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宽阔的西街上,一辆普通的马车往城中心而去。陆川静坐在车厢之中闭目养神,车外大街上嘈杂而热闹的声音落入他耳中。“好事!”因为前些年帝辛任用奸臣,大兴土木,修鹿台劳民伤财,又被奸臣压榨剥削,使得朝歌百姓苦不堪言,私下怨声载道。朝歌这天下第一大城,也渐渐不复往日的热闹和繁华。好在前不久,他与闻太师的进谏被采纳施行之后,才使得这大城又有了复兴回转之象。很快马车就到了王宫。在王宫前他还遇到了其余几个大夫官员,都是被帝辛急召而来的。几人快速入宫来到九间殿。进入大殿后,只见已有很多文臣武将都早已到了,但都是一脸的惊疑不定,交头接耳低语。“陆大夫!”陆川到来后一些相熟的文官纷纷问候,陆川也笑着还礼。忽然上大夫孙容和下大夫夏招与几人过来,蹙眉道:“陆大夫,你可知道大王为何如此着急的召我们入宫?”“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陆川道:“或许只有等大王待会儿到了就知道了。”这些人没有有他的那种消息渠道,所以对于西岐打北崇的事情还不清楚。不过此事他不说最好,待会儿由帝辛来了再说。“太师!”几人正说着,忽然就见白发苍苍的闻太师也来了,神情郑重,眉头皱着似在思考着什么。毕竟今日已经下朝了。帝辛有事不等次日早朝的时候再和百官商议解决,而选择下午急召,那必然是发生了极其要紧的大事。“大王到!”众官员纷纷向闻仲见礼继续问此事,可是说了没几句,侍殿官就出现在大殿门口大声道。文武赶紧列班整齐,大门口帝辛穿王袍戴珠冠,神色阴沉进入大殿上方坐下。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崇侯虎和申公豹两人,不过崇侯虎此时的神色看起来极为的着急和不安,还有几分愤怒。“拜见大王!”百官向帝辛行礼。“大王,不知急召我等前来是为了何事?”礼毕后闻太师出班替百官问道。帝辛摆摆手:“北伯侯你给太师说说”“逆贼姬昌,妄起刀兵,兵出西岐,伐我北崇。”崇侯虎抱拳对闻太师和众人道:“太师,还有列为大人,请你们替本侯评理。”“西岐攻打北崇?”闻言,众百官脸上勃然变色,面面相觑。这两个都是四路大诸侯国之一,势力仅在殷商之下,这两个怎么打起来了?“西伯侯?”纵使闻太师听到这话也瞳孔一缩,蹙眉道:“此事当真?”西岐与北崇都是四大诸侯国,姬昌与崇侯虎的爵位也在同一个级别,所以按理来说姬昌根本没有征讨北崇的资格。另外这崇侯虎借着给帝辛修建鹿台的机会趁机敛财,压榨剥削百姓,因此在朝中的口碑声望很不好。“如此大事本侯怎敢欺瞒太师与诸位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如今姬昌已带十万大军扎营在崇城之外。”崇侯虎惊怒道:“吾子应彪率军与之交战损兵折将,吾弟崇黑虎也去援助,军情紧急今日发来求急报求援。”“逆贼姬昌,当年不告而别,负孤美意,今日又敢擅起刀兵,真是不把孤放在眼里。”帝辛一手拍在桌案上,怒道:“如今孤准备派兵点将,协同崇侯缴杀逆臣,诸卿意下如何?”闻言,太师沉吟不语,百官议论纷纷,商议起来。“崇黑虎!”陆川目光闪动,此人好像还是截教门下的弟子,武艺精湛,有铁嘴神鹰的秘术。只是和西岐姬昌的交情匪浅。后来在西岐出兵攻打北崇的时候,也就是这一次,他将亲哥崇侯虎一家设计抓起来满门抄斩,自己做了北伯侯。虽然崇侯虎贪婪成性,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但他对这个弟弟还是不错的,相助他做了一路诸侯。可崇黑虎却将自己亲哥的一家老小全部抓起来杀掉,这就有点狼心狗肺了。“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帝辛看向崇侯虎:“崇侯,你先赶去北崇稳定局势,等待孤的大军到来助你平乱。”“谢大王。”崇侯虎感激涕零,快速出宫带着自己的三千人马赶往北崇。接着帝辛看向殿中的文官武将,道:“哪位将军愿意领兵去协同崇侯?”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大王,援助北伯侯的事……。”陆川忽然站出来,说道:“臣有一计要献。”百官闻言,都向陆川看了过来。帝辛道:“哦,陆大夫有什么妙计?”“大王可兵分两路,一边派军北上,援助北伯侯,一边可王令西去汜水关。”陆川说道:“西伯侯带大军北上,西岐国内自然空虚又群龙无首。让汜水关大军攻打西岐,西伯侯必定撤军回防后方,崇城之围,必解!”汜水关是朝歌西边的五个关隘,在地理位置上汜水关外面就是西岐的地界了。而他的这个计策说的简单点,就是围魏救赵。“妙,妙,好一个‘围西救北’的计策!”闻言,帝辛还没说什么,闻仲就先眼前一亮,又惊又喜看向陆川问道:“陆大夫也懂行军打仗之道?”陆川听言,抬眼往四周看了一眼,就见殿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咳咳,略懂,略懂!”陆川干咳一声,一副谦虚的样子。“哈哈哈,不错,打西救北,的确是妙计。”帝辛略一思忖也想通了此计的妙处,抚掌大笑道:“好,那就按陆大夫的计策形事。”申公豹神色淡然,但脸上看上去也是容光焕发。接着,帝辛一边下令汜水关打西岐,一边点兵选将去北上平乱。如今黄飞虎不在朝中,于是选了大将殷破败带着五万兵马前去,加上崇城自己的兵力几乎是西岐的三倍有余了。等事情商议完后天色已经很晚了。散朝后,百官纷纷各自归家。鹿台上。“大王,陆大夫在外求见。”帝辛下朝后也饿了,于是在和妲己、黄妃准备用膳,忽然差官来报。“陆大夫?”帝辛目光一闪,忽然起身走出殿外。“大王。”陆川施了一礼。帝辛来到鹿台白玉雕栏前,迎着微风望着夜空负手在身后,道:“陆大夫下朝后还不归家,反而来找孤,看来一定有要事。”“不错,臣有一事不解,还望大王解惑。”“何事?”“大王应该知道,北伯侯当初修建鹿台的时候,假公济私,趁机大肆敛财,压榨百姓。”陆川道:“大王能有今日在外的恶名,北伯侯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他不除不足以平民愤……”“孤知道,可是他却不能除。”帝辛抬手放在雕栏上,道:“当年四大诸侯各个野心勃勃,于是,呵呵,被孤杀的杀囚的囚。如今东、南战事起,多年不得安宁,西岐虎视眈眈,只有这崇侯虎还算听话,若是除之,我殷商的局面又当如何?”“可是西伯侯如今兵伐北崇,正是为了杀北伯侯平民愤,得人心。”陆川缓缓道:“大王,得人心者得天下。”“凭他姬昌也想杀崇侯,那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斤两。”帝辛眼睛一眯冷冷的说道。无比自信。“咳咳,大王,或许西伯侯……嗯,还真有那个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