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有变,速放吾等入城。”

    美稷城四门早有朔方兵跟美稷县兵对峙,原本是为交接城门一事,可久未有使者至,而城内灯火通明,喊杀声起,朔方兵得到命令后,立刻向美稷城门侯交涉。

    城门侯得到的命令是向朔方兵交城,可得等到使者至,如今使者不至,他们又不知其中的真实原因,可谓进退维谷。

    万一,这是张公的计谋怎么办?

    可,若是城内真有叛乱,又该怎么办?

    城门侯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军侯,使者至。”

    城门侯不知纠结多少次,终于得到使者。

    使者见到城门侯的第一句话就是:“挡住朔方兵,张公正在围杀王玢,如王玢死,汝等就是大功一件。”

    城门侯不由睁大眼睛,朔方兵之强悍,护匈奴营及度辽营已经用鲜血证明,他们只是县兵而已。

    “怎么?你想抗拒张公的命令!”

    使者阴鸷的说道。

    那城门侯浑身一颤,道:“卑下不敢。”

    城门侯仔细打量使者带来的印信并无差错,最终一咬牙道:“某这就去办!”

    城门侯亲自到朔方兵中解释,说使者未至,让其在多忍耐些时候。

    朔方兵的首领乃系统甲士,早已得到王玢的示警,当下对城门侯道:“军侯,张公已死,匈奴叛贼正在围攻张公府邸,吾等入城就是接到命令,前往救援。”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城门侯一时间又陷入迷茫状态。

    朔方兵首领道:“军侯,以吾等势力完全可以杀过去,吾等不这么做,就是不想伤了各自的和气,使者是不是已至营中?”

    城门侯脸色一变。

    那首领继续道:“可使者也有真假,他是不是您跟宋长史约定好的人呢?”

    城门侯突然想起来得这厮好像不是宋宪的亲信,而是度辽营的人。

    “您是说这使者是假的?”

    朔方兵首领重重点头,道:“您想某等主公若被张公所杀,美稷岂能保全?张公会为了功劳而将美稷陷入屠城的危险中。”

    如今美稷城如海中一扁舟,随时可能倾覆,不然张奂也不会生出把美稷送给王玢的念头。

    “好。”

    朔方兵的话终于击破城门侯的心防,王玢死,美稷被屠,他跟家人也跑不了,如果王玢不死,他这投名状已交,怎么也能保住性命?

    朔方兵随即入城,四门的朔方兵或先或后都不血兵刃的入城。

    而后快速向护匈奴中郎将府杀去,半路上阻挡的胡骑皆被钢铁洪流碾压。

    护匈奴中郎将府门缓缓打开,府门外的匈奴胡骑见状忙向府门杀去。

    一个身高九尺,身披铁甲、铁盔的刚毅大汉走出,手中的龙雀大环一闪一个靠近府门的匈奴胡骑被斜着劈作两半。

    火把散出的光束这才打到其脸上,赫然便是吕布。

    吕布一手龙雀大环一手百炼缳首刀,左右开弓,靠近府门的匈奴胡骑皆被其一刀两段,脚下很快布满血流。

    吕布却身影矫健的杀入匈奴胡骑中,而随着吕布杀出,越来越多度辽营将士从府门杀出。

    而护匈奴中郎将府墙上出现无数手持弓箭的甲士,朝府外的匈奴胡骑毫不客气的抛射。

    匈奴胡骑顿时被射到一片,尤其是吕布身边的匈奴胡骑,更是被系统弓兵优先照顾,无他吕布已降王玢,王玢当然把他当宝一样供着。

    随着王玢的意志出,系统弓兵也表现出来。

    吕布左砍右劈,无人是其一合之敌,当真是所向披靡。

    度辽营的将士见吕布如此威猛亦大开杀戒,直杀得匈奴胡骑步步后退。

    “那厮是何人?”

    醯落看吕布杀神般的表现恨得直咬牙。

    左右道:“那厮好像是五原吕奉先,乃五原都尉。”

    “五原都尉怎么做起王子凡的随从来?”

    醯落想不透也不再去想,对左右道:“射杀他。”

    “喏!”

    左右传令下去,近百匈奴神箭手齐刷刷的搭弓引箭瞄准吕布,随着一声令下,百余支箭矢如飞蝗一般飞向吕布。

    “奉先兄,小心,接盾!”

    吕布听到破空声亦不回头,左手里的百炼缳首刀朝一人猛地掷去,雪亮的缳首刀直接捅进那人的胸腹中,直没入柄。

    眼看宋宪掷来的盾就要砸中吕布,吕布一个闪身,左手轻轻扣住铁盾的暗扣,顺着铁盾的力度揉身而上,直接将对面的一个匈奴勇士咂倒。

    那匈奴勇士倒地后,口吐鲜血不止。

    吕布抬眼见箭矢落下,忙用铁盾护住自身,另一手将刀舞的密不透风,近身的箭矢皆被击落,只听到箭矢击到铁盾上的“夺夺”声。

    还有几只箭矢插到吕布身上的盔甲上却不影响吕布的灵活性,吕布闪开铁盾,虎目圆瞪,怒喝一声,复杀向眼前的匈奴勇士。

    “朝匈奴人的弓箭手射击。”

    护匈奴中郎将府墙上的军官头目忙大喝。

    墙上的弓箭纷纷朝匈奴弓箭手搭弓引箭,与此同时匈奴弓箭手身后的屋顶上亦出现许多弓箭手,趁匈奴弓箭手不注意一阵急射。

    匈奴弓箭手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哪来的弓箭手?”

    醯落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近百神箭手几个呼吸间被秒的只剩三分之一,捶胸顿足的吼道。

    没人回答醯落的问题,倒是有匈奴胡骑从城门处急奔而来,向醯落禀报道:“单于,朔方兵已经入城!”

    “什么?”

    醯落大吃一惊,道:“不是说美稷县兵会抵挡住朔方兵一个时辰吗?怎么这么快就被朔方兵冲进来,汉军真是废物!”

    醯落破口大骂。

    来报的匈奴胡骑道:“单于,好像美稷县兵并没跟朔方兵交战!”

    “呃?”

    醯落脸上的表情很是好看,好一会儿才道:“汉人狡诈,不可信也!本单于上当了,速撤!”

    醯落知道赵成的阴谋已破。

    赵成回到京师原本想推张奂为替罪羊,结果遇上阳球谋反案,再加上鲜卑入侵幽州,使得赵忠没空搭理他。

    赵成不甘心到手的功劳飞了,就派人回美稷,结果探的张奂将死,其死前欲将美稷送给王玢。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阴谋,联系不受待见度辽营残余将士以及舍不得美稷的屠各单于醯落发动夜袭。

    他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王玢有系统在手,在匈奴人开始动作时王玢已尽收眼底,并做了全面部署。

    当四城门的朔方兵抵达护匈奴中郎将府时,匈奴胡骑已经被吕布率领的度辽营将士杀散,醯落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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