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大将,请留步。”

    燕荔阳有些落寞走出王庭牙帐,正心不在焉的要往自己的牙帐去,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燕荔阳一转身看到一个俊郎的青年穿着一身铁甲,手按缳首刀正笑着看自己,道:“日律推演,你不去守着和连王子,跟某做什么?”

    拓拔邻上前道:“右大将,王子有请。”

    “某乃狼骑统率,王庭会议刚结束王子就请,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燕荔阳皱眉道。

    王子结交亲近重臣,不论各朝各代,中原或蛮夷历来都是大忌,尤其是游牧民族。

    拓拔邻道:“王子乃堂堂正正请右大将商议公主大婚当日各部族调动一事,何惧他人毁誉!”

    和连这半年一直在外督促各部落参加檀明月的婚礼,当然燕荔阳也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比如这位王子大肆拉拢各部落首领及排除异己。

    燕荔阳本不想跟和连走太近,尤其是在檀石槐伤势见好的情况下。

    拓拔邻看到燕荔阳的犹豫,靠近道:“右大将,甘心复匈奴古制吗?”

    燕荔阳闻言怒目而视,手握腰中百炼缳首刀刀柄,喝道:“怎么?你敢质疑单于的决定!”

    拓拔邻笑容凝固,道:“右大将,刚刚某看到巫医去了单于的寝帐。”

    燕荔阳浑身一颤,不可信的望向拓拔邻。

    拓拔邻冷笑道:“右大将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另外王子随时欢迎您去拜访。”

    拓拔邻说完,扬长而去。

    燕荔阳看着拓拔邻离去的身影坚定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迷离,踌躇良久,还是朝檀石槐的寝帐而去。

    “右大将,单于累了正在休息不见人。”

    燕荔阳还没靠近檀石槐的寝帐就被人拦下。

    什么时候自己成了外人?

    燕荔阳心里很不是滋味,燕荔阳默默转身藏到一个阴影处,不久后果然看到一个巫医悄悄从檀石槐的寝帐出来,而后在血狼骑的护卫下悄悄离去。

    燕荔阳神使鬼差的走到和连的营帐外,思想在做着剧烈的挣扎,正考虑要不要离开。

    拓拔邻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道:“右大将,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王子可是等你好久了。”

    燕荔阳茫然的追随拓拔邻进入和连的牙帐,和连正端着酒跟怀里的美女调情,帐内还有燕双鹰跟一些年轻的鲜卑贵族。

    和连看到走进来的燕荔阳,立刻推开身边的美女,站起身朝燕荔阳迎去,很是热情的扶住正要见礼的燕荔阳,道:“孤的右大将啊!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一旁的燕双鹰听到燕荔阳的声音浑身一颤,忙将手从身边的美女身下拿出,不顾美女脸上的潮红用沾着粘液的手将美女一把推开。

    燕双鹰满脸惊慌失措,燕荔阳却顾不上看他。

    燕双鹰心虚的欲趁机离开,却被拓拔邻拦住:“双鹰兄,且安坐。”

    燕双鹰无奈坐下,拓拔邻坐在他前面一个位置,燕荔阳被安排坐到左首的位置。

    汉以右为尊,魏礼劝檀石槐行汉礼,仍以右为尊。

    如今突然复匈奴制以左为尊,整个鲜卑帝国都有些还不习惯。

    燕荔阳坐下才恍然发觉,想起自己仍为右大将,那是不是说自己这鲜卑军第一人的位置也要让出去。

    再想到檀石槐的伤势,燕荔阳突然下了决定,既然单于伤势不复,他也该为自己的前途想想。

    拓拔邻对着燕荔阳一阵猛拍马屁。

    好一阵后和连才道:“右大将,不知您对单于复匈奴古制,有何看法?”

    燕荔阳斟酌一阵,道:“臣乃武将,这种事不便置啄。”

    拓拔邻跟和连二人闻言大喜,毕竟以前燕荔阳可从来没把和连二人放在眼中过,更从未称过臣,都是某,某的。

    如今主动称臣是个好开端。

    拓拔邻趁机道:“那王子凡迎娶明月公主一事呢?”

    燕荔阳闻言不由目露凶光,这件事是燕荔阳心中的痛,燕双鹰跟檀明月一起长大,且檀石槐曾允诺把檀明月许配给燕双鹰,只要燕双鹰不是废物。

    可他是吗?

    也许燕双鹰在别人眼中是,可在燕荔阳眼中却是不可复制的珍宝。

    “那是单于的决定。”

    燕荔阳说着,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大口酒。

    拓拔邻又是一阵猛劝酒,那些年轻的鲜卑贵族也跟着起哄,和连时不时也敬上几杯。

    燕荔阳存着心事,很快就喝的有些醉意。

    拓拔邻见事差不多,示意在座的美女及年轻的鲜卑贵族离去,帐内只剩拓拔邻三人。

    和连才道:“右大将,真的甘心只做一位右大将吗?”

    燕荔阳猛地一拍席案,道:“一会儿尊汉制,一会儿复匈奴古制,某看单于彻底被魏礼给蛊惑了。”

    “可不是。”

    拓拔邻大喜,顺着他说:“大王子在时就尊汉制,搞中央集权,大王子一去,就想复匈奴古制,他拿咱们偌大的鲜卑帝国过家家呢?要某说单于也是病糊涂了。”

    燕荔阳听闻此话不仅不怒,反而顺嘴道:“何止是病糊涂,某都怀疑单于是不是被换了?”

    拓拔邻跟和连见燕荔阳爆出此猛料眉开眼笑,和连更是一拍席案道:“孤也有此感,把明月嫁给汉人,又要搞匈奴旧制,这是要弄乱鲜卑的节奏啊!鲜卑大乱,谁最高兴,无非是汉庭,而魏礼恰恰就是汉人,说不定去年北伐就是他通风报信。”

    “魏礼该死。”

    燕荔阳跟魏礼的矛盾不止一两次,说到底还是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惹得祸。

    “王子想见单于,都得经过魏礼的同意,殊不知单于此刻是生还是死啊!”

    拓拔邻趁机下了个猛药。

    燕荔阳顺着话茬道:“别人怕他,某可不怕他,大不了咱们兵谏。”

    “好,右大将果然是咱鲜卑的顶梁柱。”

    拓拔邻大喝。

    和连亦大喜的说道:“右大将说得好,就兵谏,本王子豁出去了,大不了王子不要了。”

    燕荔阳愣愣的看着二人,见二人认真的模样酒意散去大半,才知道自己落入二人的圈套。

    可檀石槐伤势不见好,和连又是定好的继承人,支持和连也没什么不好。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酒劲投靠和连。

    三人一阵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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