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有您的故人求见。”

    吕布跟王智一回到吕布的军营,就有吕布的心腹报告,吕布为表心意让其大声说。

    那心腹说完,王智的神色就变的有些阴冷。

    故人?

    多好听的名字,可在中国的军事史上,故人一见总能改变战争的局面,而且还是决定性的。

    吕布听到故人便知不妙,立刻道:“故人,那人叫什么?”

    “李肃。”

    心腹道。

    “李肃?”

    吕布颇为疑惑,他那认识叫李肃的,怒道:“某哪认识什么叫李肃的,速赶将出去。”

    “奉先,且慢。”

    王智此时开口,看着吕布不解的目光,道:“即是故人,见见也不错。”

    吕布再傻,也听出王智有些怀疑自己,忙道:“明公,某真不认识这叫李肃的。”

    “奉先,不必疑虑,去见便可。”

    王智打断吕布的解释。

    “喏!”

    吕布无奈,转身就想去见李肃。

    “奉先且回来。”

    吕布快要走出大帐时,王智又喊道。

    “明公有何吩咐!”

    吕布忙转身作躬道。

    王智笑笑道:“吩咐?算不上,奉先不必如此谨慎,且坐下来说。”

    “喏!”

    吕布挥退心腹,重新坐到位置上正襟危坐。

    王智道:“奉先呐!说起来你我也算姻亲,吾娶严公之妹,汝娶严公之女,算起来叫吾一声姑丈,可也!”

    吕布不明白王智为何攀起亲戚来,不过还是很听话的道:“布见过姑丈。”

    王智点头,道:“奉先也知道吾叔父被奸贼阳球所害,吾王氏一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真的要绝后了。”

    “姑丈节哀。”

    吕布没想到王智说着说着竟真的流下眼泪,一时间有些慌神且不知该如何劝阻,只好冷冰冰的道。

    “哎!”

    王智哭了一阵,擦干眼泪:“吾年近四十,身老体衰,吾儿则在京师,想来凶多吉少,吾能依靠的只有奉先你了。”

    “敢不为明,姑丈效死!”

    吕布还有点转换不过来身份。

    王智却又道:“吾死不可惜,王氏一族的基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吾闻奉先自小双亲亡故,不知奉先可愿做吾的假子。”

    假子,夫的前妻之子或妻的前夫之子,或义子,假子跟亲生子一样有继承权。

    “假子?”

    吕布一愣,没想到王智会趁机提出这么个要求,要说王智此时已是将死之人,做他的假子得不偿失,可若在平时吕布就算舔着脸欲作其义子,王智也不会收。

    拒绝吧!

    王智待自己绝对不薄。

    不拒绝,似乎是死路一条。

    吕布茫然的看向王智,王智正用人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自己,吕布不仅一个激灵。

    王智可不像他表现的这样人畜无害,五原不是没王智的反对派,可他们的结果都是被人悄无声息的做掉,乃至灭门。

    吕布是王智的心腹,可他的作用只是练兵,而据侯成说王智身边还有一股神秘力量。

    难道此刻自己的大营里就有王智的杀手,正面刚吕布不怕,可暗箭不得不防啊!

    “布见过义父。”

    吕布反应过来,为保命干脆的给出膝盖,何况就如王玢所说奋力一搏,就能置死地而后生。

    “好!好!好!”

    王智连说三个好,起身把吕布扶起来道:“俗话说:危难之际见真情,奉先能不弃吾,吾敢跟奉先许下承诺,十年内必会让汝封侯拜将。”

    吕布一愣。

    “怎么?奉先不信。”

    王智笑问。

    吕布忙道不敢。

    王智呵呵一笑,道:“奉先吾儿,为父之前的确萎靡一段时间,可王子凡的话惊醒了为父,哼!那阳球嚣张不了多长时间,纵然此番失败,阳球也不过一两年的光景,凭为父积攒下来的钱财跟人脉,阳球一死,为父照旧还能做太守,吾儿依旧为都尉,再立些功劳,花些钱财,封候拜将不成问题。”

    吕布闻言大喜:“如此,多谢义父。”

    王智满意的点头:“吾儿去见李肃吧!”

    “喏!”

    吕布这回的声音特别的洪亮,管他什么李肃,只有死。

    吕布果决的离开。

    王智的脸上的笑容凝固,身后逐渐出现一个黑影,王智吩咐道:“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那黑影随即隐去。

    吕布走进自己的军帐,看到一个背对着自己,身穿深袍的男子,头上扎着一深色布条。

    “你就是李肃。”

    李肃听闻吕布的声音忙回头,极力让自己的脸上布满笑容,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跟喜悦,道:“肃见过吕都尉。”

    吕布大步走进军帐,到自己的席位上座下,手却一直按在腰中的百炼缳首刀上,冷冷盯着李肃道:“如果某没记错,某根本不认识你,汝缘何骗某?”

    李肃闻言便知不妙,强笑道:“都尉此言差矣!都尉乃五原人,某乃西安阳人,同为五原郡人,又怎能不是故人?”

    吕布冷哼道:“巧言令辞,别说某不给机会,汝来所为何事?”

    李肃当下收起笑容,道:“某特为都尉前途而来。”

    “哦!”

    吕布道:“某的前途如何?”

    “都尉,可知京城之变。四月初,司隶校尉阳公除中常侍王甫那恶贼。”

    李肃边说边瞅吕布的脸色,见吕布无动于衷又道:“王甫死,王智还能存活几许?”

    “哈哈哈!”

    吕布突然大笑,笑的李肃直发蒙。

    吕布道:“那汝可知汝能存活几许?”

    “什么?”

    李肃大惊,这是什么变故?难道吕布真的看不清形势,还听不得人言。

    “来人。”

    随着吕布一声大喝,十几个亲卫手持缳首刀涌入,将李肃拿下。

    李肃怒喝道:“吕奉先,汝乃一代悍将,可不要自毁前程,王智死期将至,汝又何必为其陪葬。”

    吕布置若罔闻,道:“把他扭送到义父处。”

    “义父?”

    李肃才知吕布为何死心塌地,不由大骂:“吕奉先啊!吕奉先,枉你是一代悍将,竟然认贼作父,死期不远矣!”

    吕布将李肃押到王智处,李肃犹骂不停。

    “退出去斩了。”

    王智冷冷道。

    吕布劝道:“义父且慢。”

    “嗯?”

    王智疑惑的看向吕布,吕布忙解释道:“义父,何不利用他将田景等贼子一网打尽。”

    王智点头,道:“吾儿所言极是,这事就交由你来办,若这厮识时务,不妨饶他一命。”

    “多谢义父。”

    吕布道。

    李肃的骂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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