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姑娘说的没错,此地山前看似风景秀丽,一片平和,可山后隐藏着巨大风险”,孙集福接过话头,摆动着罗盘,一顿分山定向后,指着癸山丁向的空亡处:“我估计就是这里”。

    顺着孙道长的立向,我们抬眼望去,山形模模糊糊的掩在朦胧的月色中,巨大的龟壳状的山体卧在我们上方,癸山丁向的空亡处正是龟壳状山体的尾部。

    “奶奶的,那不是龟腚吗?”我嘟囔了一句:“这罗盘的测算靠谱吗?”

    孙集福见我怀疑他的术法,一瞪眼就要呛声,顿地孙走过来,摆了摆手:“孙道兄莫要和小孩牙子一般见识,不过,我也有一法,可以验证。”

    说着话,从兜里拽出个塑料口袋,塑料口袋里面还有若干个自封袋。我好奇的凑过去:“顿老哥,你弄这么多塑料袋干什么?莫非这玩意吹起来能当孔明灯用,可以飘飘忽忽的指引我们找到目的地?”

    “胡说八道。”顿地孙白了我一眼:“我这可是有科学道理的”,说完,他从塑料口袋里翻出来两个自封袋,握在手中,一指陆小雅:“我们可以通过它来验证下!”

    “她?”我愣了下,“小雅你可有什么办法去验证”?

    “我说的是动物它,不是说小雅,说的是她怀里那只四眼狗复欣”。顿地孙忙说道。

    “用复欣来验证?”陆小雅一听顿地孙这么说,赶紧把怀里的四眼狗搂的紧了一紧,警惕的看着顿地孙:“你要用它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许打它的坏主意。”

    顿地孙赶紧一摊手,解释道:“刚才咱们不说,假定黄家人已经和天策府联合一起了,那他们一定是结队行事,从时间看,他们必定在我们前方,若是他们也找在此处寻找崂山雷击木,我们可以通过这小四眼的鼻子来定位下他们的方向,再结合孙道长的测定,两相印证,便可大大提高准确率了,你们以为呢?”

    我和陈道长以及孙集福都齐齐点:“是这道理,狗鼻子最是灵敏,何况这又是拜火教纯种血统的狗,可是,若是用狗的嗅觉来定位,那目标的气味源在哪呢?”

    顿地孙得意的扬了扬手:“这里就是,咱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与人接触,定要留下对方的蛛丝马迹,以备不时之需”

    顿地孙见我们几个目光警惕的看着他,赶紧解释道:“这是我在隆武府养成的职业习惯,你们勿要多心,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这个道理,有备无患总不是坏事,这里呢,就是李仙儿和黄志宗的头发,就看那四眼狗的表现了。”

    我看了看自封袋里的一两根发丝,心头又惊惧又疑惑,这些修道中人,别看平时仙风道骨一派得道高人的模样,私下却都是各有心机:“顿老哥,你什么时候收集的他们的头发?”

    “黄志宗的嘛,使我们初到下坞岭,在篝火会结束之后,黄志宗找我们在小酒馆合纵连横的时候,李仙儿的嘛,是在寂静之塔的斗室内,我帮你敲晕了北马仙的胡世通,才换得你和李仙儿、冯君明通过了夺宝二关,你忘记了?嘿嘿,就是那时候,顺得了李仙儿的一丝发丝。”顿地孙得意的说道:“这东西,用之害人虽有功效,但根骨不足,用之寻人嘛,却正是合适,我虽也有一套寻人之法,但是耗费灵力过巨,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遇到哪些危险,所以,现在保存体力,灵力是必要的,只好,麻烦拜火教的小四眼狗出马,利用狗鼻寻踪吧。”

    顿地孙说完,将两个自封袋打开,隔着袋子将发丝透出来,凑到四眼狗的鼻子前反复捻动,那发丝细软,捻动的在狗鼻子处转来转去,初始,四眼狗还眯着眼睛舒服的窝在陆小雅的怀内,也不知道顿地孙哪一下将发丝撩拨到了四眼狗的鼻孔,复欣四眼狗睁大了狗眼,立起了耳朵,张大了狗嘴,顿地孙一见,以为四眼狗有所发现,赶紧凑的近点,想顺着四眼狗的目光望去,哪知道,四眼狗被发丝撩拨的鼻子发痒,大大的一个喷嚏喷了顿地孙一脸的鼻水。

    我们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顿老弟,这招不好使啊,这小狗毕竟断奶没多久,未经过什么训练,估计你的想法难以实施了。”

    说完,背起行囊,顺着孙集福定位的方向走去:“我相信孙道兄的本事,大家起行吧。”

    顿地孙擦了擦脸,看着又窝回陆小雅臂弯内的四眼狗复欣,懊恼的收回了自封袋,自嘲的摇了摇头:“哎,我居然指望你这小奶狗出点奇迹。”他边说边收起布设天门阵的树根树枝,用脚卷起土来覆灭了简易炉灶,跟在队伍后来,低头潜行。

    我们一行人在黑夜中摸索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龟壳的尾部位置,这里属于山背方向,奇形怪状的山石多不胜数,怪石嶙峋在夜色下形成的阴影轮廓,掩映在偏偏灌木丛中,看起来好像置身在鬼城一般。

    孙集福看了看罗盘:“大概就是这个区域”,然后看了看山下的九仙湖,叹了口气:“水从正丁方出,视为绝水倒冲府库,直面而来,不能百步转栏,立主败绝,所谓“丁庚坤上是黄泉,说的就是这种风水局啊,太凶险,太凶险。”

    孙集福的话声未落,就见四眼狗复欣忽然挺起了狗头,目光囧囧的盯着孙道长。四眼狗复欣确实不烦,我在和陆小雅初入斗室的时候,在甬道内它就能感应阴气变化而分外警觉,如今,见它忽然立起了脑袋,注视在孙集福,却只是颤动着嘴唇不断的闷哼,而不叫出来。我心内暗自警惕,赶紧看向孙道长。

    孙道长仍是在那摆弄这罗盘,兀自低头嘟嘟囔囔:“这地方太邪,太凶,哎,现在既然已经来了,日子已经没法选了,我得择个吉时,免得此行凶险”

    我仔细观看这孙道长,并未有啥变化,心内刚一松,就见孙道长的后方不远处有个人影,高高瘦瘦的,站在树下,随着风动而晃来晃去,活似个吊一般,吓得我差点惊呼出声,赶紧伸手捂住了的嘴。

    “孙道长,你后面,你后面”我压低了声音,哆哆嗦嗦的提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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