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太多,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杜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只是感觉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人。

    “长乐?”

    “我等参拜公主殿下!”众人急忙见礼。

    长乐对着三人微微一笑。

    然后对杜构翻了个小白眼。“不是说好晚上陪伯父伯母吃饭的吗?”

    杜构一拍脑袋。“哎呦,你瞧,我这忘的死死地了。”抹了把脸,杜构对几人道“那就先这样,你们先按我说的做的,缺什么小七负责,有什么不懂的来找我,行吧?”

    “我等明白!”

    三人抱了抱拳,急忙退了下去。

    三人走后,杜构匆匆洗漱一番,便随着长乐来到了后院主院。

    后院主院是个大院子,院子的四周点了十几盏灯,杜如晦、娘亲杜夫人、孙思邈、杜小妹、夭夭、小小、清韵、核桃几人早就等在了这里,小小和清韵是来这里伺候的,虽然杜构不拿她们当外人,但是尊卑有序,老爹面前,杜构也不能太放肆。

    小跑几步,杜构急忙跑到爹娘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孩儿给爹娘请安了,孩儿不孝,来晚了。”

    杜如晦面带微笑,没说什么,来到蓝田以后,杜如晦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了一大截,以前杜如晦脸色苍白的很,没有多少血色,现在的杜如晦脸色已经有些红润,而且眼睛炯炯有神,坐在椅子上也不显得费力,如果不仔细看,和正常人几无两样,按这样养下去,估计三个月后,杜如晦的身体就能恢复正常了。

    这可比预想的要好很多,之前杜构以为至少也要半年,现在他才明白,青山绿水是真的养人啊。

    “哈哈,你忙你的,不用过我。我这正准备种些菜,养养花。好久没这么放松了,这里很不错。”

    能让杜如晦这么说,看样子杜如晦真的很喜欢这里。

    想想也是,劳碌了小半辈子,见惯了尔虞我诈,荣华富贵,突然归养山村,自然喜欢的紧。

    “嗯,这里是不错,就是有些无聊。”杜夫人平时都很少照顾家里琐事。一般都是交给何叔,他只是照顾杜如晦,剩下的时间,就是找其他公候府里的夫人聊天闲逛解闷。而在这蓝田,杜夫人确实无聊得很。

    杜构心里一动,把这事记了下来。

    没有多絮叨,杜构虽然忙,但好歹一直都住在一起,几乎每天都见面,只是很少在一起聊天吃饭罢了,所以,也没什么要多说的。

    能到这里的,几乎可以说是一家人了,包括孙思邈。

    孙道长其实和杜如晦是忘年交,孙道长这次也救了杜如晦的命,杜构也给了孙思邈各种希望,所以现在孙道长和杜家人已经是不分彼此了,彼此也没什么客套的。

    饭后,几人聊天。

    “道长,您的弟子收的如何了?”

    这几天,孙思邈一直在奔走收徒,听杜构的建议,为医学院培养班底,但是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哎,难啊!”孙思邈叹了口气。“学医需要天赋,也需要时间打熬,一个学徒,就算天赋再好,至少也要学医五年,才能给人坐堂诊病。很少有人能受得了这份苦的。这几天老道去了很多地方,但却是,一无所获啊。”

    孙思邈也郁闷,之前被杜构说的热血沸腾,但是现在认真做起来却发现,每一步都不好走,忙了好几天,导线都没开门红,孙思邈心里肯定着急。

    杜如晦眯着眼,眸子里透着无奈,这事孙思邈也向他求助,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学医本就是个苦差事,天下医师数量少,不光是因为医师都不收徒,而是根本找不到徒弟。

    杜构皱了皱眉,这事确实是个大问题,杜构的设想,可是要在大唐各地成立医馆的,可是办医馆最主要的就是坐堂医师,没有医师,有多少钱都办不了医馆。但学医又偏偏是一个费时间的事,教一个学徒就需要五年,光凭孙思邈,恐怕就算杜构去世了,都甭想培养足够数量的医师。更别提杜构最想弄的医院了,医院的功能更齐全,一个科室就是一个医师

    “嗯?有了。”杜构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所有人皆是看像杜构,杜如晦有些惊讶的看着杜构,眼神复杂,自己这儿子是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让自己看不透了。这个问题,他想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好办法,但是杜构只是想了一会就有了主意,不得不说,杜如晦此刻的心情,又酸又喜,很复杂。

    孙思邈眼神热切的看着杜构,这几天他为这事都愁坏了,这是不解决,之后的所有事都没意义。

    “道长,学医是为了治病救人,只要能对症下药就可以。所以,尽管学医是个严肃的事,但也不是不能投机取巧。”

    “投机取巧?”

    孙思邈皱了皱眉,这个词他就不是很喜欢。

    “对,投机取巧。”杜构温和一笑。“道长,学医之所以难学,主要就是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一本医术可能不厚,但是要想学会这本书,可能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就是因为人体太复杂,各种病情错综复杂,要想全部融会贯通,就必须学个全面。”

    孙思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现在行医近百年了,仍旧有很多病情难以救治,有很多药方看不懂,医术这东西,是真的可以活到老学到老。

    “一个医师之所以不敢坐堂,就是因为他学的东西不能解决所有的病情。例如,有的医师对诊治伤寒很精通,有的医师对外伤很有心得。但是如果要坐堂,那你就必须伤寒外伤都得精通,因为病人不会因为你会什么就得什么病。”

    小小等人,听着一乐。但话糙理不糙,中医为什么学起来困难,就是要学的太全面,根本学不过来。

    孙思邈没说话,一直在等着杜构的下文。

    杜构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长,我说的这些,都是一个医馆只有一个医师的情况下,但如果一个医馆可以有多个医师,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您想想,如果一个医馆里有好一个医师,这些医师每人负责一方面,或者伤寒,或者外伤,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术业有专攻。反过来想,一个医师,他如果只学习如何诊治外伤,针织伤寒,那他学起来,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咦?”孙思邈的眼神,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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