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简单地解释道:“毒品,就是食用后会上瘾的东西。”当然也有吸食的,注射的,等等等等。

    “原来竟真有东西会让人上瘾,我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晋国公听了她这句话,竟是颓然地捂住脸,跌到了椅子上。

    胡枢听到这里,总算是听懂了,惊骇道:“父亲,您不会是在说太后吧?”

    晋国公苦笑着点头:“我早已发现太后视梅花脯为命根子,每天离不开它原来这就叫做上瘾。如此看来,我的猜测一点儿没错,梅花脯有问题,有大问题,兴许它就是沈氏所说的,毒品。”

    胡枢的心立时沉了下去:“父亲,这属于利用外物操控太后,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晋国公抬头朝沈依依看去,道:“你看,沈家卖给晋国府的梅花脯,竟是这样的东西,所以,他们坐牢不冤,并非我推卸责任。”

    “国公爷凭什么认定是沈家做的手脚?他们再蠢,也不可能把自己拖下水。”沈依依马上反驳,“说不准是晋国府买到梅花脯后,保管不力,让人钻了空子呢?”

    晋国公没想到她这样伶牙俐齿,愣了一下,道:“此事一旦事发,所有与梅花脯有关的人,不管沈家还是晋国府,都会被株连九族,一个也逃不过。所以,咱们就别在这时候,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保命吧。”

    “既然没有必要在这时候,追究到底是谁的责任,那国公爷怎么不去刑部大牢,把沈家一家老小换出来?反正大家现在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谁坐牢都一样嘛。”沈依依继续反驳。

    晋国公突然后悔把她留下来了,拉下了脸问胡枢:“她到底是谁?!”

    沈依依没等胡枢回答,已是站起了身来:“我是谁,现在不重要,因为一切都还只是国公爷的一面之词。等我查证完,会让国公爷知道我是谁的。”

    沈依依说完,干脆果断地转身离去。

    胡枢不顾晋国公的脸色,追了出去:“我父亲他”

    沈依依不等他说完,便对他露出了笑脸:“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胡世子,我要是不信你,今天就不会带着账本来找你了。”

    她心胸宽广,不代表他就可以不愧疚,胡枢抿了抿唇,道:“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理。”

    沈依依冲他笑了笑:“你不用太为难,他毕竟是你爹。”

    胡枢压下一丝苦笑,默默地陪在她身旁,送她朝外去。

    两人刚绕过照壁,便见晋国府门前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十来名小厮合力抬着一根又粗又大的柱子,正在撞晋国府的大门!

    晋国府的大门,一扇已经被撞掉了,另一扇也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晋国府门上的小厮急得上蹿下跳,护卫们带着刀赶了过来,但抬柱子小厮的功夫明显高出许多,撞着门,还不耽误和护卫缠斗,场面极其混乱。

    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拆晋国府的大门?

    沈依依惊诧不已,跟着胡枢朝外跑,想去看看热闹。

    但等她到了外头,就只想捂着眼睛扶额头了——那个正在指挥小厮撞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假相公,蔡礼

    我的天哪沈依依赶紧跑了过去:“阿礼,阿礼,别冲动,别冲动,我没事,没事!”

    蔡礼一手把她拽到了身边,道:“我知道你没事。”

    “知道你还撞人家的门?”报仇有很多种方式,非要这么高调吗?沈依依又想捂脸了。

    “我也不想撞门,可是没办法。”蔡礼攥着拳头,看刚刚走到他面前的胡枢,“晋国公夫人有心疾,动不动就晕;胡子元是个瘦竹竿,揍不了几下就倒,我能怎么办,只能撞门了。”

    他这是听说了魏氏“捉奸”的事,赶来为沈依依出头么?胡枢心中一时五味纷陈,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才好。

    蔡礼冲他晃了晃拳头,道:“胡北斗,我今天不揍你,你回去告诉你娘,像你这样骨瘦如柴,风吹就倒的人,我家娘子看不上!”..

    “闭嘴!”沈依依担心胡枢难堪,急声斥他,“今天这事儿,又不是胡世子的错,你扯上他做什么?”

    蔡礼侧头看了她半晌,道:“你的意思是,你看得上?”

    胡说八道些什么!沈依依让他气得肺疼,正想要去踩他一脚,他却转过身,迈着大步走到路边,跳上马车去了。

    死小子,尽留些烂摊子给她,沈依依暗骂着,讪讪地冲胡枢笑:“阿礼这人乱说话,你别理他。”什么叫她看得上胡枢,让人家误会了怎么办!

    胡枢垂下眼帘,轻轻摇头:“不怪蔡礼,今天是我的错,是我没能耐,连自己的母亲都劝不住,让你受了委屈。”

    “别这样说,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顾氏那样子,胡枢会觉得很没面子吧?沈依依在心里叹了一声。

    “蔡礼撞坏大门的事,我会压下去,你不用担心。”胡枢道。

    她看着像是担心的样子么沈依依笑了笑,见那些小厮早把柱子丢下,四下散了,她便也道:“胡世子,告辞了。”

    胡枢微微颔首,看着她提着裙子,跑向路边,跳上了车。

    蔡礼斜眼看着沈依依上了车,抬腿朝车壁上踢了一脚,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驶离了晋国府。

    一直到了大街上,他依旧侧身坐在车窗边,屈着一条腿,一动也不动。

    这是生气了?她还没气呢,他居然敢生气?沈依依挪到他身后,使劲儿地戳了戳他的腰:“喂,阿礼!”

    蔡礼像是没听见,侧头看着车窗外,一声不吭。

    嘿,他还来劲了?沈依依连着又戳了好几下:“你再不作声,我脱你衣裳啦!”

    蔡礼像是一尊雕塑般,依旧不动,也不出声。

    “我真脱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沈依依扒着他的肩,探头看了看,一手扯掉了他衣领上的扣子。

    她扯完扣子,马上转向了他的腰,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

    大梁朝的衣裳,就领口有粒纽扣,一旦腰带被扯下,便算是城防失守。蔡礼终于慌了神,紧紧捂住了腰:“沈依依,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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