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后,杜丹生活归于平静,京里也归于平静。

    妻主回家,那位美如画的爷不再上府衙闹事,京里百姓一下没了话题,生活顿感无趣。

    枱面下的冲突趋缓。

    作为造成混乱的中心之一的杜丹,在家里进行了三堂会审,将来龙去脉好好与夫婿们交待仔细。

    男人们面上表情各异,总算明白了家里这人为什么会被关在相府里。

    大爷不快,三爷表情说不出的奇异。可杜丹严肃认真,表明相爷于她有天大恩情,所为并无恶意。

    不管男人们心里如何,终究是依她意思,不去追究此事。

    死罪可免,但接下来日子,个个在床上把杜丹折腾得狠了。

    不说二爷、三爷,杜丹不见的那日该是谷逍遥陪寝。走到第二轮,申屠冺就带回她,还让她去守了二爷一晚,先开荤。

    三夫里,只有他憋了两回,可想而知这位邪火有多旺。那日见那一床血,大爷皮笑肉不笑,得了便宜的申屠冺表现乖顺,让这位说了几句发泄。

    至于三爷,更是怕她会再不见似,黏她黏得紧。

    平日谷逍遥仍得去医馆,杜丹被他勒令在宅休养。为养腰伤,申屠冺同在宅中,于是钱清贵将工作交待给几名管事后,也成了宅里地缚灵,寻到时机,就过去与妻子蹭体温。

    在宅里关了几日,杜丹便又生龙活虎。

    当初被她带回的皮氏,经过一段时日休养,而今人也精神了。她主动做起粗活,直到杜丹找上,问她愿不愿在她身边帮忙。

    杜丹瞧得出皮氏谈吐温秀,不同于一般农村姑娘,当初人在清艹,记得有位路人大婶与她说过皮氏父母双亡,才会给说了亲的那家人给欺上门,却不明白这与她沦为乞儿有无干系。

    交谈几句,见皮氏没打算就她来京一事多谈,杜丹也不追问。

    “皮大姐,我行商事,身边正缺使唤得手的管事。管事得在外抛头露脸,与人周旋。若妳识字会数,不怕与一群爷们谈事,不如留在我这儿,想要温饱或求前程都不成问题。

    面对杜丹询问,皮氏静默半晌,眼神朝她望过来。

    “夫人心善,文静这条命是夫人捡回来的,若有得用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没什么命不命的,妳能帮上忙,我便给报酬。咱们签契,若妳有本事,便能拿到妳应得的。”杜丹就事论事。

    家中能使唤的管事,无不是钱家过来的。经过醇水一役,皆打心底佩服杜丹,但那些管事身上已有烙印,与钱家关系太深,杜丹不好拉人。这下总算让她找着帮手。

    杜丹让皮氏先跟在她身旁,打算过些日子带她将几处契约农家绕绕,瞧她能记多少事。

    近中午,她正要过去二爷的院子,却先遇上回宅的三爷。

    今日一身清俊打扮的钱清贵,见着杜丹,表情乍亮,笑瞇一双眼。

    “夫上可是要过去二爷那儿?”

    “该是用膳时辰,季敏可要一道?”

    “嗯。”美人唇角弯弯,此时有风吹过,乱了长发,落了几丝在脸上。

    见状杜丹靠近,伸手替他将拨弄乱发,将乌丝顺过,便瞧钱清贵俯看自己的美眸闪烁。

    这人在与她撒娇。

    她回了他笑脸。

    “你又回来,小心挨骂。”

    美人脸上有笑窝。”只是用膳,大爷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那是他没撞上,人在面前,瞧他骂不骂人。”杜丹笑。

    “大爷训得有理,我受着便是。”瞧他表情乖巧。

    话说前些日子,钱清贵为了守杜丹身边,在家里赖了几天没干活,某天早上谷大爷要出门,瞧见正要过去杜丹院子的三爷,走到他面前,就在廊下把人训了一顿。

    当时一伙下人全傻了,钱清贵也被训得愣愣的。

    大爷原话:”夫上商事费了多大力气,将事交到你手上,你赖在家里,哪天赔了银两,你要从娘家挖钱来填不是?”

    申屠冺有伤无话可说,但钱清贵除了出门喊了几日嗓子有哑,不小心给磕了块瘀伤,人好好的。被收进宅里的男人,给妻主养着天经地义,但三人心知肚明彼此都有给杜丹倚靠的心思,大爷一板一眼,见这小子有怀忧丧志倾向,开口便训,不带客气。

    只见三爷脸色变化一阵,不等他反应,大爷训完就走。那日中午,钱清贵就出门巡铺子了。

    当时他在车上,一脸感叹地跟二才说:”莫非这便是过去喜金哥哥们犯懒见着我的感受?”

    三爷细细品味。过去在钱家他还没被这么训过,除了臊,还有点新鲜。二才面上尴尬,答不上话。

    杜丹主动开口相约,两人一块过去二爷院子。

    踏进院内,申屠冺人正好在院里凉亭休憩。瞧见二人,二爷脸上漾开笑容,虽是对着杜丹,对钱清贵出现并没不好反应。

    钱清贵唤了声”二爷”,申屠冺亦给了回应。这两人而今也熟了。

    虽不到亲近,却是绕着杜丹,慢慢理出了彼此间的关系。

    象形点的形容。

    宅里就像个动物园,被放在一块的几只兽类,经过试探,摸清彼此性子,逐渐找着平衡,能和平共处。

    吩咐下人准备,三人一块渡过午膳时间。

    用完膳,杜丹没腻在二爷这边,反而唤了钱清贵说事。这位休养多日,憋得慌,先前诸多努力打拼,好不容易搭上几位走商头儿,若给这么休糊了,肯定心疼。她找钱清贵询问。

    “夫人放心,我顶着。”三爷答得轻巧又霸气。

    “有劳季敏了。”

    “夫人上心的事,便是为夫的事,何来有劳。”美人笑脸盈盈。

    杜丹看了眼前夫婿一眼。

    “季敏长大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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