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乘内功修习时往往产生种种异象,此时一定要镇之以静,回忆着爷爷的教导,张涒意念集中在阴寒之气上,继续吐纳,这寒气在心口越聚越冷越积越重,将他丹田的一点点浅薄内气也吸了过来。

    不知吐纳了多久,身体已经对寒冷麻木了,寒气将丹田内气全部吸收,积成的寒气团被旋转的力量带得聚无可聚凝无可凝,脑中观想着深涧中水滴滴入幽潭。

    终于,气团中滴出一点幽蓝色液体,这滴液体甫一落入膻中,张涒只觉通身舒泰,连身体也似乎有了一点变化。

    这是行气凝液,《乾一注身经》入门的征兆啊。

    细细感受着心口微微泛起的凉意,身体得到的一点滋润,张涒喜不自胜,自己竟然入门了,哈哈,自己果然是张家百年不世出的天才。

    冷静,冷静。大喜大惊最易引发走火入魔,张涒连忙收束心神,又吐纳片刻,气团在滴出三点液滴后,缓缓消散无踪,三点液滴慢慢从膻中落入丹田,停驻不动。

    张涒缓缓收功,双目睁开,顿时虚室生电,映得屋中一亮。

    异象一闪即逝,“哎,怎么停电了?”张涒掏出手机一看,2018年8月27日2008,竟然练了一天一夜。

    他拉了拉电闸,还是没电,试着给爷爷拨个电话,想告诉他《乾一注身经》自己入门了,电话打不通,仔细一看,手机上一格信号都没有。

    张涒点了根蜡烛,一天一夜没吃饭,肚子饿得不行,在屋外一角木棚子下的煤气灶上烧了一大锅饭菜,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胃里竟然一点感觉没有。

    真传入门后,都食量骤增,练精化气,这是必然。他不光练精化气,还要行气凝液,这食量更是巨大,后面足足做了三锅饭,存的蔬菜零食也吃了个精光,才算勉强填饱肚子。

    “呼。”长长吐了口气,张涒只觉精神旺盛,起身站了个炮锤拳的拳架子。

    双腿不丁不八,双手虚握成拳,藏在肋下。精神藏于识海,意念聚于拳峰,一点液滴从丹田提调,缓缓注入双拳。

    “喝。”一拳挥出,拳风烈烈,吹得墙上的挂画啪啪作响。

    张涒吐气收拳,“比平时的力度大了至少一倍,这一点内息助推拳力,怕不是得有二三百斤,快赶上职业拳击运动员了,传统内功对力量的增幅也就是五到八成,这行气凝液一入门就有这么大的威力,照着练下去,《乾一注身经》开山断河的描述或许真能实现的也说不定呢。”

    正要继续试试《乾一注身经》,屋外隐隐传来一阵兽吼,叫声似狼非狼,不知是被木屋的烛光吸引,还是之前做饭的香味引动,声音渐渐朝木屋后面过来了。

    “这年头山里还有狼?”

    张涒自幼练武,六岁就和爷爷上山打猎,私毫不将山里的动物放在心上。

    《乾一注身经》刚刚入门,正好拿这只野兽练练手,国家法律不能杀害野生动物,自己下手轻点,不打死不就完了。

    套上一身运动服,推开后屋小门,张涒口中大喝,“呔,哪里来的孽畜,快到你爷爷碗里来。”

    他双手摆了个炮锤拳打法的起手,左拳横于胸前是扇门,右拳藏于腰间是架炮,双脚一前一后,可以向正面各个方向发力。

    屋外漆黑一片,天上无星无月,蓦地,前方三丈远近亮起一双圆盘似的幽幽绿光,威胁的兽吼声从绿光下喷出,借着屋内传出的微光,隐隐看出点轮廓,那里站着一个a级小汽车大小的野兽,张涒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玩意,好大个头,带上家伙就好了。

    木屋墙上有把老式双发猎枪,年头有点久了,保养得还行,只是子弹不多了,他《乾一注身经》入门,心态爆炸,就没带上。

    正想着猎枪,一阵腥风扑面,一股倾山之力压向张涒,仿佛要将他拍碎。

    十几年拳架子不是白站的,张涒右脚往右前方一迈,身子跟着一转,左手发力一推,啪的一声击在野兽前爪上,如击败革,野兽左爪险险从眼前偏过。

    还没完,张涒右拳藏锋直接刺出,一拳打在野兽左爪腋下,呜呜,野兽一声痛叫,斜斜飞了出去,屁股后面的尾巴照张涒头脸就是一甩,嚓,空气传出切割声,这一甩力量好大,张涒双臂一合,摆了个十字铁门栓,堪堪将这一尾鞭挡住,人被打得蹭蹭后退,双臂衣服破裂,手臂阵阵发麻。

    野兽跳到屋前,光线一照,“嘶”张涒就是倒吸一口凉气,“这踏马是什么鬼东西”。

    只见这野兽嘴突眼裂,背生骨刺,身上皮毛有一块没一块的,溃烂的地方还往下淌着脓水,难不成燕山边上有个生化实验室,里面的生化兽跑来了?

    张涒见了它这副模样,心中阵阵恐惧袭来,他手脚上似乎失去了力气,拳架子都拿不稳了,腿肚子突突打着转,十几年的功夫,一眨眼就忘光了。

    这野兽转过身,冲张涒大声咆哮,兽吼震得他耳朵发麻,脚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这时,野兽后腿一蹬,又扑了上去,大口张开,朝他咬来。

    张涒被野兽扑击的势头掀翻在地,眼前兽嘴放大,尖利牙齿如同匕首,要刺穿他的头颅。

    死亡近在眼前,张涒脑中一片空白,一滴液滴从丹田涌上来,窜上双臂,他本能的双手成拳,连环击打在野兽下颚,打得兽头一歪。

    他拳上连击,心中胆怯渐去,狠劲涌了上来。

    兽头被欧,两只兽爪一拍,张涒被斜斜推了出去,他借势一轱辘翻出野兽的攻击范围,站起身来,前胸衣襟被兽爪划破,身上两行血道,血水渗出,他心情反倒渐渐平静,恐惧如烟缓缓消散,力气自生,摆好了拳架。

    一时间双方打得有来有往,野兽力大势猛,但招式简单,无非是扑,咬,抽。张涒身法灵活,但终究还是个凡人,只是听着他风箱似的肺,就知道他的体力也不多了。

    这样不行,得给它来个狠的。

    张涒脚下缓缓兜着圈子,不让野兽面向自己,瞅准个机会,一个前窜,左拳直袭野兽鼻子。野兽人立而起,兽口一张,尖牙霍霍,双爪一挥,扑向张涒。

    小样儿,中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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