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穿着黑色校服的男孩在一座凉亭里问面前的老人。

    男孩身上穿着的是看起来不起眼的黑色校服,但却是伊甸园学院的校服,全部都用高级布料手工缝制。校服外面还是一件风衣,同样黑色的,在领口上一黑一白的星辉闪亮耀眼。

    “将军不肯放人,平局了。”老人点燃了烟斗里的烟丝,叼在嘴里。

    “居然平局了,黑弥尔那么厉害?”男孩问。

    “不,与其说黑弥尔厉害,还是那个给他改装机甲的机械师更厉害,那精湛工艺简直比我们的机械师还要厉害。”

    “说什么机械师啊!”男孩懊恼的咬了咬嘴唇,虽然他更想抓头发,但想到自己一会儿还有重要出席,不能破坏形象只能咬嘴唇,“我需要三个机士!德雷克已经答应了,我现在就缺三个机士!”

    “再着急也没用,不如找找那个机械师给你的机甲改装一下,现阶段只能这样了。”老人叼着烟斗说。

    “还有几周,我要是在这样干等下去,迟早会被架空的!”男孩忍着怒气说。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将军那里有很多年幼的机士,但他不愿意放人就没有办法。”

    “那个黑弥尔手速多少?”

    “颠覆手速二十五动上下,算得上五级。”

    男孩一愣,“比我的还高?”

    “人家钻研机甲操控的时间都比军队里的那些机士还要长,这么高的手速不奇怪。”

    “算了,再去想想办法,控制一下黑市的进出口贸易,给他添点堵。”

    老人吹散了烟,锐利的眼睛看着男孩,“这样做的话我得说将军会跟我们玩命的,他可不是那种会吃这种伎俩的人。”

    “啊啊!真是麻烦!”男孩看了看时间,“在跟将军谈谈,时间快到了,我得回去讲话了。”

    “那么恭送公爵大人了。”老人起身脱帽行礼。

    沧澜公爵,贝朗斯特·格·伊纳,同是伊甸园学院学生会主席。

    ……

    “你确定你不买吗?”大腹便便的黑市商人惋惜的说,“有人开了十倍的价格要买呢。”

    “这机甲有残缺,会出现事故的。”零号女孩笑,“我想你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你这里对吧?虽然我的商品,但从你这里售卖出去,出了意外你的声誉也要受损的。”

    “好吧好吧,你说的有理,你提走吧。”黑市商人摊了摊,因为看在零号女孩是黑市高级侍者,直属将军,没收那本应收的费用。

    “你真的不买?”雷纳再次出现在零号女孩面前。

    “老先生,我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零号女孩说,“我已经说过了,这东西真的不买了。您可以试着从我手里把它夺走,但在那之前我会试着毁掉它的。”

    “那能给我你的网络账号吗?”雷纳说。

    “倒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可您为什么要?”

    “你是第一个让我吃瘪的人,很久没见到你这样有意思的机械师了。”雷纳说,“我的时间也是很有限的,快点给我。”

    “您还真是奇怪的人。”零号把自己的账号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雷纳。

    “好……”雷纳看了一眼那串数字,愣了一下,“好了,那么再见。”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过目光还在看着那被黑布盖住的机甲,“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雷纳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转身走了。

    零号不明所以的看着雷纳的背影,想着这可真是格奇怪的老人。

    ……

    雷纳想起自己居然在自己学生手里吃了这么一个大瘪,虽然有不少气愤,但更多还是欣慰。要不是那串数字,他还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学生。

    微微前倾着看着台下,那个女孩已经穿上了那件黑白的半修女式校服,出现在了下方。

    学生时代的时候,想必都有过那种“你对老师的力量一无所知”的恐惧感。

    老师们总有那种惊人洞察力,即便你隐藏在人群里默不作声,装的一脸无辜也没有用,老师们总能把你从里面揪出来。

    果然,塞尔米嬷嬷一双鹰眼简直堪比狙击枪的自动追踪目标系统,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藏在人群里的人。

    “江牧隐同学。”塞尔米嬷嬷的声音仿佛有杀气般,还有种透骨的寒风,“你是自己出来说明理由,还是我把你揪出来后记个大过你再承认呢?”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被叫做江牧隐的女孩面不改色的从人群后走出来,走到塞尔米修女面前后微微行了个提裙礼。

    已经是暴风雨前夕的塞尔米嬷嬷淡淡的看着对面那个女孩,“理由。”

    就两个字,却如同法庭上审判长即将落下的木槌般,这是要一个解释。如果这个女孩给不出能让塞尔米嬷嬷满意的理由,她说不定就要在江牧隐的档案里抹黑一笔了。

    “塞尔米嬷嬷想要听到什么理由?”江牧隐轻声问。

    “为什么迟到,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一点迟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很清楚,你负责的更是重要环节,万一你迟到了,知不知道会给学院带来多么严重的事故?”塞尔米修女平静看着江牧隐,那双平静的眼睛里蕴含着风暴,一旦得不到合理的理由,说不准就要爆发了。

    “嬷嬷,您说的那是万一。”江牧隐说。

    塞尔米嬷嬷眉头一皱,“那又怎么了?”

    “既然您的说那些都是可能发生的事情,那么现在您预想的那些后果就是不成立的,因为根本没有发生。”

    “那又怎么了?”塞尔米嬷嬷重复了先前的那句话,“如果你迟到了,知不知道会给校方……”

    “那是如果,不是现在,嬷嬷。”江牧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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