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碰到息妫裸露在衣袖外那柔若无骨,光滑细嫩的手腕,蔡侯再也舍不得松开手,索性左手攥住息妫嫩藕般的胳膊,右手将案上的菜肴夹到息妫面前的碟子里,指着那堆成小山的碟子说:“清秋妹妹快吃菜,一路连日奔波,受苦了!”

    “多谢君侯,清秋有些乏了,想去歇息,恕不奉陪,还望君侯莫要怪罪。”

    息妫站起来奋力挣脱蔡侯的手,情绪激动又羞又恼却不敢言明,双颊绯红,大大的双眼噙着委屈的泪水,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蔡妫,很想她此时站出来替自己解个围。

    蔡妫果然站了起来,一开口却让息妫更是绝望。

    “妹妹一路奔波劳累,没吃好没睡好,看这脸儿都瘦了,姐姐看着心疼,别跟小孩子似的,坐下来乖乖吃了再去休息不迟。”说完竟双手搭在息妫肩上将她按回坐位。

    蔡侯不动声色,用眼角向左右扫了一眼,拿起案上的酒壶,不经意的转动了下壶嘴,亲自为息妫又斟了一觥酒。

    “来,清秋妹妹,喝了这觥酒便去休息吧,正好解解乏。”

    息妫听蔡侯的意思是喝了这觥酒就可以离席了,于是二话没说,接过酒觥侧身一扬头就干了。

    无人察觉,蔡侯的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喝下酒后的息妫正欲起身离席,人刚站起来,便觉头重脚轻,身子仿佛在云端一样轻飘飘,浑身燥热难耐,心中像是有团火上窜下跳,站立不稳身子重重的跌落下来,意识随之模糊。

    一旁的蔡侯多么懂得怜香惜玉,岂忍心让这样的美娇娘摔在地上?自然是大公无私的奉献出自己宽厚的胸膛,赶紧将绵软若无骨的息妫拥进怀里。

    蔡妫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只见他一把将自己的妹妹抱起。

    蔡侯抱起息妫,那诱人的体香直往鼻腔里窜,他对旁边一脸茫然注视着自己的蔡妫讪笑一下,大步朝寝宫走去。

    蔡妫呆呆地望着那只酒壶,大滴的泪水悄然滑过她清丽的脸庞,她瘫坐在地毯上,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妹妹,别怨姐姐,姐姐也是迫不得已啊!

    空洞无神的视线,痴痴地落在某个角落很长时间都没变换,也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泪痕也渐渐干涸,蔡妫抬手抚了一把脸颊,轻唤一声:“来人!”

    “奴婢在,请问夫人有何吩咐?”门外伺候的婢女闻声而入。

    “拿酒来!”蔡妫像座雕像一样,头也没抬,身子纹丝不动,就连声音都似乎不是她发出来的,因为嘴巴只是微微张着却没动。

    “诺!夫人请稍候!”婢女低垂的眼帘悄悄瞅了案上的酒壶一眼,没有出声,退出去重新上了一壶酒。

    起风了,秋夜微凉,有风轻拍门窗,关着门窗的殿内竟也有风的身影,灯影绰绰,烛光摇曳,若大的宫殿静得出奇。

    蔡妫一个人自饮自酌,也不知喝了多少,几案上那丰盛的菜肴却未动分毫,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又仿佛听到殿内人声鼎沸,似乎有无数个人影在朝她扑来。

    也许是惊吓,也许是醉酒,也许……反正她倒在了殿内地毯上。

    外面的婢女很久没听见夫人召唤,悄悄将门推了一丝缝隙朝里看,没有看到人,安静的殿内却传来轻微鼾声。

    婢女朝同伴儿一招手,轻轻打开门走进殿内,发现蔡夫人已经在地上沉沉睡去。

    已近深秋的夜多凉啊,婢女赶紧唤来宫里的太监,轻脚轻手将夫人抬回寝宫。

    在蔡侯的寝殿内,神志不清的息妫嘴里含糊其辞,不断叫着“热……热……”双手不听使唤地撕扯着衣服。

    幸好双手无力,那薄如婵翼的衣服依然完好无损,只是本来梳理整齐的发髻却已歪斜得不成样子,松松覆在腮旁,更有一缕青丝垂在白皙的颈肩处,紫色轻纱裹着玉体更显曼妙,因不胜酒力,如羊脂般的肌肤如施了胭脂一般白里透着酡红,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一个劲的咽着口水。

    正是:

    宝髻斜垂掩香肩,紫绡轻薄裹白莲。

    酒添春色酥生光,秦楼鸾凤赛神仙。

    “宝贝儿,别急,本侯来帮你散热!”嘴里说着,手脚已麻利的除去了障碍物,那肥溜溜的身子如一只肥硕的蛆虫般覆了上去。

    野猪下山,只是可惜了一园子的好菜。

    第二天清晨,息妫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蔡侯竟睡在自己身旁,还在打着呼噜。

    息妫低头,身无片缕,如羊脂般洁白细嫩的肌肤上布满朵朵耻辱的桃花,身体某个部位如涂了辣椒水一样疼痛难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恨得咬牙切齿,银牙欲碎。

    耻辱与羞愧像两只巨大的手掌,正使劲掐着息妫的脖子,让她喘不过气来,自己的清白被毁,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深爱的息侯?

    不过此刻的她也没想再苟活于世。只是在死之前,她得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息妫双手抱着疼痛不已的头静静地回忆,昨晚昏迷前的情景渐渐清晰起来,筵席之前,蔡侯与姐姐去屏风背后,一定就是商议此事,看情形,自己的亲姐姐是知情的,可是她为何要助纣为虐?

    息妫又想起来时路上蔡妫的那个眼神,难道是她积怨多年?竟然连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姐姐都可以帮着坏人害自己,息妫的心已经结冰,痛得不能呼吸。

    死的念头迅速占据息妫的大脑,但她却异常清醒,就算死,也得先惩罚了坏人再死。

    得先穿上衣服,息妫环视一圈,这寝宫倒也干净,除了一张床,什么物件都没有,唯有那件浅紫色的蝉翼正哀怨地躺在地上,除此之外,就是蔡侯的衣衫,这两件衣服息妫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厌恶!

    她抓起床边一块布裹在身上,再抽出床幔上一条丝带往腰间一系,轻轻跳下床榻,赤脚踩在地板上。

    息妫幽怨地回头看一眼床上的人,他似乎还在梦里回味着什么,舔舔嘴唇,继续打着呼噜。

    她眯起双眼仇恨地盯着蔡侯,突然有了主意,她弯腰拾起地上那件浅紫色华服,说真的,若不是这么透明,颜色与样式,息妫都还蛮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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