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李白的《将进酒·君不见》,被张一鸣这位剖窃大师脸不红气不喘,慷慨激昂吟诵出来,震惊四座。

    自古才子爱佳人,佳人爱才子,台下的一众女同胞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张公子,我要嫁给你!”

    “张公子,再来一首!”

    “呜呜,张公子,你把我也带走吧?”

    ……

    柳如渊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学究,对有如此大才的学生自是愈加舍不得,不由老泪纵横,终于开口道

    “一鸣啊,如果有可能,老师真想代你去死!”

    张一鸣感动了,拉住柳如渊枯树一般的手,安慰道

    “老师,请您保重贵体,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武清风上前一步,面色复杂道

    “张公子,一路走好,放心,即使你走了,一品轩有一半还是你的,老夫会把你的那一份送到张家堡,老夫赏识之人不多,你算一个,本想把小女许配给你,唉,看来只能下辈子了!”

    武胜男一听,罕见的脸红了,羞愤之下,差点给武清风来一个无敌撩阴腿,白了武清风一眼

    “爹,你说什么呢?就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这个大色狼,姑奶奶要做就做大房,做小妾还不如死了呢?”

    张一鸣如释重负道

    “小妖精,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武胜男脸色铁青,恨恨道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

    裴怜儿最忌有人说张一鸣不好,满脸通红,紧绷的小嘴也张开了,辩驳道

    “男姐,公子是个好东西,你不愿做小,俺愿意,公子,这辈子你自己先走,下辈子怜儿给你做小,你放心的走吧,以后每年的今日,俺都会给你烧纸的,另外,等到了那边,替俺向小黄问好!”

    唉,怎么都认为自己死定了呢?

    怎么都盼着自己死呢?

    自己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张一鸣突发奇想,如果自己大难不死,一定要让裴怜儿的如愿以偿,把她捧成头牌!

    曹正春有些不耐烦了,一个死囚在台上嘚瑟个鸟啊,会两句打油诗就在这里妖言惑众,把一帮愚蠢的刁民整的哭天抹泪的。

    “恬燥,把杂家的耳朵都快震聋了,哼,张一鸣,死到临头,你是不是怕了?”

    张一鸣瞟了曹正春一眼,冷笑道

    “你个死人妖,人死鸟朝天,有什么好怕的?敢问,你有鸟吗?”

    曹正春闻听此言,浑身直哆嗦,面色惨白如纸,伸出保养有方的玉手,指着张一鸣,歇斯底里道

    “剁,剁,剁了他!”

    张一鸣抬头看天,再看看发疯一般的曹正春,惊讶道

    “我朝律例,犯人要在午时三刻问斩,现在还不到时辰,你个死人妖却擅自更改,你居心何在?你眼里还有律法吗?还有皇上吗?你想造反不成?”

    好大的一顶帽子,此人当真可恨,可杀不可留,曹正春感觉自己都快要气炸了

    “你,你,你满口胡言,当真该死!”

    “死?哼,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臧克家先生曾说过,有的人死了,但他却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却死了,阉人,你虽然活着,但实际上你已经是死了!”

    曹正春还没从羞怒中反应过来,人群再一次沸腾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诗,好诗啊!”

    “臧克家是谁?当朝文士中好像没有这号人!”

    “是啊,说的话好深奥,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但再厉害,比张公子却还是差远了!”

    “啧啧啧,张公子真是天生才子,死了当真可惜!”

    “是啊,张公子怎么那么有才呢?要是能换一换就好了?”

    “好啊,那你上去吧,让张公子下来!”

    ……

    张一鸣眼珠转了转,对曹正春道

    “伪娘,张某当着全县百姓的面,倒要问问,张某所犯何罪,律犯哪条?要被问斩。”

    伪娘?这是何意?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词,曹正春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午时三刻快些到来,把这个该死的厨子一刀咔嚓了!

    “杂家懒得理你,范大人,既然罪犯由此一问,那就告诉他吧,让他做个明白鬼!”

    范建眼珠一转,转头对钱茂才道

    “钱师爷,还是你来说吧?”

    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好事是你们的,坏人让我来做,你们坐着我站着,你们吃着我看着,你们吃肉我喝汤,不行,这个锅我可不能背,上次其中一个蒙面人的那一脚把大黄踢成了“伪娘”的情景犹历历在目。

    “咳咳,禀大人,老朽年迈,记不太清了,不过,本师爷看到那两个举报人在现场,不妨把他们叫上来,宇文公子,杨老板,请你俩上来一人如何?”

    杨智才和宇文拓正在人群中瞧热闹,不料钱茂才有此一说,一下子就把二人给卖了,所以两人的脸色很难看,不是说好的为举报人保密吗?怎么能说话跟放屁似的呢?

    这个张一鸣是张家堡的人,而张家堡的人都不好惹,这特么的不是坑爹吗?

    宇文拓对杨智才一拱手

    “杨老板,能者多劳,烦请你上去一趟吧?”

    杨智才一哆嗦,勉强一笑

    “宇文公子,你这么说就见外了,老朽不善言辞,加上监斩台太高,老朽有些恐高,还是宇文公子上去为好?”

    两人开始互相谦让起来。

    最后,两人决定一块上台。

    为了安全起见,把身后的两个保镖也一并叫上。

    上来几人就要下去几人,否则监斩台危矣,所以,范建一声令下,让送行酒的众人下台。

    张一鸣伸手理了理张芙蓉鬓角的头发,轻声道

    “蓉儿,如果我真的过不去这一关,你就找个好人嫁了吧?”

    张芙蓉娇躯一颤,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张一鸣柔声道

    “一鸣,你不会寂寞的,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说完,深深看了张一鸣一眼,一脸决然的下了台!

    张一鸣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只是有两滴晶莹滑落脸颊,重重砸在地上。

    而此时,宇文拓,杨智才,程口jiao,秦王京四人迈步走上了高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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