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大门口传来一声暴喝,四个黄衫汉子昂首而入,分边一站,露出身后一人,此人高举一面五色锦旗,盯着刘正风喝道“奉五岳剑派左盟主令,刘师叔金盆洗手暂且押后。”场中多有江湖人士认得此旗,顿时议论纷纷。

    刘正风脸色如常,似乎早有所料,微微笑道“是史师侄吧!不知左盟主这是何意?”

    史登达笑道“刘师叔,这是左盟主旨意,我只奉命行事,还请刘师叔恕罪。”说完,走到五岳剑派坐处,向众人道“嵩山派弟子史登达,见过各位师叔!”身后四人也一起行礼。

    天门等人正要回礼,忽听莫大说道“我刘师弟金盆洗手,乃是我衡山派自己的私事,更是刘师弟的自家事,连我这个掌门都无权处理,更与五岳令旗毫不相干,史师侄,你现在回去告诉左盟主,衡山派不会奉令,刘师弟也不会奉令。”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下来。

    定逸也将劝刘正风不洗手的话语咽了下去。

    莫大是衡山派掌门,他这句话摆明了不给左盟主面子,铁了心要给刘正风撑腰。

    有消息灵通之辈见了,心中都想“都说衡山莫大、刘三师兄弟不和,今日一见,只怕传言有误。”

    此时刘正风也道“莫师哥说的极是,我的请帖,早已派人送给左盟主,并说明详情,左盟主早不回复,却到了今日才出手阻止,是要我刘某当着众多江湖豪杰的面,出尔反尔,自食其言,惹人笑话么?”

    衡山派两大首脑一番言辞,连史登达都一阵错愕,竟没有搭上话,直到身后一人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才道“刘师叔义薄云天,侠名远播江湖,江湖豪杰却是久仰大名,这中间的误会却不必多虑。”

    刘正风道“凭你也配阻挡我,今天我非洗手不可。”

    话音刚落,就听到内院一声娇喝“你干什么?为何不准我和刘姐姐玩耍?”

    一个男声说道“你给我安安静静坐着,不许乱走动,一会儿,自然放了你。”

    女声道“我要和刘姐姐去捉蜻蜓,又不干你事,刘姐姐也不认识么,你拦住我们干嘛?”

    又一个女声道“我们走罢,不要理会这人。”

    男声说道“好吧,你要去就去吧,刘小姐还请呆在这里。”

    刘正风大怒,居然有敢轻薄自己女儿,二弟子米为义快步走到厅后,只见一个黄杉嵩山派弟子正伸手拦住师妹,扬声道“这位嵩山派的师兄,为何不到大厅就坐。”

    那人傲然道“奉左盟主旨意,看住刘正风家眷,不可走漏一个。”大厅众人一听,均脸色大变,这嵩山派是要干什么?

    刘正风大怒,大声道“你嵩山派来了多少人,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大厅内外顿时站起数十人,齐声喊道“嵩山派弟子,见过刘师叔。”

    后院转出一行人,刘正风夫人、儿女、弟子全部被推了出来,身后各站着一名嵩山派弟子,用匕首抵住后背。

    定逸气愤道“太……太欺负人了!”

    封舟虽然早有所料,但此时见到,依旧怒上心头,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冷声道“刘师兄,你现在就去洗手,嵩山派的王八蛋有一个敢动手,我就把他挫骨扬灰!”

    此言霸气之极,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和嵩山派对着干,都是一惊,定眼看去,见到是封舟,许多人当即明白“原来是他!也只有他这种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敢和嵩山派叫板!”

    此时封舟大踏步走到金盆面前,一语不发,脸上带着冷笑。

    大厅众人都知道封舟这一两月的事迹,心中都是震动,无不窃窃私语。

    “看来华山派要和衡山派合力共抗嵩山派了!”

    “华山岳不鸣岳大侠挑魔教分舵,恒扫天南武林,打破湘赣盗匪,昨日更是打跑了余沧海,乃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义之人,这一下嵩山派骑虎难下了!”

    议论纷纷当中,刘正风朗声道“各位朋友,也都看到了,嵩山派如此威胁于我,我若屈服,岂不让人笑话,今天这金盆洗手还真就洗定了。”说完再次向金盆走去。

    史登达伸手一拦,道“刘师叔且慢!”

    刘正风哼了一声,轻轻一个跨步,伸手抓向他门面,史登达双掌推出,刘正风手腕一转,扣住史登达双手,后面两个嵩山派弟子抢出,刘正风把史登达一抡,砸了过去,两人忙伸手去接史登达,一股巨力传来,立足不住,三人在地上滚成一团。

    后面一个嵩山派弟子叫道“刘师叔,你再向前一步,我可把你这公子杀了。”

    封舟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就这一眼,那嵩山弟子如遭重击,身子一颤,手中匕首竟然握不住,只听“当啷”一声,那柄匕首竟然砸落地上,整个大厅都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这个嵩山弟子这么脓包,人群当中顿时有人低声笑了出来。嵩山众弟子顿时脸色难堪之极。

    刘正风向封舟点点头,双手伸向金盆,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根银针射向金盆,

    可是眼看银针就要击中金盆,封舟却只是轻轻伸出两根手指,便夹住那根银针。

    刘正风双手浸入水盆,轻轻洗了两下,抬头看着从屋顶跃下三人,轻笑道“原来是嵩山派费大侠、丁大侠、陆大侠,来了本府,不在厅中喝酒,跑到屋顶日晒雨淋,却是为何?”

    费彬道“奉左盟主之命,不许你金盆洗手!”

    刘正风接过向大年递过的毛巾,慢条细理擦拭干净水迹,道“我已洗手完毕,以后江湖事务再与我无关,费大侠却不用再说了。”

    费彬冷冷一笑道“左盟主未首肯,你这洗手就不算!”

    封舟呵呵一笑,手中银针一扬,顿时银针破空之声大作,犹如风雷一般,轰然向费彬射去。

    费彬脸色凝重,瞬间抽出手中利剑,猛然挥向那根银针。

    他是嵩山派高手,剑法精湛,拔剑、挥击一气呵成,当真是妙在毫巅,可是剑尖一触银针,忽然护身一震,只觉一股沛然无敌的力道从针上撞来,根本不可抵挡,不由得右手一松,身子也急向后飞去。

    “师弟!”

    “师弟!”

    托塔手丁勉和仙鹤手陆柏见状,脸色大变,急忙飞身而起,一起抓住费彬。

    饶是如此,三人还是后退了两丈远的距离,方才站住脚步,三人不禁骇然,一起想到“难道此人就是华山岳不鸣,他内功好生深湛,这件事只怕要糟。”

    突然大厅一阵喧哗,三人急忙抬头看去,却见封舟手里已经多了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正是五岳盟主的令旗。

    再看刚才持旗的史登达,早就被点中穴道,一脸惶恐。

    原来刚才封舟扬针,击退三大太保,同时夺得史登达手中的五岳令旗,都是在瞬息之间完成,以至于这三大太保何等武功,击挡不住飞针传来的力量,更没有看见五岳令器何时被夺。

    封舟手中掂量了几下五岳令旗,转身对岳不群道“大哥,五岳令旗在我们华山派手中执掌的时候,也是用来欺负武林同道的吗?”

    岳不群淡淡的道“不鸣,五岳令旗在华山期间,自然是为了共抗魔教,从未用来对付过自家兄弟。”

    “我想我们华山派的前辈也没那么无耻。”封舟笑了笑,又道“这左冷禅一心想害刘师兄,莫非是因为他和东方不败勾结好了,所以要来害我们五岳联盟,这可如何是好?”

    岳不群依旧面色如常“事关重大,一定要有充足的证据,你可不要乱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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