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啷啷……”

    断刃落地,几人全然看傻!

    “啊?我的破血刃居然……断了?怎么可能!”秦霜华直接叫了出来,傻丫头一般握着已成废铁的破血刃刃柄,那副心疼劲儿,就跟要了她老命似的。收藏本站

    “嘶……”

    甘子墨的老脸更是急速地抽抽,深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大宛如铜铃!

    别人不知道破血刃的厉害,他甘子墨可是知根知底,与东院明争暗斗了几十年,破血刃的锋利程度连他这西院的掌门都有些胆寒发怵,几次交手,他都未曾在破血刃上占到一丝便宜,怎么今儿个区区一块小小的令牌,就把它硌成两断了?

    怪哉,怪哉!

    申屠戟和薛钗此刻更是变成了哑巴,身为小辈,自然没多少话语权,一脸惊讶地盯着对面的周念,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

    几人之中,表情最为滑稽的当属白阳平了,五官扭曲,一脸惨白,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本身病秧子的身体在作祟,晃晃悠悠地挪动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妈的妈我的姥姥,莫非我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上了?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白阳平心中揣测,突然有一些后悔,自己韬光养晦了多年,怎么今天这么嘴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周念这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可恶!

    能拿出这种令牌的小子会是一般人?连破血刃都变成了破铜烂铁,那其他的兵器,岂不连块碎纸片都不如?

    周念一脸平淡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几人,然后朝秦霜华伸了伸手,“前辈,东西你已经看过了,现在可以还给我了么?”

    秦霜华一愣,接着木讷地点了点头,“哦。”

    把太古云令交还给周念,秦霜华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呵呵,小兄弟的这件东西,果然坚硬无比,我今日算是领教了,但不知小兄弟的这块令牌,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秦霜华显然已经忘记了破血刃断裂之事,心情恢复地很快,当下竟刨根问底上了。

    周念一脸淡笑,“呵呵,这块令牌来源特殊,恕我不能告知。”

    “那不知是出自哪位炼器大师之手?”秦霜华接着又问,显然是对周念手里的太古云令很感兴趣。

    周念扬了扬眉,本不想装逼,可当他回想起白阳平之前那副笑面虎的嘴脸时,立马又改了主意,坦白承认道,“实不相瞒,这块令牌,其实是我炼制出来的。”

    “哈?你?”秦霜华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呼吸急促,本就平平无奇的胸口那里居然出现了难得一见的起伏!

    “什么!”甘子墨突然叫了一声,目视着眼前一脸人畜无害的少年,惊愕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了天外来客。

    “他他炼的?这么厉害的令牌居然是他炼的!”

    申屠戟更是直接冲了过来,自尊心作祟,让他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同行是冤家,同行又几乎同龄的人就更是了,对方的年龄看上去比自己都小,他凭什么出尽了风头?

    之前的失败除了运气稍差一点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毁在了周念胸口的太古云令上,若是没有打中此物,那他的三翎镖也不至于那么丢人!

    牙齿咬得嘎嘣作响,申屠戟一脸怨毒道,“小子,你可不要胡说!欺骗我师傅的后果无疑是找死,如此厉害的令牌岂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能够炼制出来的?别他妈在这里……”

    他开始破口大骂,正要为自己心里找找平衡,却忽然被一旁的秦霜华给喝退!

    “申屠戟,你给我退下!”

    “师傅,他……”

    “我让你退下!”

    “可是……”

    “你不听是吧?好,那你他妈给我滚!”

    “哈?”

    秦霜华的脾气也够爆的,见喝退不管用,直接用了“滚”字。

    申屠戟听闻都吓呆了,心中更是无比惊愕,身为堂堂东院四王之一的天才,自己平日里哪怕犯了错误,秦霜华都没这么严厉,柔声细语一顿说教,已算是最大的惩罚,怎么今天遇到一个素未蒙面的毛头小子,师傅竟让自己滚?

    无法接受!

    可他不接受也得接受,有着秦霜华的呵斥,他就算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得乖乖退到一旁,只是临走时狠狠瞪了周念一眼,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对于这种怨毒的眼神,周念都看习惯了,早就麻木了,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回击的意思也很明显——关我屁事?

    喝退了徒弟,秦霜华的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快,连甘子墨都没见过那种温和委婉的笑容,“呵呵,小兄弟,刚刚我那劣徒言语过激,冒犯之处,还望你不要计较。”

    不要计较?堂堂神兵营的东院掌门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不要计较!

    百年不遇!

    连甘子墨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能从秦霜华嘴里听到道歉,简直难如登天!

    眉头紧皱在一起,甘子墨更是直接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掏全是耳屎,用手一弹,心中还嘀咕呢,“我刚刚是不是听岔了?”

    申屠戟憋得脸皮紫涨,秦霜华替自己道歉?这不摆明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今天的师傅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我输了比赛,把她给气迷糊了?”申屠戟开始瞎琢磨,就他那点猪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念笑了笑道,“呵呵,前辈多虑了,我并未放在心上。”

    秦霜华闻言喜上眉梢,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刚才听小兄弟说要用我神兵营的熔炉,莫非你也想炼器?”

    周念点了点头,抱拳言道,“嗯,炼一件小玩意儿罢了,还望前辈能帮我这个忙,我定不胜感激。”

    “呵呵,好说,好说。”秦霜华轻笑,当下就答应了下来,不过却有目的,“借你熔炉小事一桩,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前辈请讲。”

    秦霜华迟疑了一下,接着试探问道,“不知小兄弟可否来我东院炼制兵器?”

    “东院?为何?”周念好奇了。

    秦霜华笑着道,“呵呵,实不相瞒,我对你很感兴趣。”

    “哈?”

    周念一愣,心里顿时有些不太舒服,“对我感兴趣?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对我一个16岁的毛头小子感兴趣?莫非要老牛吃嫩草?”

    可他自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一脸古怪地盯着秦霜华。

    秦霜华见状皱了皱眉,停顿五秒,顿时察觉出了自己言语上的过失,脸色一红,当下赶紧改口,“不是不是,小兄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对你的炼器方法很感兴趣,你既然能炼制出那么厉害的令牌,想来肯定有着大本事,我东院的弟子素来好学多问,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让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弟多多学习一下,不知小兄弟能答应我这个请求么?”

    秦霜华也算是老狐狸了,特意邀请周念去她东院炼器,原因有三——一来可以检验一下周念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二来,则是可以让自己的徒弟多长长见识,学习一下他的炼器方法,增强整个东院的整体实力;三来,若是周念真如他所说的是个炼器大师,那她可就比西院最先强占了先机,能及早地拉拢过来。

    一石三鸟,这秦霜华果然精明的可以。

    可她虽精明,但甘子墨也不傻,互相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对方一撅屁股就知道彼此想放什么屁,唯一的差距,就是甘子墨说话太慢,晚了一步。

    眼瞧着周念就快要答应,甘子墨赶紧插嘴道,“秦师妹,剑冢争夺战的结果尚未宣布,你现在急于让这位小兄弟去你们东院,恐怕有些不顾大局吧。”

    秦霜华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甘子墨忽然朝周念靠近了几步,那张老脸上的笑容,简直比抱了大孙子还要激动,“呵呵,小兄弟,我秦师妹说话唐突,冒犯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

    秦霜华都听呆了,这他妈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她哪里知道甘子墨的套路,正要张口反驳,却见甘子墨又抢先她一步,“呵呵,小兄弟,之前东院邀请你去他们那里炼器,你说巧不巧,我西院也正有此意!”

    “哈?”

    此话一出,薛钗和申屠戟顿时一怔!

    白阳平更是一脸憋屈,身为堂堂神兵营的长老,如今几人却把他当成空气一般看待,竟视若无睹!

    气人!

    秦霜华也是明白了过来,敢情这老东西来这一套!

    这摆明了是要抢人呐!

    细眉紧皱,秦霜华可站不住了,直接开骂,“喂,老狗,你他妈什么意思?邀请小兄弟这件事明明是我东院先提出来的,关你们西院何事?先来后到你懂不懂?”

    “先来后到?去你的先来后到!”甘子墨直接回怼,“就你东院那帮人的臭脾气,小兄弟要是去了,岂不是要受一肚子的窝囊气?”

    “我东院人脾气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呢?刚刚是谁对小兄弟出言不逊的?还不是你那好徒弟申屠戟?”

    “你!”秦霜华顿时语塞,一下子就被人戳中了要害,恨得她狠狠瞪了申屠戟一眼。

    申屠戟都吓毛了,低头默不作声,活像只退了毛的鹌鹑。

    他到现在才明白了周念这小子的重要性,连神兵营的两大掌门都公然抢人了,这般待遇,水之城何人享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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