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仰头,目光水水的瞅着自己,欲言又止。敬轩冲他温软一笑,像哄孩子般的说:“先把衣服穿好,我有话对你说。”

    少女略微的懵愣了一下,乖巧的扭身坐起,却将白润如脂的后背,晾给了敬轩。敬轩的喉头,再次不由的蠕动了一下,却没敢发出声来。

    见少女拾掇整齐,鲜藕般的小脚,软若无骨,只是不见了那串银铃。

    敬轩冲她暖暖一笑,拍拍身前,示意她坐下说话。少女便温顺的盘腿坐在了他的对面,而且,离的很近。

    见少女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就像小时候静静的瞅着母亲给自己剥去糖果上的油纸一样。

    敬轩冲她软软一笑,轻声道:“多大了?叫啥名?是谁家的闺女?”

    敬轩用突厥语问出了一连串的话,但感到欣喜惊异的是,少女却用熟练的汉语说:“我叫阿依古丽,是忽必斯长老的女儿,翻过年就十四岁了。”

    敬轩心里怦然一动,急切道:“是你阿爸叫你来的?”

    阿依古丽羞涩一笑,微微摇头说:“阿爸不知道,我只告诉了奶妈。”

    敬轩像是微微松了口气,面显疑惑的轻声道:“你咋会说汉语呢?”

    阿依古丽腼腆一笑,脸上划过一丝不经意的忧伤,声音低弱的说:“我才满周岁,阿妈就死了,我是奶妈带大的,她是汉人。”

    敬轩沉思般的点了点头,一股怜爱之心便油然而生。他知道,漠北人常到边境抢劫牲畜,掳走青年男女给他们当奴隶,尤其是年轻妇女,就更是抢手。

    尽管白天艳阳高照,石可烙饼,但到了夜晚,寂静的草原却是一派的凉爽。尤其到了后半夜,还反倒显得有些清凉。

    见阿依古丽娇弱的身子像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敬轩示意她转身背靠着自己坐,阿依古丽冲他甜美一笑,身子便灵巧的靠在了敬轩的胸前,而且,贴的是那么的紧。

    敬轩扯过唯一的毛毯,横披在自己的后背,捏起两头,便将阿依古丽纤美的身子裹在了胸前。就像小时候和乌伊尔罕在一起一样,噢,还有那个机灵勇敢的媚儿。

    敬轩感觉阿依古丽的呼吸,渐渐的急促了起来,以至于让他都不能静心打坐。他以为是自己将她裹得太紧的原因,于是,便微微松了松手。

    然而,就在敬轩懵愣之际,只觉阿依古丽两只灵蛇般的小手,便像是幼鼠觅食般的朝后摸索了过来。

    敬轩猛的一惊,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一股从未有过的那种,翻涌酥麻得令他近乎晕厥的感觉,便瞬间弥漫了他的身心,也淹没了大脑中所有的灵动,让它变成了一片空白。..

    一种原始的冲动和对异性渴望的力量,让敬轩的身子变得像石雕般的僵硬,强行压抑的喘息,渐渐变成了吹火般的响声。

    就在敬轩像洪水决堤般彻底崩溃之际,一股神奇的力量迫使他,几近疯狂的将阿依古丽柔弱的身子,猛然的搂在了怀里,同时,引颈发出一声牛哞般的长啸。

    那声音低沉而悠长,就像是压抑已久的气体,突然找到了并不大的出口一般。

    声音渐渐的变弱,最后竟然演变成一句呜咽般的话语:“不能这样......”

    阿依古丽的身子,像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声音弱如幽兰道:“你不喜欢我么?”

    敬轩情不自禁的亲吻着阿依古丽满头的碎辫,就像是母羊舔舐着幼羔一般,嘴里喘息道:“不是......不是......”

    阿依古丽努力挺了挺脖颈,扭头将温润的脸颊在敬轩的唇边蹭划了一下,娇喘如吟,声似弱兰道:“那你为啥不要我?”

    敬轩像是略微的停顿了一下,声音稍微平静道:“要把她留给你心爱的人。”

    阿依古丽抖肩蹬腿,有些撒娇耍赖道:“你就是我喜欢的人,我不管!这辈子我都要跟着你。”

    敬轩像是略微的懵愣了一下,一股轻柔的暖流,细雨润物般的缓缓弥漫了他的身心,他暗自叹口气,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孩子般的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我很喜欢你,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人......”

    阿依古丽像是猛的颤抖了一下,挺拔的身子,便像是漏气的皮偶似的,慢慢的软了下去。

    微风轻轻掀动着门帘,一缕黎明前的晨晖便不失时机的窜了进来,远处,已经隐隐传来牛群轻微的‘哞哞’声。

    敬轩正不知如何安慰阿依古丽,只见她猛然抖肩挣脱了搂抱,奋然起身,连头也不回,便像梦游般的缓缓走出了毡房。

    一阵空旷失落的感觉,像轻风抚柳般漫过后,敬轩猛然间,感到一股心如刀绞般的难受,这股力量,让他瞬间感到了力乏虚脱。

    敬轩双腿如铅,举步乏力的来到坡后,见了尘已经剑花如雪的练上了。便也捡块平坦的空地,失魂走神的练了起来。

    见敬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了尘嘿嘿一笑,神情诡异的唱道:“良辰美景可惜了,从此麻烦背上了。前世因缘今世了,命中注定跑不了。”

    敬轩勉强一笑道:“哎呀,你就别再取笑我了,人家都快烦死了,你还了了了的没个完。”

    了尘嘻嘻一笑道:“诸事缘定,有些缘错过了也就没有了,有些缘错过了还会回来。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

    正所谓:来者自然来,去者自然去,来者还要去,去者还要来。一切随缘吧,若太过执着,就免不了心生烦恼。”

    敬轩倪眼瞅了瞅了尘,撇嘴道:“这哪像个出家人说的话,倒像是个过来人似的。”

    了尘微微一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是空在心,而世间的风尘百事却尽落于眼。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自然诸事要比世人看的略微清楚。”

    敬轩冲他乏乏一笑,也没心思多说,就扭头默默的朝回走。

    刚翻上坡,就见一位突厥装束,但却像是汉族人的中年妇人,脚步迟疑的勾头瞅着敬轩,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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