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夺女,霸占房产?老猪狗休得信口雌黄,平白污了俺家先生一身污水!我看你是贪心不足,一万两黄金可是当得了十万两白银!你这白家院之内的一应房屋加上那些粉头可抵得了十万两白银,依俺来看,最多三万两足矣!”

    那老鸨听后,叫嚷道“三万两,哼!方才那徽州王公子不是为媚儿梳拢便要献上三万两吗?”

    “老猪狗你好糊涂,今日之高价,皆因我家先生一力促成,那王世豪不过是血气方刚,一时犯浑才出了三万两而已。你没看见他最后也是面露悔意而仓皇逃走吗?”

    “就是兵爷口吞莲花,如此强买强卖,老身也是实难从命!”

    “那好,既然你不赞成此提议,那俺这便启禀先生,就此打道回府,与那知府大人秉烛长谈去了!”杜天赐说着就要往那水榭而去,那老鸨见此情景好不着急。

    你道那老鸨为何这般着急,却因为赵四海出的那些珠宝之价只比万两黄金只多不少,而杜天赐说的也是实言,就是这白家小轩再加上全部粉头及丫鬟也不过是几万两银子而已,说实话赵四海出得价格已经很高了,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老鸨得陇望蜀,又见赵四海出手阔卓,便想着要敲诈一番而已。

    此时,老鸨见敲诈不成,反而惹恼了此人,生怕那赵四海一怒之下,扬长而去,所以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杜天赐而说道“军爷息怒。老身这就去拿房契,去请个中人。”

    杜天赐原本就是假意发怒而已,此刻见这老鸨同意了此事,又怕轻易答应,反而让老鸨后悔,故而说道“既然如此,那还得将白姑娘身边的几个丫鬟留下才好,而尔等今夜便要打点行装,而留下一应家私,明日拂晓只带着细软离去!”

    老鸨听后心下想到,拿上了那些珠宝以后,就是比这白家小轩大三倍的院子也买的下的,便只好说道“军爷说的在理,老身当做如此安排的,还请军爷放心!”

    却说那白媚儿在闺房内听得仔细,见乌泱泱的人群逐渐散去之后,那玩世不恭的王世豪也不见踪影,又听那老鸨向说出淫词艳曲的那人道喜之后,便送他前去那后院水榭了。

    少时便有丫鬟前来为自己梳妆,原来这妓家女儿初次破瓜之时,也会学着规矩人家婚嫁一般的,要热闹一番。白媚儿此刻得知她这冰清玉洁的身体今夜便会被那口诵处淫词艳曲之人玷污,只好一边垂泪,一边伤感自己的命运,又带着七分少女初次与男子同睡的惧怕而被丫鬟们披上了凤冠霞帔,又戴上了大红盖头。

    就在那白媚儿想象着赵四海的模样与性情之事,又听那老鸨手足舞蹈,口中哼哼唧唧的走了进来,而说道“妈妈我向女儿道喜了!”

    “有什么喜呢,女儿今夜过后,便真的坠入烟花了,想来不竟伤心,何喜之有?”白媚儿抽泣着说道。

    “别人的话,这破瓜之后,便要由前人枕,万人骑了。而我的媚儿就不这样了!”

    “妈妈又拿好话哄我!”

    “这是真的,那人竟然要娶我们媚儿当做如夫人呢?”老鸨高兴的说道。

    “什么如夫人!”白媚儿听后惊喜的揭过了红盖头,一双泪眼婆娑的美目望着老鸨,忽而想着要娶自己为如夫人的那人于大庭广众之下口吐淫词艳曲,肯定是一个好色之徒,想必其家中妻妾成群,自己一个坠入烟花之所的女子怎能与他众多的妻妾周全,少不得被大妇害了性命,故而豆大的眼泪又滚滚落了下来,而说道“即使这样,有什么好的。初时或许能怜惜一二,待时日久了,还不将我忘到九州万国去了,自会被他众多的妻妾欺负,倒不如在这烟花柳巷自在了!”

    那老鸨听后嘿嘿大笑而说道“媚儿不要胡思乱想。我家媚儿的命贵着呢,你刚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出色些的小姑娘而已,老身那料到媚儿竟也是天上的新宿呢,你道要娶你的那人是谁?

    他便是东夏国十六个先生中的赵先生讳四海者,而且目前尚未娶下一妻一妾!”

    白媚儿听老鸨此言后很是不解而说道“听闻东夏诸君皆谦谦君子,而此人与大庭广众之下口吐淫词艳曲,岂会是有德之人?

    而且这世上可有尚未娶妻,中馈乏人,便要纳妾的?“

    老老鸨听后,仍然满脸笑意的说道“媚儿不要胡思乱想,此事的确是真的,那赵先生不日便要西往汉滨剿寇,而将此院买下由媚儿暂住,待他凯旋归来之时,便要携爱妾北上永宁城呢。

    至于这未娶妻便要纳妾,想是那赵先生见媚儿色艺双全,动了心了,而又看不起我们娼门之家,故而只能纳妾,而不想以匹嫡之理迎娶而已。”

    白媚儿听老鸨此言之后,才相信这是真的,那原本愁容满面的小脸也如花朵绽放开来,又听老鸨说道“那赵先生尚未娶妻,而媚儿与他做妾之后,一二年内若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公子,则扶正也不为难事。媚儿真的好命,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妈妈呀?”

    白媚儿听后,好不开心,她娇羞的将那大红盖头放了下来,而说道“既如此,媚儿多谢妈妈成全了!”

    白媚儿知道了这自己命运突然发生了巨变之后,一边想着自己竟然要嫁给东夏一个学生而欣喜不已,一面又想到赵四海口吐淫词艳曲与大庭广众之下,想来定是一个色中饿鬼了,自己今夜将要初承雨露,怎能承受挞伐。故而又不免地瑟瑟发抖起来。

    这老鸨从白媚儿的闺房出来以后,便来到自己屋中,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了房契,兴高采烈的下了小楼,而此时那中人也被丈夫请了过了,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三人便往那后院的水榭而去。

    三人在水榭之内,与赵四海写了文书,留下了房契之后,那老鸨与丈夫拿上了一小袋走盘珠,与四颗夜明珠高高兴兴的辞别而去,而赵四海看着房契,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了那白媚儿的身影,那道倩影只是匆匆一瞥,便在心中时时浮现,这让赵四海心中如猫抓鼠咬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便推门而出,眺望那小院内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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