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乡老前来,就是求助来了,其言,那伙水盗放言,要乡老举手投降,献上乡寨,并且听任其等指挥。

    水盗欲要占据乡里。

    青豚这才生出了剿灭的心思。

    若是其等安心做一个水盗,不过是疥癣之疾,损失的不过是点滴利益罢了。

    其等一旦有了从水盗转行做路盗的心思,就容不得青豚镇压了。

    因为那伙人生出了占山为王的心思,青豚怎能让自己的腹心,有一个“国中之国”呢!

    榆水在榆关的后方,绕了一个弯,就像是一只弯曲的手,远远的将榆关握住。

    就在榆水的源头,勉强可以行船的的那个钩子弯内,有一处乡,名唤清河。

    这清河滨临榆水,背靠青山,乃是山清水秀之所。

    此地有着榆水的浇灌,更有山脚渗出的清泉,故此却是几欲没有饥荒年。

    因此,清河乡的城寨,却是要比别的乡寨更加的高大。

    若是加上附近的里,清河乡足有一千多的壮年男子,这可是一个大乡,甚至是某些小县才有的规模了。

    正因为清河乡要人有人,要粮有粮,更是有着足以作为立足之所的城寨,这才吸引了水盗的注意。

    距离水盗下达的七日期限,已经过去了六天。

    就在留守乡里的乡老副手乡啬夫,召集青壮,并将附近的村民迁入乡内,欲要同水盗决一死战之时,乡老归来了。

    乡老浦一归来,便召集乡啬夫、各村里正、啬夫,密议了半个时辰,然后便维持了原状。

    至于乡老带来的一看便不是普通人的百十名男子,也穿上了黔首的衣衫,上了城头。

    其等后腰鼓囔囔的,眼看就是身怀兵器。

    纵然此时人人尚武,乡民们依然从那些男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生人莫近的气息。

    有参加过军役的男子,则更是躲得远远的,其等早已嗅出那是唯有杀了人的军士,才有的杀气。

    次日,红日从东方升起。

    暖洋洋的的日光普照着大地,驱散了夜间凝固在草尖上的露珠。

    不多时,黔首们便感觉到了大地似乎在震动。

    未几,似乎有一丝闷雷声从远处传来。

    就在黔首们彼此交头接耳的时候,方才还懒洋洋靠在城垛上没有站像的陌生男子们,忽然换上了一股气势。

    只见其等宛如出窍利剑一般,直欲劈开这方天空。

    为首那高大的男子怒喝一声,这百十人方才收起了气势,拂又和普通人毫无差别。

    乡老看得啧啧称奇,这群人当真是强军啊!

    其暗自庆幸当时自己力排众议,选择告知占据了榆关的魏军的选择是正确的。

    若是被那公大夫得知自己投靠了盗,只怕是不出三天,公大夫必然会带军杀来,到时候,莫说乡老职位了,只怕是其想要活命也难。

    身为乡老,可是有着守土职责的。

    乡老思索之间,盗贼们已经杀到。

    只见其等吹着怪异的口哨,打马飞驰,掀起阵阵狼烟。

    盗贼们绕着城寨飞奔一圈,等后方手执各色农具、武器的盗卒上来后,方才奔向乡寨正面。

    为首一个络腮胡子的盗贼首领,喝道

    “老袁儿,汝考虑的怎么样了!”

    其自信的笑笑,继续道“前几日,汝声言职责所在,让孤给予汝七日时间,待七日过后,官府便不会追究汝的失土责任,孤这才给予汝七日时间。

    今日时间已到,汝还有何话可说?“

    “将军,吾该如何回话?”

    乡老低声问身后的虎。

    虎撇嘴冷笑,道“乡老,汝先拖住其,不可使其等看出破绽。”

    乡老微微点头,冲着城下开口道

    “云哥儿,老朽感激汝当初的仁念,这才不使得清河乡生灵涂炭,只是,云哥儿,这榆关可是有着吾大魏军士的,老朽怕吾若是献了城,榆关的将军领军前来,吾等又该怎么应对呢!”

    听闻袁乡老有献上城寨的意思,唤作云的盗首大笑道

    “老袁头,汝既然要投奔吾军,就当知道,这华阳郡,早已不是魏国的天下了!

    是的,纵然那青豚小儿赶走了秦人又如何?

    以孤的推断,这秦人的大部前来的时间不远了,到时候那青豚小儿还有抽手的时间吗?“

    云仰天长啸,神情里全是孤芳自赏的孤傲。

    其大笑道“到那时,前方有着青豚小子帮吾等抵抗秦国,吾等只管在腹后攻城略地,壮大吾军,待到吾裹得百万大军,这天地,还不是要看孤的眼色,想那咸阳的小儿,也不得不封孤为君。

    哈哈哈哈!“

    云狂笑出声!

    宛如一头毒狼一般,说不出的猖狂。

    就在此时,虎看到云带领的一千多人的后方,已经燃起了一股烟雾。

    乍眼看去,就像是那一个盗贼,无意间点燃了一垛柴草一般。

    出身魏武卒的虎却是知道,那乃是狼烟。

    狼粪点燃后,与一般柴草发出的烟雾并不一样,狼粪的烟雾,带着点点淡淡的绿黄。

    虎冲着袁道“乡老,将军已经就位了!”

    袁自然相信这个公大夫身边的短兵将领,其这才放下心来,冲着云大笑道

    “云啊云!

    汝说汝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这盗匪呢!

    今日更是猖狂的欲要割疆占土。

    天作孽啊!

    汝自小偷鸡摸狗,吾念在汝翁曾经为了乡里而死,这才不曾惩戒与汝,没想到竟然是害了汝。“

    老乡老一脸的悲沧,痛惜道“云哥儿,束手就擒吧!老朽泼得这乡老不做,也会向将军求情,请求其饶恕汝的罪责”

    闻言,云大惊,慌忙看向身后,却见那里毫无人影。

    其怒道“老匹夫,竟然敢哐孤,儿郎们给孤攻!孤要生摘了其的心肝下酒!”

    听闻老大下令,众多盗匪们扛着简易的木梯,便“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虎大吼道“乡老退后,此地本将接管了!”

    不待乡老同意,虎便让人架着这个白发老人离开。

    “众人听令!弓手上前,但凡盗贼踏入射程,便开弓射击!”

    青豚自乡老处,听闻了那盗首的过往,在老人的苦苦哀求下,青豚欲要给其一次机会。

    哪知道,这厮竟然毫不领情,还对着处处照顾其的乡老恶言相向,青豚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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