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听到后,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上天入地,煮海焚天?那不是成神仙了?”心中欢喜之极,一时间自己仿佛已经是腾云驾雾,穿过九霄,到达了神仙所在的天庭。不过这美梦还没幻想多久,便被一阵冷风吹的破灭了。

    风易不由沮丧想到:“罢了,罢了,还是先勘破这太乙鼎的奥妙吧。”

    之后几日,风易便一个人坐在院子中修炼感应,再也无人来打扰。说来也奇怪,以前没有女艾点拨时,那种感觉似有若无。后来风易依照其法,将脑子清空,所有的意念神识全部集中在腹中,终于察觉到了太乙鼎的神奇之处。

    虽然无法用肉眼去瞧,但风易还是清晰地感觉到,有一只青铜鼎静静的漂浮在自己的丹田里,周身铭文闪耀,发出淡淡的光华。另外奇怪的是,他身材瘦弱,腰部不过两尺余,但在太乙青铜鼎的周围,却是茫茫然一望无际的虚空。恍惚间风易竟然感觉,即使连大海放入其中,也不会溢出。

    如此勤加修炼,又过了半月有余,风易已能将太乙鼎控制自如,每当其用神识感应,便会从鼎中生出一股柔和之力,仿若水流一般顺着全身游走。这时,风易便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跃能跳丈余高,随手一拳,便虎虎生风。他自己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随意出招,只觉自己已成了当世高手。若虞少卿再来,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可惜不管风易如何修炼,却总也无法完全领悟那天子九歌?仿佛这功法只是一种意念,一种感觉……

    “我虽然有太乙鼎帮忙,但虞少卿那厮是长老的孙子,未必没有其它什么宝物。我得加把劲才行。”他如此计较,修炼更是用功,几乎已达枕戈待旦的地步,到了后来更是不进屋内,便在院子中打坐,连睡觉时也不曾休息一分,体内灵力与日俱增。

    一日清晨,吃过早饭,风易正在院子中闭目感应天地灵气。忽听女子笑声,风易转眼看去,正是虞沫。她走进院子,却见风易蓬头垢面,衣衫不整,不由得惊讶道:“风易,你怎么了?又被虞少卿打了吗?”

    风易不好意思笑道:“不是。”

    虞沫若有所思,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在学习先圣的典籍,所以废寝忘食对不对?”

    风易大为尴尬,虞沫所带来的的典籍他虽然翻了一遍,但只是粗略扫过而已,并无深究。但他不好说出太乙鼎之事,便支支吾吾结巴了一通,算是蒙骗过去。

    哪知虞沫不依不挠,道:“正好,我最近也依父亲所言,在研究圣人之言,不如我们分享一下心得。”

    风易吓得大跳,急忙摆手:“不不,我字都识不全的,哪里敢跟你比较?”

    虞沫佯装生气,撅嘴道:“你就别谦虚了。你天资过人,怎么会不识字?算了,我先考你一考吧。”说罢也不待风易同意,便道:“你先说说《天皇道年》中的两仪篇是说什么的?”

    风易满脸涨红,无法作答。

    虞沫又道:“不怪你,这个太难。考你个简单的吧,《黄帝内经》中有引用《上下经》,你知道是何人所著吗?”

    见风易低头不答,虞沫无奈道:“那《神农本草经》中有养命应天之灵药,你知道是哪几样吗?”

    风易又不能答,说不出话来。虞沫有些生气,双眸瞪视,道:“风易,你这半个月来都在做什么?既然不愿学,又何必来向我要这些典籍,还害的我要跟父亲解释老半天。”

    风易惭愧之极,正要解释,又听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哼,这种蠢货,沫儿你又何必在他身上多费心思?”

    来人便是虞少卿三人。自从风易搬进山谷,虞沫便多次偷偷来找他。但这隐秘行事瞒得了族长和长老,又怎么能瞒得过整日关注虞沫动向的虞少卿?这一日她前脚刚踏进风易的院子,虞少卿便后脚尾随,前后相差不过一刻钟。

    风易见他来此,也不惊讶,笑道:“你不是蠢货,便来回答试试!”

    虞少卿正要在虞沫面前卖弄,摇头晃脑道:“两仪篇所叙乃阴阳和谐共生之道。《上下经》的作者是伏羲,从河图洛书中推演而来。至于那《神农本草经》的养命应天之灵药,则是人参、甘果、黄精三样。”说罢对虞沫笑道:“怎么样,沫儿?我说的可还是全对!”

    还未等虞沫说话,风易便又道:“对,自然是全对。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不是蠢材,却是一个听话的乖孙子,让你说什么你便说什么。”

    虞少卿闻言怒极,正要上前,却见虞沫拦在前面,淡淡道;“少卿哥哥,风易他已非囚徒身份,父亲曾下令,任何人不准为难,你想要违抗指令吗?”

    虞少卿冷笑道:“沫儿你多虑了,我不过和他亲近亲近,绝不动手。”

    虞沫见伯虎、仲熊在侧,他应该不会做出过分之事,便道:“那样自然最好。少卿哥哥,父亲让我们少跟他接触,免得暴露了其身份,我看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虞少卿点头道:“好说,好说。”却趁虞沫不注意,脚下忽闪,身形迅捷,眨眼间来到风易面前,嘴角一丝冷笑,那拳头是泛起灵光,猛地一下朝风易小腹击去。这小腹乃是丹田命海所在,若是受了重伤,以后必成废人。虞少卿早存此意,不过之前碍于场合,无法施为。今日见虞沫与他私会,又处处为他说话,终于按捺不住。

    不过风易却也非吴下阿蒙,他感应太乙鼎良久,体内已是有了极深的根基,周围的一草一木,细雨微风,他都可辨别。此刻一见虞少卿神情,便生出防备之意,便在他拳头袭来时,风易反手为掌,推了出去。本以为可与其势均力敌,没想到刚一接触,便觉胳膊传来一阵剧痛,如遭电亟,整个人退后了数丈有余,低头看去,手掌竟已红肿起来。

    虞沫回过神来,叫道:“虞少卿,你胆敢如此?小心我告诉父亲。”

    虞少卿见风易躲过了自己的必杀一击,心头正是惊讶,耳边闻听虞沫聒噪,大为不耐烦,道:“沫儿,你别太过分。我整日对你有求必应,你为何要和一个废物混在一起?”

    虞沫冷道:“风易他自有过人之处,又怎是你这种心胸狭隘之人能够看到的?”

    她本意是不愿风易受人*,但没想到此言更是让虞少卿大怒不已。他冷笑道:“哦?这么说来,他不是废物吗?”

    虞沫道:“自然不是。你恐怕还不知父亲和尨降长老都对他另眼相看,今日你若冲动,怕是吃亏的是你。”

    虞少卿怒火攻心,早已听不进他言,直视风易,咬牙切齿道:“小子,想不到沫儿她竟然对你如此夸赞。今日便让我瞧瞧,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虞沫听其语气,大觉不妙。正要说话,却已见风易颤巍巍站了起来,目光凝视对方,毫无俱意,整个人像是蜕变了一般,浑无平日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

    “虞少卿,你想要瞧瞧吗?看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爷今日就满足你。”

    虞少卿年已十八,自小修习族中的功法,修为在年轻一代是少有人能敌。虞沫见风易竟想逞能,大是着急,道:“虞少卿,他不过一个外族人,你想以大欺小,倚强凌弱吗?”

    虞少卿冷笑道:“我乃圣人之后,当然不会做那种事。这样吧,你受我三招,三招之后,你是死是活,便看天命。”

    虞沫正要阻拦,风易却已经答应下来,道:“好说,三招便三招。”虞沫无奈,又道:“虞少卿,你刚才已经出过一招了。”

    虞少卿冷笑道:“无妨,还有两招,定取他狗命。”言语之间,眼神突然一亮,发出一阵奇异的光芒。风易与其对视,顿觉浑身发麻,无法动弹,心头暗叫不好:“这厮和那尨降长老学的一个术法。”但思绪之间,已是来不及。虞少卿化掌为指,如夭矫闪电一般,直朝风易胸口戳去。

    虞沫、伯虎、仲熊在一旁围观,顿时大为惊骇。这一指用上了北斗七灵中的瑶光灵,迅疾无比,若是练至极致,出手便如漫天繁星,汹涌而下,莫可阻拦。这一指若是戳中,风易便有九条性命,也要一并交代了。

    哪知风易目不能视物,却是身形一闪,堪堪避过了心房要害。但虞少卿的瑶光指何等厉害,仍然是刺中了他的胸膛中央,刹那间衣衫尽裂,出现了一个指头粗的伤口,血水汩汩而出,片刻地上已是出现一滩腥红,令人不忍直视。

    虞沫叫道:“虞少卿,你疯了吗?下这么重的手?”

    伯虎、仲熊对视一眼,也要上前劝阻,若是风易真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连他们也要受责罚。伯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风易,道:“少卿,这小子百无一用,杀了他平白脏了你的手,还是放过他一次吧。”

    虞少卿受人奉承,心底十分受用。他刚才运起五成灵力,又用上了北斗之灵,按说当可将其一指毙命。虽然不小心偏了半寸,但这小子毫无护体灵力,这一下就可以让他休养三月也未必能痊愈。

    他本想就此罢手,回头却见虞沫目光全部注视在风易身上,连一丝也未瞧自己。虞少卿心头怒意不减,冷道:“让我放过他一次也可以,爬起来跪着叫三声爷爷,我便考虑考虑。”

    仲熊见虞少卿不依不挠,有些害怕。他受族长和父亲所托,要看管好风易,如果他出了什么好歹,那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当下走上前道:“少卿哥哥,他受了重伤,恐怕连动一下也是困难了。不如等他养好伤,我亲自将他押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虞少卿正要回答,却忽听有人笑道:“放你娘的屁,爷活蹦乱跳的,谁说我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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