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电路原理的罗教授近日流年不利,在陪小儿子玩滑板时摔折了腿,于是派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来代课。

    课没代几节,名气已在大二学子间小小转了个圈。程文凯便一定要拉着王丛骏来一睹芳姿。

    “据说长得花容月貌,清丽无双,可惜是个冰美人,上前搭话的通通铩羽而归,阿骏,你要不要试试?”

    王丛骏昨晚游戏通宵,困得睁不开眼,他懒洋洋道:“姐弟恋没兴趣。”

    上课铃响,门口走入一手抱笔电的高挑女子。她穿一条墨绿的及膝裙,长发垂在腰间,两相映衬,显得发漆似墨,肤白胜雪。

    待得看清正脸,程文凯连撞王丛骏手肘:“阿骏,你快睁眼看看,讲台上那个百分百是你的菜。”

    王丛骏不肯动:“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敬长?”

    “少来。”

    等到教室安静下来,清泠泠的声音响起:“请同学们把书翻开,预习一下本节内容。”

    “好听。”程文凯赞一句。

    王丛骏终于抬起头来。他们坐在后排的正中间,台上人调整投影、别话筒的神态一览无遗,程文凯啧啧感叹:“果然美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怎么样?阿骏,你不就喜欢这种清纯禁欲,还带点书香气的吗?”

    王丛骏:“谁喜欢?你能别每次碰到个周正点的就非说我喜欢吗?你害我多少次了?”

    “不喜欢吗?小茜不就是这个类型,我记得你们在一起挺久啊。”程文凯无辜道:“再说了,这学姐可不止‘周正点’,明明相当正点,一点看不出大了我们三岁,说高中生我都信。”

    “是七岁。”身旁有人纠正他:“学姐是工作了几年后来考的研,比咱们大了七岁。”

    程文凯惊了一下:“啊?”

    “哈。”王丛骏笑他:“好大个惊喜。”

    “不会有家有口,孩子都老大了吧——”

    “那倒没有。她就住在西苑。听那边的学姐说,梁学姐生活规律,三点一线,就是寡言冷漠,独来独往,很不好打交道。”

    程文凯:“对女生也这样?”

    “对。无差别壁垒。反正评价不太好,说她假清高,目中无人什么的。”

    王丛骏:“叫什么名字?”

    “梁明月。”

    “怎么?”程文凯坏笑:“阿骏,你要去攻坚吗?”

    “不,”王丛骏从容道:“知道名字以后要绕着走。成天摆脸色的女生谁喜欢。”

    此话出口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和梁明月滚到了一张床上。

    人生真是太无常了。

    那天晚上,他携伴参加一个小小晚宴。与三两好友聚在一块闲聊时,有一道视线总有意无意落在身边,他找过去,很意外的,对上梁明月乌黑深秀的一双眼。

    她依旧是白天的装扮,抱手靠在椅背上,就这么看着他——或者他的方向。

    视线与他相触后立马移开,不多时又绕了回来,王丛骏嘴角上扬,假作不知。

    他想着梁明月“冷若冰霜”的风评,又想两人此前是否有过交集,记忆里干干净净,那为什么呢?他走到她身旁落座。

    距离这样近,他故意不看她。良久,又或许只是一会儿,梁明月起身。“借过。”她说。放着邻座宽裕的空间不走,非要挨着他蹭过,素白的手在他肩上轻扶,指尖曼曼划过后背。

    王丛骏扬眉,既为她的大胆直接,又为身体所起的反应。他半边身子都快酥麻,便转去前台开了个房间。

    他在通往大厅的曲折回廊截住她。

    这走道铺了层厚重的深色绒毯,墙面上绵延着暗纹壁纸,光线又故意调的昏昏暗暗,哪怕是不抱风月心思的男女往这一站,都要平添几分旖旎。更何况梁明月微低着头,目光落在别处,仿佛含羞带怯,不敢看他。

    他心中好笑,将房卡放在她手心,倾身丢下一句“等我。”便转身走人。

    经过转角时往那一望,她还立在原地,不知想什么那么入迷。

    那晚他刚回到大厅,便被两位好友截住,拖着拽着拉去另一个房间。与一众狐朋狗友胡闹到深更半夜,他差点就忘记梁明月。

    还是凌晨要散场,微醺的莎莎往他怀里扑时,才猛然想起楼上好像有藏娇。

    打发走莎莎,他不紧不慢的往电梯走。

    脚步落在廊道里悄无声息,他的心静下来,难免想到梁明月。

    真奇怪,之前明明都已抛之脑后,这会一想,酥麻的感觉全回来了。尤其左肩,似有若无的轻抚感萦绕着挥之不去。

    房间里只亮了盏暖黄的壁灯,王丛骏绕过隔断,看了一圈,大床上雪被蓬松齐整,明显未被人染指,一旁的西式贵妃椅上睡了个团着的人。

    他走过去,梁明月曲起身体朝外侧躺着,领口的布料并未贴身,从上至下襟内风光一览无遗,裙摆也已滑至臀根,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腿。

    王丛骏蹲下,捞起她垂落在外的一缕青丝,柔软微湿,还带有淡淡的香味。

    他洗完澡出来,梁明月已在椅上斜靠,松松垮垮的,一手撑着额,盯着他看。

    他愣了一秒,接着擦甩头发,有人目光就像黏在他身上,他去到哪便跟到哪,一点不遮掩。真是如饥似渴,他想。

    他坐到她面前,忽然想起今晚未听她说过一句话,有心想逗弄,却发现她的眼睛莹莹润润,像在克制,又像暗潮涌动,不知藏了什么秘密未说,总归不是寻欢式的迫切。

    再要细看,他的双眼叫一只手蒙住了,带点隐约的香气,像覆在他心口。

    他勾起嘴角,任她将自己推倒,跪坐在他身上,吻在唇际流连,另一只手自耳根揉起,一路向下。

    他其实不爱亲吻。可梁明月的手实在摸得很富技巧,他不是什么初开荤的毛头少年,居然被弄得浑身战栗,泛起阵阵浪潮,她每一个停顿,每一处力度的加重,都让他难忍。偏偏在亲吻上格外纯情,只肯隔靴搔痒似的舔弄,他便在她解他浴巾时,扣住后颈吻了进去。

    唇舌交缠得深了,身体贴合便不够紧了,王丛骏剥下她长裙,挤进她腿心。两人赤裸着严丝合缝,蹭到相接的那处湿淋淋黏答答了,才扶着自己进去。

    “啊……”梁明月难耐似的呻吟。

    王丛骏听得浑身发紧,他才送进去一小截,正不上不下,梁明月按着他,整根坐进,一个太紧,一个太涨,两人都缓了阵。王丛骏看她微蹙的眉,调笑道:“学姐,你叫的真好听。”他往上一挺,“好紧,我动不了。”

    梁明月微微抬起身,如瀑长发垂落他胸膛,“王……”她才开口便被他一指封住,“叫我阿骏啊。”他绕她一缕长发在指间:“学姐,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梁明月不说话,包含他的幽谷略略放松,浅出慢送,代她作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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