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十二年前的夏日,好几日未停雨,终于有一天出了晴好的太阳。我正翻看一本经书,九轩闹腾地跑进来将我打断。那时的九轩比现在还孩子气,两手拍在桌案上,有些着急地说‘七哥,小鹦飞进普家了,我不管,七哥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来,七哥好不好。’”

    南橘有些诧异,北淮比起平时明显地话多,甚至脸上的淡笑都温暖起来,有个词怎么说着来?对了,就是如沐春风!南橘抖了抖,习惯了他的淡漠疏离,现在还真不习惯这般,这般温柔的他,想想都觉得普洱幸福的很。只不过现在看来,他和九轩从小关系就很好。

    “我想翻墙进庭院,毕竟因为一只鹦鹉去打扰普大人还是不太好,可奈何九轩从小轻功就不好,于是我就一人潜进了普家。普家乃世代名家,院子大得很,哪能这么容易找到。我偷偷摸摸找了一圈都没看见影子,就听见附近的一座别院传来嘈杂声,毕竟还小,好奇心较旺,便循声而去。quot;

    北淮突然顿住,有些颓废的叹了口气,仅是一念之差,现在思念成河,像是心尖的一点朱砂,微薄又凄凉。当时的他若是不顺着九轩,当时的他若是不步履轻盈地踏入普家大院,当时的他若是不顺着自己的孩子心性,会不会,会不会自己人生中的过客就没有一个叫普洱的柔弱女子。叹,当时只道是寻常。罢了罢了,浮生若梦,当时不在,现在的我们已不是那两个幼稚的孩子,不会因他人之事激起片刻波澜,热血不在,难道这就是所谓成长?

    “从偏门向里看去,一眼就看见一袭白衣的她,素白的霓裳更衬得她万分娇弱,簌簌梨花落,不知怎就想到一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现在想来还挺配她的。”北淮有些害羞的笑笑。

    “她一开口说话,我就发现我错了,她有足够的气场,她的内心定不似外表这般柔弱,有着独立特别的人格。她缓缓踱步,抱起地上的一个东西,因为距离有些远,无法辨识。她转身睥睨身前之人,开口道‘锐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呢?这只鹦鹉身上的伤不会是哥哥你弄出来的吧?’

    普锐,也就是普洱的兄长不屑地说‘是有怎么样,就是一只破鸟而已。’

    普洱轻笑道‘锐哥哥是有所不知啊,鹦鹉这种鸟类中原少见的很,也算是权贵的象征,要是因为哥哥此举让普家惹到不该惹的人,这后果,不敢设想。’看着普锐一声不吭,普洱继续淡然地说‘好歹小洱我称你一句哥哥,这种行为可不是教坏我这个妹妹,更让哥哥这个称呼蒙羞了。’

    普锐有些恼羞成怒,便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不信!’

    相形之下,普洱音调不高,可不卑不亢,更有说服力‘哦?是吗?那你看那人是谁?’普洱突然指向站在偏门外的我,‘你看,那不就是当今七皇子吗?’普锐有些惊恐地看向我,也许看我衣佩奢华,就信了普洱的话,道了声谦便慌乱地走了。其实看着普洱小小个子说出这样这番话确实震撼到了,当时我好像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说不是很可笑?”

    斜阳西沉,褪去耀眼的金色,光影错乱,叆叇烟云衬着残红片片。晚意,风霜,乌啼,刺骨的已分不清是料峭夜寒,还是心头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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