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见文娘十分担心,心里就知道文娘不仅仅是害怕自己完不成任务,更主要的是他第一次出去就要领这个不会武功,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之人,又要费神费力地去照顾他,所以,才提出了异议,为了给文娘壮胆,也为了锻炼他,江白又说道;“非也,非也,就凭你现在的能耐,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里面,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说到这里,江白又遮遮掩掩地说道;“不信,大哥可以把那个什么含在嘴里,在屋子里试一下如何?”

    巧凤在中间听得稀里糊涂,一会看看江白,一会儿看看文娘,反正是把他弄糊涂了,他暗中想,谁要是领着我误了事情可别怨我,就在这时,晓月接过来问道;“话虽如此,可是,假如,他们进到了春宵楼里面被人抓住了该怎么办,我们能够救出他们吗,我在花不二手上的时候,就听他说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立上大功,进到里面享受那里的美女。”

    晓月的话音没等落地,江白忙说;“等等,你等等,晓月姐你说什么?”

    晓月听罢,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江白听后,想了一会儿,立刻说道;“晓月姐你说出来的情况太重要了,你为何不早说呀,真要是那样的话,文娘姐和巧凤姐还是要去一趟,只不过,这次去哪里就是为了熟悉里面的道路和楼里的情况,我相信凭文娘姐姐现在的功夫,隐身是没问题的。”

    江白的话音落下,文娘立刻来了精神,他说;“那天,就在那天,我们不是就会了隐身术吗,可是,巧凤姐呢,巧凤姐咋办呀?”

    江白为了给文娘打气壮胆就说;“我可不敢小瞧了大哥的能耐,想那日,大哥在望江楼显露出来的功力,岂是寻常人等能够近身的,还有,我们千万不要忘了黑珍珠的威力,到时候,不用我们如何显示能耐,他自然就会发挥威力,你现在拽着巧凤姐试一试,看看他能不能和你一起隐身。”

    “对,对呀,我就觉得这几日我的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还有,也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的,我出手的速度已经快赶上闪电了。”

    晓月惊讶地说着,勾起了文娘的好奇心,她说;“这几日,我一直以本来之身在这里,现在,我要变回那个白老大,不知道黑珍珠会如何发挥作用。”

    说话间,文娘顺手摸了下耳朵,接着一张嘴,巧凤还没看明白是咋回事的时候,就见文娘一抹脸的功夫,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脸堂,满头乱发,下颌留着一撮山羊胡子,小眼睛不大,眼角满是皱纹的中年男人,再看那身衣服,也不知道啥功夫,变成了青色的短打扮,光脚穿着圆口布鞋,风尘仆仆,一转身的功夫,又不见了。

    巧凤见变化后的文娘眨眼间不见了,满屋子找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来到灯台前,晃着了火折子,点着了油灯,手举油灯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文娘,她一时来了较真劲儿,举着油灯又去了前面的铺子,还是没有,无奈,她转身回到后屋,轻声说道;“文娘妹妹,你出来吧,我知道你的能耐了。”

    话音落,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哪个是你文娘妹妹,你且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岂不是你江大哥,浪里蛟白老大吗?”

    巧凤忙着左右顾盼,抬眼见却见面前站着黄脸膛,满头乱发的中年汉子,不是刚刚变化的文娘又是谁,看到如此神奇的文娘,巧凤说道;“文娘妹妹,你教教我变来变去的功夫,一会儿我们去春宵楼的时候,省得我给你添乱。”

    文娘说;“现在教你来不及了,不过你不用急,到时候也许会有人帮助你,不过吗,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但是,你千万不要担心害怕,一会儿,江白妹妹会给你易容的,到时候,只要我拽着你的手,你就会和我一样,寻常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听到文娘如此说,巧凤立刻站到江白面前说;“那就劳烦江白妹妹,快把我变成男人,我好跟着文娘去春宵楼,打探消息。”

    江白看着巧凤一脸认真的样子,差点乐出声来,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没有笑出声,反而对巧风说道;“巧凤姐,你别急,我们说变就变。”

    江白说完话,围着巧凤转了一圈,伸手朝他脸上一抹,立刻又转到他身后,一按一抬,然后对晓月说道;“快把铜镜拿来,让巧凤姐看看满意不满意。”

    晓月眨眼间拿来了铜镜,油灯下,巧凤对着铜镜看了第一眼,很奇怪地问江白他们;“镜子里的人是我吗?”

    江白回答;“你在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你!”

    此时,镜子里的是个红面汉子,秃顶,露出来的头皮都有些泛红,脸上没有胡须,蛤蟆眼,大嘴岔子,大耳朵。

    看到铜镜里的人物,好半天,巧凤仰天大笑;“哈、哈、哈,我要早是个男人该有多好,好啦,就这样,我这副尊容十足是个江湖人物。”

    说完,巧凤又不放心地说道;“可是,我的衣服呢,我可是穿着裙子的。”

    江白说;“那还不好办,你跟晓月妹妹去,让他给你找一身衣服穿。”

    “好啊!”巧凤说出这两个字,还以为会是自己原来甜美的声音呢,哪成想这两个字刚出口就变成了男人的味道,声音粗涩,硬邦邦的,巧凤刚想说我的声音咋也变了呢,却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对他说;“快把这身青布短靠穿上,再换上青布鞋,就完美了。”

    巧凤闻声朝前看,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身青衣青裤站在他面前,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晓月给他拿来了衣服,他二话没说,立马换好了衣服,江白又对他们嘱咐了半天,这才走出铺子的大门,四处观望了半天,然后趁着天黑,纵身上了房顶,等到他确认四外无人时,才悄无声息地回到屋子里对文娘和巧凤说;“你们可以走了,记住,明天一定在鸡叫前回来。”

    文娘和巧凤点头,怀着兴奋和冒险的心情,急速走出了江记活鱼店,立刻消失在了夜色中。

    三更天,繁星点点,弯月如眉,县城里只有一家大栈门外面挂着灯笼,火苗在里面一闪一闪的,街面上无人,也无风,沉闷燥热的夜晚,偶而会有野猫或者野狗窜越街道,掠过人家,引来阵阵狗吠之声,这才算有了一点活气。

    突然,汪汪汪,一阵狗叫声过后,从江记活鱼店的后窗户里,钻出来两个黑衣人,出来后,悄悄关上窗户,顺手夹了一根草棍,先出来的黑衣人翻身上了房顶,后出来的黑衣人试了几次,没有上去,只好蹲在了窗户下,朝上面看着,须臾,那个黑衣人从房顶飞跃下来,轻飘飘落到蹲在窗户下的黑衣人的身边,伸手拽起他来,弯腰,一溜小跑,到了前大街上,藏身于墙下,仔细看了看,突然间,就见黑暗中,一个身影牵着另一个身影,拔地而起,在半空中变换身形,踢了几下腿,落到了一处屋脊上面,接着又腾身而起,几个起落,消失在去往县衙的方向。

    县衙门前,无人值守,大门前高高挂着两盏红灯笼,闪出两团红光,成群的飞蛾和蚊虫上下飞舞,影影绰绰,包裹着灯笼,灯光暗了不少。

    倏忽间,两条黑影,似游龙,像大鹏,手牵手,落到了县衙里的签押房屋顶上,接着,一条黑影一记金钩倒挂,头朝下悬在了屋檐下,朝里面看了半天,然后,把头一点点贴近窗户纸,伸出舌头,润湿了窗户纸,又用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屋子里毫无声息,倒挂之人把眼睛贴在破洞处,朝里面看了半天,接着,身形变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曼妙的弧线,轻飘飘落地,贴着地面翻滚了几下,来到了窗下,朝里面看了半天,然后,朝房顶上挥挥手,房顶上又出现了一个黑影,他手把房檐,轻轻一跃,落到了地面,发出了类似于狸猫落地般的轻微动静。

    两个人凑到了一起,比划了几下,像似再商量什么,片刻,先前落地的身影伸开两手,托住窗户扇,动了几下,窗户扇被卸了下来,黑影回头看了一眼,一探身,腿脚离地,悄悄进了屋子,后下来的身影,立刻蹲伏在窗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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