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健对刘继宗的态度有些不满,虽然赵俊生已经效忠于他的消息还不为外人所知,但他也不能任由赵俊生被人看扁了,而且刘继宗还是他的手下幢将。

    “话也不能这么说,骑兵对上步兵也并非能无往而不利,我大魏骑兵也并不是没有与晋朝(东晋)和秦国(后秦)的步兵正面对抗过,若敌军步兵军阵密集,军心稳定,阵势不露出破绽,我军骑兵很难正面突破进去,反而容易陷入阵中遭到围歼!”

    拓跋剑当即争锋相对:“永昌王,你说的这只是极少数情形之下,实际上大多数情形之下,我军对晋朝和秦国的进攻都是获胜的,他们的步兵根本就挡不住我军骑兵冲阵!你若不信,现在就可以演练一遍,让赵俊生的三千辎重兵对抗我一千骑兵,你敢不敢?”

    拓跋健作为一个亲王,又是统兵大将,当然不能示弱,即便赵俊生这三千辎重兵名义上不归他统辖,但赵俊生暗地里已经投靠他,他就得把他们当做自己人,当即说道:“有何不敢?”

    “那行!”拓跋剑转身对安原抱拳说:“大帅,就请您做个见证,让赵俊生三千步兵和我一千骑兵进行对抗演练,看看到底是他赵俊生的步兵厉害,还是我骑兵厉害!”

    安原也正想看看赵俊生这支看上去颇有气势的三千步兵到了战场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他当即点头:“好,本帅就做这个见证!”

    拓跋剑当即下令让源贺去准备一千骑兵,由源贺带队与赵俊生进行对抗。

    安原把赵俊生叫来说:“赵俊生啊,拓跋将军想试试你麾下步兵的战力,他出一千骑兵由西平侯统领与你三千步卒进行对抗,你可愿意?”

    赵俊生看了看拓跋剑,又看了看拓跋健,迟疑了一下说:“大帅,如此大兵力规模的两军对抗,即便只是演练,也会造成不小的伤亡!属下并非是担心麾下步卒们受伤或死去,是担心拓跋将军的骑兵,步兵在地面上稍稍安全一些,而骑兵一旦坠马,在高速冲击之下非死即伤······”

    他话还没有说完,拓跋剑就摆手说:“此时不用你担心,本将军麾下骑兵就算死光也与你无关,你只说你敢不敢?你若不敢,只要承认步兵不如骑兵,此事也就算了!”

    赵俊生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绝对无敌的兵种,就看怎么使用,骑兵又怎样?步兵打骑兵也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

    他笑着说道:“既然拓跋将军想比试一下,卑职又岂能让将军扫兴呢?来人,去把薛安都叫来!”

    “是!”一个亲兵答应一声,立即跑下台去。

    拓跋剑又对拓跋健说:“永昌王,就这么比试也没什么趣味,不如你我增添一点彩头?”

    “你想赌什么?”

    “两百金,谁败了谁拿两百金交给获胜方!”

    拓跋健不由看了一眼赵俊生,想看看赵俊生是否真有把握,赵俊生迟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拓跋健看赵俊生神色有些犹豫,可见没有必胜的把握,他心里也犹豫不定,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拓跋剑都把他逼在悬崖边上,他不答应也不行。

    “好,就赌两百金!”

    两人刚商量好赌注,源贺就走了过来对拓跋剑抱拳禀报:“将军,一千骑兵已准备妥当!”

    拓跋剑把源贺拉到一旁低声吩咐道:“待会儿开战之后,你要尽全力带队给本将军冲过去冲垮赵俊生的三千步兵!”

    “真冲进他的军阵之中?将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演练,不是实战,若真的冲入对方阵中就变成了真打了!”

    拓跋剑问道:“你若不冲入阵中如何能击败他们?”

    “这······”源贺无言以对。

    拓跋剑拍了拍源贺的肩膀:“就这么定了!那些只是辎重兵而已,就算死伤惨重,大不了再招募就是了,咱们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汉人!”

    源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薛安都也走了过去向赵俊生抱拳禀报:“都统,您找我?”

    赵俊生把薛安都拉到一边低声交代:“拓跋剑想用一千骑兵进攻我三千步卒,双方对抗操演一番,本都统没办法拒绝!我想过了,你们一开始就按照我的命令布置成八门金锁阵!他们若不冲入阵中,就只能在外围进行骑射,你等就结成盾牌阵抵挡箭矢,中间部署弓箭方阵进行远程反击,待他们箭矢射光若想获胜就不得不冲阵,那时候就变成真打了,你们就以八门金锁阵以逸待劳,把他们陷入阵中分割包围!还有,把你的第一营布置在外围,第一营毕竟经历过几场战事,胆气要壮得多!让高修当任军阵主将,主持军阵的运转御敌!”

    薛安都点点头,问道:“把他们分割围困之后······”

    “先不要伤人性命,看我的命令行事,若他们不讲操演的规矩,你们再下杀手也不迟!”

    赵俊生很清楚,投入这么多兵力进行操练,进行实际上接触对抗,很难控制好局面和尺度,而且拓跋健的骑兵有不少都是鲜卑人,其他大部分都是其他蛮族,这些人对待汉人一向没什么好态度,双方交手之后很容易动真格的!

    薛安都神色凝重的抱拳答应:“属下明白,属下会把都统的话转告给高修和高旭二人!”

    “好,去吧!”

    薛安都走后,拓跋剑走过来询问:“赵都统,你这边何时可以开始啊?”

    “请拓跋将军稍安勿躁,待卑职这边布阵完毕自然会通知将军!”

    赵俊生说完就走到台前看向下方军阵,军阵中薛安都正在与高修和高旭二人说着话,他们三人很快就转身向阅兵台这边看来,并竖起了小旗。

    赵俊生当即举起小旗连续不停的挥动,用旗语向他们下达把全军布置成八门金锁阵的阵势。

    三人分别下令让旗手打旗语回复。

    整个军阵迅速动了起来,只不过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原本的阵势就变成了一座八门金锁阵。

    阅兵台上的一些将军,包括安原在内看见这八门金锁阵都感觉颇为神秘,一个圆形的军阵分成许多小块,中间有许多通道纵横,尽管感觉很神秘,可他们根本就看不懂,这军阵到底有何作用。

    这八门金锁阵部署完成之后,高修作为主持阵法的主将站在了中间一辆马车上,这样能纵观整个军阵各个方位的情况。

    赵俊生看见高修命旗手发来旗语,表示已经准备妥当,他便转身对拓跋剑说:“拓跋将军,我的三千人马已经准备好了!你总不至于让我的步兵去进攻你的骑兵吧?”

    “嘿,本将军还不至于无耻到这种地步!”拓跋剑冷笑一声,当即对亲兵吩咐:“去告诉西平侯,让他发动进攻!”

    “是,将军!”

    源贺得到命令之后,他知道这次操演之事很可能要闹大,骑兵打步兵,若不冲阵很难让对方自行溃散,而冲阵必然带来伤亡,这是无法避免的,就算防护措施做得再好,就算双方使用的长矛、刀剑和箭头都用布条包裹也难以避免伤亡的出现,但他不能违背拓跋剑的命令,他已别无选择。

    他取出弓箭对身后一千骑兵大喝道:“弟兄们,严守操演的规矩,身上出现白线或白点就得退出,操演开始,给我冲!”

    源贺一马当先向前方冲过去,身后的骑兵也纷纷跟着他向前方冲过去。

    原本还算整齐的骑兵军阵在加速和快速奔跑的过程中开始队形了散乱,按照冲阵的要求,即便是轻骑兵也要保持密集的阵型,如此才能集中力量进行突击,但很显然这些骑兵还无法做到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依然保持军阵的整齐性。

    赵俊生看见源贺带队发起了正面攻击,当即挥动手上的旗帜。

    校场上三千辎重兵在高修的命令下立即把盾牌挡在了前面,整个把门金锁镇成了一个用盾牌挡在前面的闭合军阵,盾牌后面斜插着密密麻麻的长矛。

    高修又紧接着下达了第二道命令,身旁一个壮汉用巨大的吼声大吼:“弓箭手准备——五轮连射,放箭——”

    只要有距离存在,步弓手总能造成伤害,它的射程可比骑射手远得多。

    “嗖嗖嗖······”阵中一千名弓箭手同时连续不断的射出了箭矢,一拨接一拨。

    正在高速冲刺的沃野军骑兵很有人中箭,身上出现了白点,出于规则,这些人还是很自觉的放慢速度后逐步退出校场。

    三轮箭矢过后,源贺的骑兵此时也冲到了骑弓的射程范围内,在他的命令下,沃野军骑兵们开始弓箭向辎重军放箭。

    但此时辎重兵们早已经在高修的指挥下把盾牌顶在了头顶组成了防御严密的盾牌大阵。

    “叮叮叮······”密集的箭矢不停落在盾牌上,却只有少量的辎重兵被射中,缓缓退出了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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