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地上那么一摔,泥就裂开了口子,里面出里白生生的鸡肉来。那叫一个香,引得吃饱了的人口水直流,但肚子正撑着又吃不下,只能眼睁睁的看赵二牛美滋滋的享受着儿子的孝敬,个个羡慕得眼都红了,为啥好孩子都是人家家里的呢?

    赵老八撑着肚皮过来,舔着脸问赵保国要“这么大只鸡,你们也吃不完,分我点儿咋样?”

    赵保国瞅瞅他的鼓起来的肚皮,道“你也不怕把肚皮撑破了!”

    赵老八拍了两下,道“我就尝尝味儿,不吃多了!”赵保国就撕了个鸡翅给他“喏,就这点儿!”

    赵老八赶紧接了就往嘴里塞,幸福得直眯眼“太好吃了,毛蛋儿你手艺咋这么好?回头我弄了鸡你做咋样?到时候咱俩分着吃!”

    赵保国把另外一只鸡翅膀撕了,挥一挥冲着他张家赵家叔叔们示意“吃不吃?”张老二跟赵老大他们抱着肚子咽了咽口水,再吃肚皮就要破了,于是赶紧摇头。赵保国见状就塞自己嘴里了,听了赵老八的话,道“你会打猎吗?”

    “不会还不能学呀?”赵老八吃完了直噎到喉咙眼“等我学会了,打着野鸡你得做啊!”

    赵保国心说等着你得打着再说吧,嘴上却应了“行,你打了拿过来呗!”赵老八心满意足的抱着肚子慢慢溜达。

    这冷不丁一吃肉,还吃得肚子撑,油水儿太多肠胃就开始不适了,有好几个贪心的就闹了肚子,连着钻了几趟林子里,衣裳上都带着臭味儿了,张老二就骂“八辈子没吃过肉咋地?说出去都惹人笑话,吃个肉还拉肚子了!瞅瞅地儿都让你们给熏臭了!现在咋办?这德性还想打猎呀?回头别被猎物给打了!”

    几个光往肚里塞肉的汉子就垂着脑袋听骂,张老二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们咋就这么没出息呢?连个孩子都比不上,人都知道光肉不行,还晓得弄点菇子塞塞肚子,就你们几个,眼里头见着肉就没脑子了,现在拉得都快脱水了,痛快了吧满意了吧?还打啥猎呀?自个儿留这儿歇着吧,好点儿就回村儿去!”

    几个人眼巴巴的瞧着队长带着其它人走了,就留他们几个没出息的在这儿,心里头悔也悔死了。咋那么没出息呢,不就是肉吗?打着了多少吃不着?非得盯着这一顿,这下好了,拉得都走不动道,还想着打猎多分点儿,做梦呢!再后悔也没用了。

    现就剩十二个人了,还得算上赵保国跟赵老八,不过这两人都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了,还有四个半大小子,也是只在林子外头打个野鸟兔子啥的。正经打猎没有过,老猎手就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都兴奋得不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对于大人的叮嘱那叫一个左耳进右耳出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至于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言而喻了。

    罗大河祖祖辈辈都是靠打猎为生的,以前也是山里的山民,新政府成立以后,觉着外头政策好,平头百姓的生命安全也有了保障,这才搬到山外头来。都十多年了,早就融入到村子里去了,再加上他爸也是个老猎手,也会做人,经常教一些年轻人打猎需要注意的事项与禁忌,村里人得到了好处,自然就对罗大爷十分尊敬了。

    罗大河也继承了他爸的打猎功夫,每每打的猎物都是村里第一多的,除了比不上他爸,其它年轻人就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这次打猎罗大爷没来,毕竟都六十的人了,年纪到了也做不动,早几年前进山带队打猎的事情,就交到儿子罗大河手上了。

    罗大河也争气,但凡跟了他进山的,受伤肯定是有的事儿,但还没死过人,所以只要进山,村里人是必得找上罗大河才能安心的。

    罗大河领着跟他爸学过打猎的几个男人在前头开路,仔细的辨认着地上的痕迹,树干上破皮的方向,还有粪便的种类,新鲜的程度等等追踪猎物。

    分散开来的几个老爷们开始仔细观察了,突然就有个人喊他“大河,你过来看看。”

    “有发现?”罗大河这边没发现什么,于是赶紧走过去,就见那地上狼籍一片,杂乱的灌木被践得乱七八糟,支零破碎,根部都被拱出了地面,微湿的地上有许多或完整或半缺的蹄印,他一看就知道这些野猪拱过的地方。

    心里就是一喜,立马就蹲下去仔细打量,赵保国见似乎有了发现,就拉了赵老八挤了过去,旁边还有人道“别挤,回头踩了不好看!”

    他看了半天,啥也没看明白,就光看到蹄印子了,至于新鲜程度,野物数量,野物大小等,他是半点也没看出来,这时罗大河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左边过去了“这可是个大家族呀,合该咱们今天发了!”

    “有多少头?”张老二亦步亦趋的跟在罗大河后面,他走他也走,他停他也停。

    “一公三母,公的估摸着有三百多斤,母的也有两百多斤,还有三头小的,能有八九十斤左右!”罗大河仔细算了算,给出了个答案。

    大家伙顿时就喜上了眉梢,手里的猎枪磨得油蹭发亮的,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恨不能立马大战一场,这要都弄回去,不得有上千斤呀?到时候留下一头村里分,其它的让队长想法子去换了粮,到秋收这段时间也不能那么紧巴了。

    张老二喜得合不拢嘴,拍着罗大河的肩膀“这可要辛苦你多看顾看顾了。”意思是让他多看着些小年轻们别冲动,免得受了伤不好交代,又追问“能追着吗?”

    “这泥印还很新鲜,估计是早上留下的!”罗大河点点头“跑不远!”

    罗大河就遁着断裂的枝条,拱起的泥土,被擦被的树皮,以及草丛里的粪便,这些零零琐琐的痕迹往下追。

    “大河叔,你咋知道这猪有多少头,每只有多少斤的了?”赵保国好奇死了,抓心挠肺的实在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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