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一股尿骚的味道,老十立刻来到了那个差人跟前,上去给了他一脚,却不料那个差人一声不吭,立刻栽倒地上,接着地上流下了一滩尿渍,老九吆喝了一声;“给老子滚起来,装什么死!”

    喊声过后,却不见那个差人爬起来,江白朝那个差人看过去,黑暗中却发现那个差人已经没了呼吸的迹象,于是,江白说道;“十兄弟,你上前仔细看看,他怕是已经死了。’

    老十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弯腰低头,接着咦了一声,把手伸到了他的脖颈子上,探查了一会儿,接着说道;“秉令主,这个家伙咽气了,想当初,我抓他的时候,这家伙似乎有两下子,和我对打了三招,哪成想,他如此不抗打,被我一脚踢到心窝上,一脚踢到肚子上,想必是我踢碎了他的心脉,真是的,如此不抗打。”

    江白听完了老十的话,心念一动,把这个已经死了的差人留在这里,制造一个假现场,悄悄在给府衙里的黄捕头捎个信,就说是春宵楼的人杀了这个差人,劫走了县令大人,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呢?

    江白想到这里,暗中一笑,他立刻接过老十的话说道;“既如此,倒省事了,就把这个死家伙留在这里,我们这就走。”

    说完话,江白在黑暗中悄悄拿出一块在春宵楼那些个看家护院的打手身上搜出来的令牌,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了那个死人怀中,接着,故意扬手,瞬间,对着江白的那扇窗户无风自开,老九和老十见状,自然会意,就见他们二人一人拎着一个,飞身从后窗户跃出了春宵楼,黑暗中,再看这两个人虽然手中各自拎着一个人,不过,在他们跃出楼外的瞬间,身子没有下坠,而是立刻上升了足有半丈高,直接到了墙外的大树上,伸脚轻轻点了一下脚下的树枝,接下来俩团黑影一先一后,朝县城外的江边飘忽而去。

    江白肩上挎着那个黑包袱,紧随其后,也飞出了那座小楼,接着一记倒拨琵琶,那扇开着的窗户立刻自动关上了,当然,这就给明天前来查案的黄捕头留下了一个难题,他到底能不能想到那扇窗户为何会自己关上呢?

    就在这时候,江白感觉肩头上的黑包袱动了动,本来它一直挎在江白的肩头,不摇也不晃,这时候却动了起来,江白就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果然,他先是听到一声颤悠悠的叹息,接着就是一声;“哎呀,本指望跟着你开开眼界,出来溜达溜达,哪成想,白来一趟,我们根本就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

    夜色深沉,天空被乌云笼罩着,黑漆漆,沉闷异常,江白肩上背着的小包袱里不断传出抱怨之声。不过,为了不让疾行在前面的老九和老十听到这种声音,免得他们平生揣测,江白只好故意和前面之人拉开一段距离,接着,用手轻轻拍拍肩上的小包袱,低声说道;“别急呀,一会儿就到了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肩上的小包袱里并没有因为江白的安慰而停止抱怨,就听那个包袱里又传出来声音道;“别,别虎我们,谁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马上就到了江边了,你还要让我们送那一行人回烟波寨,你当我们傻呀!”

    听了两条锦鲤的话,江白噗呲,乐出了声,接着故意说道;“你要是不愿意去也行,反正我也能够吧他们送到地方,不过吗,等我回来的时候,就会告诉蚌娘娘,说你们没有完成他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到时候,我还会说,等到明天天亮,我回城里的时候,就不用带你们去了,反正你们也不愿意听我的话。”

    江白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地,就听他肩上的那个黑包袱里,突然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接着又传来更大的惊叫;“哎呀,冤枉人呢,谁说不送他们了,谁说我们没有完成蚌娘娘交给我们的任务了,到了江边,你把包袱放到地上就行了,我们保证把这四个家伙送到烟波寨还不行吗!”

    两条锦鲤说到这里,江白看看前面,似乎离江边不远了,而他跟着老九和老十的距离又有点过于近了,于是江白就停下来,拿下肩上的包袱,小声说道;“你们可听好了,还有一个任务,我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呢,不过,在我没说之前,你们需要向我保证,一定按着我的要求去做,不然的话,我就宁肯不用你去送他们,你们看怎么样?”

    “这都是哪儿跟着哪儿呀,你还没说到底让我们干什么,就先威胁我们,你咋这么不憨厚呢,我看你将来能找个啥样的老公,弄不好你就得找一个比你还奸诈,还刁钻古怪的男人,到那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说地没错了。”

    包袱里的声音,虽然含混不清,却把江白说的脸色微微泛红,说实话,他没有想到这两条锦鲤竟然知道自己是个姑娘,也没有想到这两条锦鲤如此难缠难斗,于是,江白只好退一步说道;“哎,算啦,我不和你们计较了,反正你们要是不按着我的吩咐去做,到时候,误了师傅的大事,你们可负不起责任。”

    “你咋净胡说呢,啥时候我们误过师傅的事情,即便是耽搁了师傅的事情,也是你没有安排好,没有指挥好,师傅早就告诉我们了,让我们两个小神仙听你这个小姑娘的,算啦,我们才不和你计较呢,你快点说吧,不然的话,说不定一会儿你一准会耽搁了师傅的大事。”

    两条锦鲤鱼拿话锁住了江白,江白不由得暗自发笑,觉得还是说正事吧,于是,他又看看前面的老九和老十,他发现老九和老十已经站在了江边,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到来,于是,他急忙小声说道;“一会儿,你们送那条狐狸和那个县令去烟波寨的时候,要提防他们两个在江面上搞鬼,特别是那只狐狸,嘴上说不会水,我看未必,其实,观音菩萨早就可怜它们这些个带毛的畜生,让他们生下来就会水,所以,越是在水流深处你们越是要加倍小心,要防止那个畜生把押送它们的两条汉子弄到水中,它好趁机逃脱,也要防着那只狐狸和县令联手,对付押送他们的老九和老十。”

    江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接着看了看停在江边上等他的老九和老十,这时候,黑包袱里又响起了声音;“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呢,你放心吧,我们巴不得让那条狐狸尝尝我们的手段呢。”

    江白也觉得在大江里,那条狐狸和县令即便联手肯定也不是两条锦鲤的对手,于是,他又嘱咐了一句;“不过,你们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弄死了那只狐狸和那个县令,也许,留下他们的性命将来能有用场。”

    江白的话音刚刚落下,包袱里立刻传来问话之声;“那它们要是自己掉进江里淹死了呢,难道还要让我们给它们偿命不行。”

    江白真是没有想到这两条锦鲤如此刁钻难缠,没法子,他怕误了大事,就说道;“总之,你们注意就是了,还有,我是现在就把你们放下,还是到江边再放下你们?”

    两条锦鲤听到江白不在和他们斗嘴,觉得自己赢了,于是立刻兴高采烈地说道;“你随便,最好是现在就放下我们,也好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江白听了锦鲤的话,暗中微微一笑,立刻把肩上的黑包袱摘下来,小声说了句;“到了江中你们一切要小心,我在快到江心岛的时候悄悄下船,到时候你们一定不要声张,另外,你们把那只狐狸和那个县令送到烟波寨,交给寨主之后,你们要带回来老九和老十,我另有用处。”

    “哎呀,我们全知道了,你快点把我们放下吧!”

    两个锦鲤已经很不耐烦了,江白只好悄悄把已经拿在手上的包袱放到了地上,那个包袱刚刚落到地上,眨眼间变成了一条小船,接着那条小船自己朝江边移动,而且移动的速度还很快,眼看就要到了老九和老十站立的地方,却见那条小船突然拐了个弯,绕过了他们,嗖地一下子,直接飞起来,轻轻落入江水里。

    江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却有担忧起来,因为他怕那只狐狸看到这些后,会暗中提前做准备,真要是那样的话,到时候,就不好对付了,江白正在寻思之中,却不料已经是来到了老九和老十身边,两个人立刻双手抱拳,弓腰等候他发话,江白先看看被老九和老十按倒在沙滩上的狐狸和县令,然后轻声说了句;“走,上船。”

    上船,哪里有船?老九和老十刚要发问,却听沙滩上砰地一声,他们俩急忙转头张望,却见一条小船儿再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已经停靠在了沙滩上,看样子就是来接应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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