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功夫正想得出神,不料却猛然挨了一巴掌,紧接着,耳朵根子上面传来一句吆喝声;“磨蹭什么,拿着箱子快走!”

    白功夫双手拿着箱子,眼睛又被蒙着,如何走路呀,不对呀,自己怎么就迈步了呢,奥,原来是黄金花在前面牵着他呢,怪不得,白功夫放心了,前面有人牵着,说什么手中的箱子也不会掉落下去,不掉下去,自己似乎就不会死,白功夫一阵狂喜,难道说,自己还没有死,只是被两个无常鬼抓去干点活儿,好像也不是,还有那个黄金花呢!

    算啦,别胡乱想了,专心走路吧白功夫双手捧着那只木头箱子,在黄金花的牵引下走了起来,凭着感觉,出了院子不长时间,他感觉后背上贴上了一只冷冰冰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猛然间恶狠狠地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想活命,就拿稳了手中的木箱子,听到没有?”

    听到这样的话,白功夫一激灵,忙着回答;“听到了,是,爷爷们!”

    没人和他理论怎么回答的话,白功夫只是突然间感觉身体一轻,接着那双腿和脚就都不是他自己的,不知道为何,他的两条腿是越走越快,到后来,竟然离开了地面,耳边响起了呼呼地风声,过了一会儿,风声渐小,两只脚好像又踩到了地上,耳边的风声没有了,不过,就在他的脚踩到地上之后,他又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脚很沉重,每抬一步都很费力气,这是怎么回事情,往日自己走起路来那可是风生水起,快得很,今日这是怎么了?

    就在白功夫稀里糊涂还在想的时候,猛然间又传来黄金花的声音;“你个蠢猪,捧住箱子,别掉下去,千万别掉下去,你听到没有?”

    听到这样的嘱咐,白功夫机械地答应了一声“是,”这才想明白,原来是自己双手捧着的那只箱子十分沉重。

    白功夫弄明白了,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胡思乱想了,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一句话,让他觉得十分受用;“停下,黄金花,你也把眼睛蒙上。”

    白功夫感觉自己的腿不在迈动了,前面传来黄金花的回答;“是,鬼爷爷!”

    白功夫闻听,暗想,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话的时候也能够这么客气呢,不过,还没等他接着想下去,他就感觉手中突然轻了许多,明明自己在用力捧着手中的木头箱子呢,也没发现它掉落地上啊,怎么回事,手中的木头箱子呢,不好,这可是生命攸关的大事,于是,白功夫一声高喊;“不好了,我手中的木头箱子不见了!”

    “不准叫喊,不准说话!”回答他的是冷冰冰,刺人心肺的言语,白功夫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

    这时候,白功夫又听到一声命令;“黄金花,你用手拽着白功夫,接着朝前走。”

    “是,鬼爷爷!”

    黄金花的话声没等落下去,白功夫就觉得自己的手被黄金花那只胖乎乎的大手给拽住了,接着他又感觉黄金花用力拽了他一下,于是,他小心抬脚,随着黄金花的节奏,亦步亦趋地朝前走这。

    白功夫没数走了几步,也没记着到底走了多远,只是感觉他们的脚步声激起了阵阵回音,发出咚咚的声响,就好像走在山洞子里似的,白功夫正自寻思这是到了那里的时候,前面的黄金花不动了,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时候,又传来了那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你们这一对狗男女给我听好了,阎王爷发话了,看在你们没有大罪,又肯交出花肥猪抢夺的古玩玉器,所以,准予从轻发落你们,你们听好了,现在阎王爷要问你们话。”

    刺耳难听的声音消失了,过了一小会,还没等黄金花和白功夫反应过来,他们耳边突然间想起了嗡嗡嗡的声音,那种声音先是在他们耳边不停地旋转,过了一会儿,又听轰隆一声,接着,才传来一个阴沉,发堵,仿佛要把他们二人的气息给堵住的声音;“摘下他们的眼罩。”

    “是,”这是哪个火辣辣的声音。

    蒙在黄金花和白功夫眼睛上的枕巾被一阵风给吹跑了,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映入他们眼睛里的是一副阴森恐怖的场景,微弱的光亮忽闪着,看不出来是哪里发出来的光,就在这时候,他们同时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哎呀,我的妈呀,饶了我吧。”

    然后就是噗通一声,黄金花和白功夫循着声音这才看到,微弱的光亮是从前方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两个人忘记了害怕,睁大眼睛,仔细朝前看去,哇,原来是一口油锅,油锅里翻滚着一个人,被滚开的油炸得吱吱作响,不停地发出凄厉地叫喊,油锅下面竟然是通红的炭火。

    在看油锅边上站着两个面目狰狞、恐怖的小鬼,一人手中拽着一根绳子,一会儿把油锅里的人拽上来,一会儿又把拽上来的人扔进去,刚刚看到这里,黄金花和白功夫惊吓过度,双双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个人同时感到,脸上被冷水浇了一下,接着那个嗡嗡地声音又响起来;“尔等跪好!”

    黄金花和白功夫听到这种催命的声音,立刻从地上跪了起来,挺直腰板,大气也不敢喘,接着还是那个嗡嗡嗡的声音;“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回答道;“我们看到了油锅里炸着一个人。”

    “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两个人同时回答。

    “那个人就是花肥猪,他生前作恶多端,死后除了要遭受这三十六种酷刑之外,还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嗡嗡的声音停下了,黄金花炸着胆子,努力向上抬着眼睛,朝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偷偷看去,远处的油锅不见了,就在眼前不远的地方,在一张巨大的石桌子后面,坐着一个满脸黝黑,咧着大嘴,头戴王冠,身穿青袍之人,黄金花心中暗想,难道他就是阎王爷,自己可要加倍小心,千万别惹恼了他老人家。

    白功夫也没有闲着,他也在用眼神偷偷看着前面,他除了看到石桌后面的阎王爷还看到了阎王爷身后站着的那两个黑白无常,这时候,他不由得想到,原来自己和黄金花真是被押到了阴间,这、这却如何是好?

    惊恐过后,白功夫感觉自己后背上一个劲儿往外冒冷汗,身上的汗毛也都一个个竖立起来,不过,害怕归害怕,那颗好奇心又驱使他睁眼朝前细看,这是,他才又看到,石桌之上,摆放着一摞黑色的类似于账簿的东西,账簿的边上是一个红鲜鲜的筒子,筒子里装满了签子,这功夫就听坐在石桌后面,头戴王冠的阎王爷问道;“黑白无常,那个花斐珠还有何话可说?”

    听到阎王的问话,黑白无常立刻上前回答道;“回阎王,那个花斐珠经过油炸已经认罪,只是对黄金花和白功夫勾搭成奸,霸占他的家产不服,还是要求把他们二人拘来,一并问罪!”

    “是这样,”嗡嗡之声又起,震得跪在地上的黄金花和白功夫不但耳朵疼,就连心都跟着疼,到这时候,白功夫已经确定自己肯定是死后来到了阎王殿里,那个花斐珠一定是在阎王哪里告了状,不然的话,黑白无常哪里会出现在家中呢。

    白功夫倒吸一口冷气,立刻感觉头皮发麻,这时,嗡嗡之声又起,两个人同时想到,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果然,嗡嗡中传来了咚咚咚,回撞墙壁的声音;“你们可知罪?”

    “知罪,我们知罪!”二人哪里还敢狡辩,就在这个心惊胆颤,胆颤心惊的紧急关头,就听阎王身后白无常上前一步,附在阎王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黑无常也上前,如此这般说了半天,听得那个阎王是连连点头,待到黑无常也退到他身后的时候,那个嗡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淫**子,其妻必被人淫,天道循环,往往复复,这人间如此龌龊,总因一个贪字,既然黄金花还算有廉耻之心,还不算贪得无厌,知道把那些不义之财献出来,本阎王决定对你轻判,下面你要如实回答我的话,然后我就宣布对你的判决,你可听仔细了。”

    “是、是、阎王爷,民女一定仔细听,认真听,绝不敢有半点走漏!”

    黄金花磕头如捣蒜,再也不敢抬头,那个嗡嗡嗡,撞墙的声音,再次撞击到了黄金花的心上;“黄金花,花斐珠告你侵占他的家产,可是实情?”

    “回阎王爷,是实情,民女嫁到他家,他已经是腰缠万贯,广有田地了,可就是,可就是?”

    阎罗殿里幽幽暗暗,远处的光亮闪闪烁烁,时有时无,幽暗的光亮闪起来的时候,他们能够看到,石桌后,头戴王冠,看不清面目的阎王爷,动也不动,只是端坐在哪里,他的一张大嘴仿若吃人,黑白无常两条耷拉出来的舌头,一条滴血,一条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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