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城外,解烦军和袁绍兵马打得难分难解,一方占据着人数优势,另一方则占据着能力优势。

    只不过,斗将的习俗还是不能免去。

    只见两马相交而过,黄忠提着刀勒马回身“罗士信,今日便到此吧?你小子已经后劲不足,休息几日再战”

    在短短的半个月里,两军共交战三次,斗将二十余此,这一次则是两人第六次交锋,除了第一次交手黄忠取得了优势之外,后面几场两人都是不分上下。

    不过连日的争斗,似乎让罗成有些力不从心,今日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于是黄忠也不打算乘人之危,还提议休战。

    罗成心里是真佩服这个老将军,奈何各为其主,今日他于公于私,务必要拿回一程。

    “老匹夫,休要小看本将,看箭!”

    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罗成拿出手弩,瞄准了黄忠,一扣动扳机,只听得弦发出一声嗡响,后者赶紧伏马躲避。

    但片刻之后,却没有听到箭矢破空的声音,黄忠疑虑抬头,对面继续言道“再看箭”

    黄忠又本能的低头躲避,须臾,仍旧没有任何破空之声。

    聚眼看去,只见罗成似笑非笑,手中并无任何箭矢,还假意装模作样的填充箭矢。

    “老匹夫果然身手敏捷,这次必然射中你”

    黄忠直起身子后,相当恼怒,定着他那句‘中’,屹立在马上,果然,罗成的举动都是幌子。

    “罗成小儿,老夫本还挺欣赏你的,安敢如此欺某?!喝!”

    羞愤于罗成的戏耍,黄忠也不再打算给其公正对待,拍马便上。

    罗成没想到这么快被识破,慌忙丢了手弩,横枪抵挡,左突右闪,心里直犯嘀咕,老家伙认真起来,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又过了两合,罗成‘气喘吁吁’的大呼“老匹夫利害,今日便到此”

    说着便要离场回阵,然黄忠余怒未消“罗成小儿,方才让你走你不走,还羞辱于老夫,今日便留你在此”

    当即拍马追赶。

    卢俊义在旁看得真切,发现罗成虽然表面上似有不敌,可其手脚并不忙乱,见黄忠要追连忙叮嘱“老将军,小心有诈!勿追”

    ‘嘀,罗成技能回马发动,技巧上升至96’

    “回马枪!”

    就在听到卢俊义警示时,伴随着罗成的呼喝,黄忠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寒芒,直刺自己的牙关,而后又在罗成吃惊的眼神中,枪尖诡异的从牙关斜刺到肩膀…

    ‘噗’

    ‘砰’

    “父亲!!”

    在落地后的第一瞬,黄忠下意识的看向肩膀,果然刚才肩上的疼痛并不是刺痛感,而是罗成的枪刺中了突出的护肩装饰,带动着他从马上落下。

    但随即又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若不是最后关头罗成泄力,只怕自己此刻已经生死两命。

    好个罗成罗士信,好个回马枪,他黄忠服气。

    “黄老将军果然厉害!竟然让你躲过了”

    罗成这话说得,声音有些过于大了。

    “罗将军少年英才,黄某心服口服”

    话语间,两人是似有些高手间的心心相惜,不过也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看明白,刚才若不是罗成奇怪的身体抽搐,黄忠已然命丧黄泉。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交锋,黄忠也没有给罗成继续进攻的条件,就在被挑落的下一刻,他便翻身上马,刚才那番对话,也是在马上完成。

    只是这一次,大家看到的是罗成挑落了黄忠,袁军胜。

    回营后,罗成受到了得胜者的欢呼,士兵们叫好不止。

    进得营帐,氛围也是相当喜庆,唯独文丑和颜良一脸沉默,而这两份沉默渐渐地消止了得之不易的欢乐。

    “罗士信!你可知罪?!”

    方才也说过,只有高手能看出刚才罗成的枪下留情,而颜良和文丑显然就在此之列。

    “末将不知,末将得胜归来,何罪之有?”

    “哼,你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我等,方才的回马枪,明明可以刺中黄忠,却被你用巧劲避过,你可认?”

    罗成闻言,无法解释,他清楚,显然颜良和文丑看透了自己的手段。

    “既然,不说话,便是认罪了?来人!将罗士信收押,待它日回邺城交给主公发落!”

    数日之后,黄忠见颜良没有再出战,心想反正马上也要年节,便去信免战十日。

    未曾想却得到罗成下狱的消息“哎呀!定是因为老夫,才让罗士信受牢狱之苦,老夫心有亏欠呐!”

    罗成有情有义,黄忠也不是个轻情轻义的人,有心打算搭救罗成,可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巧的是鲁肃正好带着物资来犒军,将事情一说,前者诡异一笑“黄将军,且附耳过来”

    ‘嘀,鲁肃技能殊略发动,计策成功率上升12’

    ‘嘀,鲁肃技能弘远发动,计策成功率上升10’

    “颜将军,听说今天晚上黄忠要回平原过节庆,不如我们趁此机会袭营?”

    “如果这是黄忠的计谋怎么办?”

    “倒也是,不如问问罗成,这小子鬼点子多”

    文丑是个不记仇的人,说好听点叫心大,罗成虽然有里通外敌的罪名,但他知道,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当初别人黄忠不也没有趁人之危?

    但黄忠是主将,即使孙策怪罪,也怪罪不到别人身上,可他们不会傻到替别人背锅。

    “问他?算了,要此刻他尚有恨意,故意祸害我等怎么办?”

    颜良有脑子,但比起罗成来差远了,前番几次战斗若不是有后者从旁出谋划策,想要打成均势,恐怕不是这么容易。

    “倒也是,那我们就干看着?”

    “干看着?为什么?!我们也过节!吩咐下去,今晚杀羊宰牛”

    于是,在天刚擦黑的时候,颜良军也开始大肆庆贺起来,酒肉之香充斥在空气中。

    “我说伯海,好像他们今晚吃得并不比我们差呐,你看还有小羊羔,哟哟,你看,还有鹿肉和牛肉”

    听着孙河吸嗦口水的声音,孙贲也很无奈,今晚为了战斗,他们几队人确实没有用餐。

    不过人在这种时候,精神头是最足的,不仅不会饿得手足无力,还充满干劲。

    “黄老将军说了,给咱们留的烤乳猪庆功,你还惦记什么,等锦衣卫探查清楚回来,咱们就准备动手”

    这一次,他们不杀不抢不烧,只有一个任务,劫狱。

    实际上两人也不知道,黄忠和罗成什么时候成了忘年之交,但有句话叫做不打不相识,或许只能这么解释。

    渐渐的,天空中飘起了大雪,在脸上肆掠的冷风,让人龇牙咧嘴。

    好在这极端的天气并没有持续多长,因为颜良军的欢庆已经进入尾声,虎、狼两军不用再隐藏身形。

    “记住,大家进去后按编制和预定计划冲阵,回去

    咱们就吃烤乳猪”

    “得令”

    于是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段,就在潘临哭丧着求杨延定救他的族人的同时,远在黄河北岸的平原鬲城,也上演着同样一幕。

    只不过袭击方变成了孙策军,而被算记的颜良,和潘临同样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腊月三十这一天,孙策军是绝对不会开战的。

    孙策: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不是没仗打才过节的吗?你看中秋和端午,我几次是在家里的?真是又傻又可爱的敌人。

    “我军损失几何?”

    被突袭之后,看着满目杂乱的营地,颜良怒火中烧。

    “回…回将军,没有什么损失,就坏了几处栅栏”

    “什么?怎么可能,仔细查!”

    颜良可不相信大过年的,黄忠没事做,只是单纯的找人来他们营寨观光。

    “哦对…对了,死了两个人”

    “报…报将军,罗成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看守罗成的守卫前来报道。

    刚才营里冲来敌人,作为少数几个清醒着的士卒,他被调去抵挡入侵,等敌人退却,回到关押处,罗成已经没了踪迹。

    “罗成…!罗成!好样的!”

    颜良不知道袁绍是怎么招募到的罗成,但很短时间里,就得到了主公的认可和推崇,说起来,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的。

    可现在,他很清楚,从此以后就要和他说再见了“写信告诉主公,就说罗成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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