性,在醫療行為上,杜丹不會去糾結春光外露這種東西,但對於谷逍遙究竟想做啥還是有所懷疑。

    畢竟依她所想,自己不過是「運動過度」,泡澡什麼的就算了,有需要他這位醫生陪同嗎?難不成他想替自己馬殺雞?

    抱著一絲疑惑,她還是褪去衣物,慢吞吞地爬進桶子。

    谷逍遙再度回到耳房時,就見杜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他走近。

    發現她對自己的靠近不顯排斥,他心情驀地一好。

    他走到桶邊後說道:「妳中了樂神散。」

    杜丹一愣。什麼意思?

    「那玩意不致命,就是誤神智,會讓人起幻覺,或胡言亂語或手舞足蹈。食後十個時辰發病,再十個時辰藥效退盡,藥效不長。」

    慢慢消化過來其中意涵,杜丹不住瞪大眼。

    「可妳體內有毒,那樂神散沒能發作,卻是倒了桶油點了火,本來妳體內邪毒養個一年半載或能除盡,但現下便不是了……」

    谷逍遙平時彆扭,話不多,但對於正事,倒是從不怕費口水。

    講白了,就是杜丹被兩個渾蛋所害,導致體內落了毒根。

    在谷逍遙犯案後曾推估過,杜丹身體底子極好,自己以陰水解毒,難免過了些許毒性進她身體,可畢竟只有殘量,少則個把月多至一年半載也就能將毒排盡,頂多這段時間她會體虛多病些。

    可申屠冺醒後,又讓她受了新毒,直接導致她身體損了根氣。

    直觀的影響就是,原本氣血旺盛身體好的杜丹,越漸氣虛,越來越畏寒。

    谷逍遙對這些事有所察覺,但某人生性彆扭,不可能主動找杜丹招供解釋。只是私下開始琢磨著解方,這回出門也是去尋需要的藥材。

    沒想到,又出了意外!

    她竟中了樂神散!

    這玩意兒雖不致命,但進入杜丹體內,和谷逍遙和申屠冺過給她的各種雜七雜八毒性攪在一塊,起了變化。原本樂神散該有的「症狀」沒了,反倒喚活了其他毒性。杜丹十幾個小時前,便深刻地體會了一把。

    杜丹越聽越震驚。

    「所以我是中毒?」

    「嗯。」

    「會死嗎?」完全是直覺的重點。

    谷逍遙忽地不爽,蹙眉道:「死不了。只是氣血會極虛。」想了想,他再度放緩聲調解釋。「毒已經損了妳的根氣,極為畏寒,妳身體目前虛不受補,只能慢養。在養好前,往後這情況定會反覆。」

    這豈不就是日後自己還會不斷像昨晚般「發病」?!

    杜丹忍不住倒抽口氣。

    谷逍遙垂下眼眸,這事有他一分。

    雖然谷某人行事特異,當初在水承見了杜丹奇怪的救人手法,就跟蹤她上船,半夜把人拖到船尾威脅著不交待師門就要把她丟下船去;雖然他毀了她貞潔後其實考慮過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省得這傢伙哭鬧煩人;雖然他其實不把這小傢伙當一回事;雖然他自我中心、我行我素得可以……

    雖然有那麼多的雖然,但,隨時相處時日漸長,在對某個小不點的行徑越來越疑惑好奇後,反舉與她有關之事,他心裡想法似乎已經無法再像從前般自我灑脫,而是有了變化。

    對於這麼一個會感到忐忑不安的自己,谷某人渾身不自在……

    「毒怎麼解?」杜丹臉色有些發白,可還是極快抓住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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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有些尴尬,但这事两人确实都没说话权。

    在谷逍遥心里,杜丹明显和申屠冺处得更好;而对申屠冺来说,既然杜丹和谷逍遥有过肌肤之亲,还愿意同他一路,各方面亦相当迁就照顾,或许便说明了她心里是喜欢这家伙的。

    心里都没底,亦都担心自己是会被剔除的一方。

    于是在这股诡异沉默中,两人似乎取得了共识,有志一同放缓杀气,心照不宣略去旧事,专心在杜丹现在的”病况”上。

    “……这事有点难办。”谷逍遥显得相当烦躁。

    *

    眼睛缓缓睁开。

    迷迷糊糊醒来的杜丹,保持着姿势动弹不得,感觉身体像是跑了好几趟马拉松,脱力得彻底,浑身剧痛酸软。

    “醒了?”

    听见声音,她慢半拍地一惊。

    转动眼珠,果然看见了已出门几日的谷逍遥,站在床边。

    她瞬间有种昨晚是不是找错门兼认错人的错觉……不过除非她梦游了一晚,要不不可能搞乌龙。

    唯一解释就是谷逍遥在她睡着时回来了。

    想打声招呼,却提不起半点力气。她干脆放弃,用一种可怜兮兮彷佛我是病人的表情盯着他,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虽然谷逍遥清楚她刚醒,还使不上力,可看到她那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挺行的嘛。”他冷哼。

    听这四字,就知道这家伙又什么都知道了。

    这种做完爱被人抓着检讨的感觉实在尴尬,饶是杜丹再累再脱力,也不住试图干笑几声。

    听她发出微弱气音,知道她嗓子太哑。谷逍遥转身倒了碗温水,回到床边,扶起她喝水。

    在起身的过程,杜丹忍不住频频抽气。

    酸啊~~痛啊~~

    自己骨头是被人拆了吧?

    好在坐起身后,紧绷的身体逐渐暖开,她一口气将整碗水喝个精光,试着动一动,虽然肌肉还是酸痛,但总算能自行活动了。

    她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房间。

    “什么时候回的?”她先问。

    “巳时。”

    “现在是……”

    “未时。”

    “啊……”那么晚了!

    谷逍遥瞟了她一眼。”先喝碗豆浆垫肚子,我让那家伙在外头烧药水,待泡过药水后再吃其他。”

    杜丹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能抓了把头发,说了句谢谢。

    谷逍遥出去端了温着的豆浆,暖暖的液体进入胃部,让杜丹精神不少。谷逍遥趁此时准备药水浴,将热水弄进被杜丹当作浴室使用的耳房。

    “进桶子后喊一声,我再进来。”

    不等她询问,谷逍遥已经转身出去。

    看了下略透明的灰黑药水,杜丹可以肯定这点药水遮不住自己身体。

    虽然是个观念开放的新女性,在医疗行为上,杜丹不会去纠结春光外露这种东西,但对于谷逍遥究竟想做啥还是有所怀疑。

    毕竟依她所想,自己不过是”运动过度”,泡澡什么的就算了,有需要他这位医生陪同吗?难不成他想替自己马杀鸡?

    抱着一丝疑惑,她还是褪去衣物,慢吞吞地爬进桶子。

    谷逍遥再度回到耳房时,就见杜丹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走近。

    发现她对自己的靠近不显排斥,他心情蓦地一好。

    他走到桶边后说道:”妳中了乐神散。”

    杜丹一愣。什么意思?

    “那玩意不致命,就是误神智,会让人起幻觉,或胡言乱语或手舞足蹈。食后十个时辰发病,再十个时辰药效退尽,药效不长。”

    慢慢消化过来其中意涵,杜丹不住瞪大眼。

    “可妳体内有毒,那乐神散没能发作,却是倒了桶油点了火,本来妳体内邪毒养个一年半载或能除尽,但现下便不是了……”

    谷逍遥平时别扭,话不多,但对于正事,倒是从不怕费口水。

    讲白了,就是杜丹被两个浑蛋所害,导致体内落了毒根。

    在谷逍遥犯案后曾推估过,杜丹身体底子极好,自己以阴水解毒,难免过了些许毒性进她身体,可毕竟只有残量,少则个把月多至一年半载也就能将毒排尽,顶多这段时间她会体虚多病些。

    可申屠冺醒后,又让她受了新毒,直接导致她身体损了根气。

    直观的影响就是,原本气血旺盛身体好的杜丹,越渐气虚,越来越畏寒。

    谷逍遥对这些事有所察觉,但某人生性别扭,不可能主动找杜丹招供解释。只是私下开始琢磨着解方,这回出门也是去寻需要的药材。

    没想到,又出了意外!

    她竟中了乐神散!

    这玩意儿虽不致命,但进入杜丹体内,和谷逍遥和申屠冺过给她的各种杂七杂八毒性搅在一块,起了变化。原本乐神散该有的”症状”没了,反倒唤活了其他毒性。杜丹十几个小时前,便深刻地体会了一把。

    杜丹越听越震惊。

    “所以我是中毒?”

    “嗯。”

    “会死吗?”完全是直觉的重点。

    谷逍遥忽地不爽,蹙眉道:”死不了。只是气血会极虚。”想了想,他再度放缓声调解释。”毒已经损了妳的根气,极为畏寒,妳身体目前虚不受补,只能慢养。在养好前,往后这情况定会反复。”

    这岂不就是日后自己还会不断像昨晚般”发病”?!

    杜丹忍不住倒抽口气。

    谷逍遥垂下眼眸,这事有他一分。

    虽然谷某人行事特异,当初在水承见了杜丹奇怪的救人手法,就跟踪她上船,半夜把人拖到船尾威胁着不交待师门就要把她丢下船去;虽然他毁了她贞洁后其实考虑过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省得这家伙哭闹烦人;虽然他其实不把这小家伙当一回事;虽然他自我中心、我行我素得可以……

    虽然有那么多的虽然,但,随时相处时日渐长,在对某个小不点的行径越来越疑惑好奇后,凡举与她有关之事,他心里想法似乎已经无法再像从前般自我洒脱,而是有了变化。

    对于这么一个会感到忐忑不安的自己,谷某人浑身不自在……

    “毒怎么解?”杜丹脸色有些发白,可还是极快抓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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