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扶风,平陵,窦氏老宅。

    “长生兄,如果是你,是选择美女,还是选择社稷!”

    王玢站在空荡的窦氏老宅里,看着宅子里窗明几净、楼阁亭榭、假山流水、百花齐放,根本不像没人住的样子。

    平陵附近的四大豪族窦马班耿,窦氏为首,且接任两任太皇太后相隔不足五十年,使得窦氏成为名副其实的扶风第一豪族。

    窦武身死族灭,窦氏被抄家,可窦氏老宅被其他三个家族瓜分。

    名为瓜分,实则仍为窦氏所有。

    可就是被瓜分,才更应该有人住,如今没有人住,足见此宅还为窦氏所有,只是他们听到消息潜遁。

    而救蔡邕又耽误些时间,更是送蔡邕至弘农才分开,王玢怕蔡邕路上不安全,又丢下一百亲卫骑,共两百亲卫骑护送蔡邕南下。

    王玢有些懊恨自己的无能,如果早就撇开铁铮,而是直取此地,必能有所收获。

    懊悔已是无用,王玢只能借机博取关羽的好感,史书言:关羽因杀恶霸而流亡江湖。

    野史则传关羽因美女杀恶霸,还有的说关羽已娶妻生子。

    王玢借自己的事来挑动关羽慕艾之心。

    关羽闻言果然眼睛低垂,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瓜子脸、面目隽秀、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木杈的女子。

    关羽双拳一握,道:“自然是江山社稷为重。”

    王玢道:“如果一个人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又怎能保护家国、天下?《大学》道: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王玢故意在关羽跟前露出自己有扫除天下奸邪的意愿,就像当年刘备提出中兴汉室的口号一般,告诉关羽:吾非凡夫俗子。

    关羽闻言果然侧目,随即又摇头。

    如今阉宦当道,连外戚、宗室都不能与之抗衡,王玢一个盯着反贼的名声的人怎能办得到。

    不过由此也能看出王玢并非是通敌叛贼,必是被阉党所害。

    关羽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也是被阉党所逼,心底对王玢的认同感又又强了一分。

    王玢见关羽不上钩有些黯然,但也明白霸气一漏,名臣武将四方来投的情节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王玢亦不气馁,问道:“长生兄,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关羽想了想道:“某在家乡杀了人,想去朔方躲避一段时间。”

    “好啊!欢迎,如果长生兄不嫌弃,可随某一起纵横草原,勒石燕然、封狼居胥。”

    曹操的志向就是做征西将军,如今鲜卑起,多少人的愿望都是做下一个卫青、霍去病,乃至勒石燕然的窦宪。

    王玢以勒石燕然为诱惑,关羽果然意动,如果王玢真能勒石燕然,或许真能改变朝廷的政治格局。

    “不知长生兄,家里还有什么人?不妨一同接往朔方。”

    王玢大喜之下说,说完便觉不妥,怎么有种接父母上山作匪寇的既视感,忙解释道:“长生兄别看朔方苦寒,这两年却是大丰收,而中原旱灾、蝗灾、瘟疫等天灾人祸不断,留在中原还不如去朔方。”

    关羽点头道:“也好,某也好久没回家了,正好回家看看。”

    王玢临走前吩咐亲卫通知王或前往零陵一趟,史书云:窦武孙窦辅二岁时被窦武内史南阳张敞及掾属胡腾藏于零陵,名为胡腾之子。

    既然窦老媪想把窦璎送进宫,王玢就要绝了她这个念头,一边派人前往南阳及零陵散播窦辅没死的消息。

    而后王玢在窦氏老宅前刻下几个字“宦官不除,窦氏不亡”,而后用蜂蜜涂之。

    王玢离开窦氏老宅两天后,这消息就传满整个右扶风,乃至长安。

    王玢于是率部易装前往河东,刚出平陵迎面就遇到一伙盗匪拦路。

    亲卫骑一个冲锋就将盗匪冲散,盗匪头目被抓到王玢跟前。

    “说吧!你是什么人?”

    王玢笑眯眯的问道。

    那盗匪头目硬气的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恁多废话!”

    “好,有骨气,送他上路。”

    王玢一挥手,几个亲卫骑凶神恶煞的上前,那人脸色微变却始终没有服软。

    亲卫骑将其驾到路旁,盗匪头目闭目等死,可却没等来刀,而是亲卫骑轻飘飘的一句话:“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某并无恶意,只为一人尔!”

    这点小插曲并未打断王玢对说服关羽的喜悦,只要你选择跟着某,再到草原历练一番,王玢不信关羽能舍得自己麾下的精骑。

    撑得个三四年,黄巾起义,天下大乱,王玢便能趁势而起。

    关羽有了官职,还会离开吗?

    至于十八诸侯起,天下分崩离析时他还不愿作从龙之臣,才是傻子。

    王玢一路欣喜的赶到河东,连窦璎离自己而去的郁闷都消散不少。

    窦璎算是王玢的原配,一直追来算是王玢尽夫的义务,如果她真的不愿跟王玢在一起,王玢还真不想死皮赖脸的求她留下。

    这是东汉末,蔡琰已见过,貂蝉、甄宓、糜环、皱氏、大小乔等等,那么多美女等着自己去采摘呢?

    三妻六妾,在这乱世才合理。

    王玢离开后,盗匪头目饶了几圈,没发现人跟踪才进入耿氏族长的府邸。

    很快窦老媪就知道窦氏老宅前的八个大字,她听完脸色都变了,心里明白必是王玢搞得鬼,可又没有证据。

    王玢乃道门出身,蚂蚁成字的雕虫小技根本难不住他。

    这时代的男人喜新厌旧乃是长情,如王玢这般的还是珍稀动物,尤其是千里迢迢追到这里。

    “阿嬷!要不还是奴出面跟他说清楚。”

    窦璎不知是喜是怒的道。

    窦老媪摇头,道:“那倒不必。”

    窦璎一出面恐再节外生枝,还不如冷处理。

    “嗯!”

    窦璎脸色一暗,不知为何肚子里一阵翻滚想吐,吐了好久只吐出些酸水。

    窦老媪看向窦璎的目光一凝,这已不是窦璎第一次呕吐,难道是有了?

    窦老媪看着数月不见的窦璎越发容光焕发,心里更加确定。

    哎!这一耽误就是数年,数年后窦璎青春不再,还有必要再进宫吗?

    窦老媪第一次置疑自己的决定,脑海里另外一个念头升起:打掉。

    王玢兴高采烈的来到河东,首先到安邑,因为蔡邕就在安邑停留,王玢怕他如历史上一般把蔡琰许给卫仲道这个短命鬼,于是特意上门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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